幸好是吃饭时间,有学生来往,热心帮她买了卫生棉,还送她去校医院。
医生见她疼得脸发白,建议吃止疼药。
梅朵坚决不肯,妈妈的日记里记着她抑郁时不断吃药,吃着吃着,她就自杀了。
外婆的癌症,后来越来越疼,药越吃越多,越吃越疼……
“我睡一觉就会好,往常都是,借我一张病床,我睡睡就好。”梅朵坚持,眼睛都快睁不开,栽倒床上就能睡着那种。
是本校学生,多少人都是千里迢迢来求学的,看小可怜的样子还不是高年级的,医生算好说话,答应后,还为她装了一袋热水,嘱咐,“你这情况,最好做个检查,好趁早调理。”
梅朵蜷缩在小病床上,抱着热水贴在小腹,疲倦阖眼,除了疼和困,毫无知觉。
憨憨睡了两个小时,梅朵转醒,一切痛感都缓了过去,静躺默了会,感叹,这疼与不疼,真是天上人间,恍如隔世。
她起来去了下卫生间检查衣k,重新系好衣服出来,值班医生换了人,没有收取任何费用。
一出校医院门,雨早停了,吹过来的晚风仍是凉飕飕的。
梅朵搓了搓手臂,她不吃饭坐车会晕车,这会食堂也关门了,于是随便在小卖部买了个面包,边往校车站走边啃。
蓦地,路边的一辆车止住了她的脚步,路灯下的车牌照对她来说格外醒目,简直触目惊心。
车里灯还恰好亮着,照亮了车里的人——修长手指夹挑着几页文件,半合在方向盘上,手机举在耳边,从侧面看,他薄唇不断张合,忽而稍低头,侧颜轮廓越发秀俊深邃,手指挑开文件,指画着其中某页某行,不知是在据理力争,还是纠正失误。
讲完一段电话,他没有启动车子,而是小臂搭在方向盘上,双手握着合起的文件,坐在那沉默看封面,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