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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五行科道士赶来客店，带队者正是杨宝贞，戒律科的年轻道士们急忙让出地方，站到庭院两边。阅读</p>

沈昊来到小秋身边，看了杨清音一眼，低声说：“就因为秃，居然惊动这么多道士，在庞山也算是绝无仅有的稀罕事了。”</p>

他那一眼没有逃过杨清音的注意，“小，你认识我吗？”</p>

“你是洪炉科的杨清音道友。”沈昊不喜欢受到质问，更不喜欢被叫做“小”，但说出来的话还是比较客气，“想必杨道友还不认识我，我叫……”</p>

“老娘没问你叫什么，记住，管好你自己的眼睛。”</p>

沈昊再也忍不住，愤怒地盯着对方，两人一触即发，这时戒律科的大执法师申准走出房间，迎向自己的妻，两人互相施以道统之礼，然后小声商议。</p>

小秋想听听申准和杨宝贞在说什么，不等他使用超常听力，就被沈昊拉到另一边去。</p>

“你怎么跟她混在一起？”沈昊有些不满，但是目光垂地，没有看向十几步之外的杨清音。</p>

戒律科和五行科的意见似乎不太一致，申、杨二人虽然不动声色，但是说话时间很长，似乎都在尽力说服对方。</p>

小秋望着那两人，发现超常听力对两位高等道士无用，他什么也没听到，随口回答沈昊：“在致用所我还能跟谁混在一起？”</p>

沈昊沉默片刻，一手按在小秋的肩膀上，“你在生我的气？”</p>

小秋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你关心我跟谁混在一起，我更关心屋里的秃，他没死，他记得从前的每一件事。”</p>

沈昊收回手臂，脸色微红。悄悄将一面掌心大小的铜镜塞给小秋，“你看一眼吧。”</p>

小秋第一次接触到真正的法器。</p>

五行法师李越池临死前曾将自己的多件法器全都送给了野林镇少年，可那些铜铃、铜镜在少年们手从未显示过特异之处，直到在养神峰上课之后他们才明白，大多数法器会与使用者建立独有的联系，更换主人之后必须洗去上面的旧有印记，否则的话它就只是一件平凡的物品。</p>

小秋等人没本事洗掉印记，自然也就无法体会到法器的奇妙之处，至于小秋点过的几根蜡烛，它们不属于法器。而是与丹药一样的消耗品。</p>

这面小小的铜镜属于沈昊，他还没有凝气成丹，但是已经拥有简单的法器，可以施法之后借给他人使用。</p>

铜镜手感微凉，小秋却不知道如何让它产生作用。</p>

“对准房间，用你的天目。”沈昊低声提醒。</p>

隔了一会，小秋的目光终于能够穿透墙壁，砖石仍在，屋内的情形也清晰可见。想看哪里，只需调整视线即可。</p>

屋内对秃的检查好像已经结束，十多名道士收起了法器，随意地站在一边低声交谈。看上去很轻松，小秋略微松口气，这起码证明秃不是十分危险的妖头。</p>

秃的头颅被道士用法术悬在桌面一尺之上，轻轻地左右摇摆。双眼闭合，嘴角微露笑容，好像在做美梦。相隔两三尺的空，飘浮着另一个“秃”——透明如烟，流动如水，若不是里面分布着如同脉一样的浅绿线条，几乎不可见。</p>

小秋度天劫的时候曾经有过魂魄离身的体验，站在第三者角度望去，感觉很不一样：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秃？是拥有记忆却没有形体的魂魄，还是闭眼微笑一无所觉的头颅？</p>

小秋收回视力，将铜镜还给沈昊，修行者走的是一条远离凡人的道路，自然会遇到凡人想象不到的疑惑，他想，这或许也是禁秘科研究的问题之一吧。</p>

“有结果了。”沈昊提醒小秋注意申氏夫妇。</p>

申准和杨宝贞看来是达成了一致意见，同时转身，申准回房间，杨宝贞向五行科道士做出手势，几人分别拿出剑、尺、如意等法器。</p>

“他们要做什么？”小秋的心突地一沉。</p>

沈昊咬着嘴没吱声，突然吐出一口气，“放心，不是杀妖，执法师们在摆法阵。”</p>

戒律科的道士全都从房间里走出来，七人一列，分为两组，呈八字形站立，窄口间是大执法师申准，在他身前两丈开外，正好是八字宽口间，飘浮着秃的头颅和他的魂魄。</p>

相隔二十余步，名五行科道士站成一排，一手持法器，一手捏道诀，做好施法准备。</p>

沈昊解释道：“戒律科摆的是两仪七元阵，这是护法大阵，应该是要保护秃，可是五行科是什么意思，要跟戒律科斗法吗？”</p>

作为戒律科新弟，沈昊此行专为观摩而来，一看到两仪七元阵，眼睛立刻一亮，匆匆跑回同科弟间，站在最佳角度欣赏前辈施法。</p>

小秋回到杨清音身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