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夜望了我一眼,又望了清韵一眼,神情显然有些局促,最后竟轻咳了一声,夹了一筷青菜低下头自顾自吃饭。
内牛满面,师兄,你怎能如此待我……
看来如今唯有自力更生,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我学着清韵的模样清淡的对着清韵笑了笑:“师父,其实这块r徒儿用来孝敬师父也并无不可。”
“噢?柒儿果真如此孝顺为师?”清韵那双媚长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防备的望着我。
“徒儿说了要孝顺师父,便定不会独吞。”说罢手中的筷子稍稍的松了一些,撤了回来。
清韵狐疑的望着我,看我真的撤了筷子,便夹起五huar往自己的碗中转移。我瞬时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上去,伸出舌尖对着五huar添了一口……
清韵那向来风轻云淡的面孔此时呆滞的望着我,筷中的五huar早就掉入了盘中。
“咳……咳咳……咳咳咳咳……”清夜原本低着头吃饭,不知怎么的咳了起来,貌似是被呛到了,转过身独自捂着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不由就是一阵忧心,师兄啊,吃饭也不是小心点……
我格外灿烂的对着呈现呆滞状的清韵笑了笑:“哟,师父怎么没有夹住?不如徒儿帮师父夹吧。”说着,夹起那块掉入盘中的五huar就往清韵的饭碗里送。
“不、不用了……”清韵迅速的端起了饭碗往后撤离。
“诶?师父真不要了么?”我纳闷的望向了清韵,不明缘由。
清韵此时已经缓了过来,脸se铁青的对着我一字一顿的道:“真的不用了……”
“既然师父说不用了了,那徒儿便不强求了……”说着筷子便转变了方向,美滋滋的送入了自己口中。我咂咂嘴,不由的感叹,自己的手艺果然不凡,肥而不腻,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口便是唇齿留香。
咽下了口中的五huar,格外邪恶的对着清韵笑了笑。俗话说的好,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为了对付清韵,我现在已经开了无敌状态……
师父啊,你既然这么喜欢装道貌岸然,那以后有的苦你吃了!!
一顿饭下来,清韵那张向来风轻云淡的脸一直黑着,连两碗米饭也并成了一碗。
让师傅胃口变得如此之差,是徒儿的罪过,罪过啊罪过……
……
次ri,清韵带着我上了段府,正如他昨ri所说的一般,若要段家小姐与方海经两人魂魄正确归位,那一定要用符咒施法,并且两人都要同时在场。可段府那里丝毫没有传出段柳烟疯了的消息。想来定是被段家人瞒了下来,今ri去便是要探探真相的。
不过清韵对着我的脸se依旧不是很好。
我想,世上会为了一块五huar而对自己徒弟如此记恨的,恐怕唯有清韵一人了……
从道观到段府的路上,清韵不止一次的转过头来对我说这么一句话。
“这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一开始迁就的顺着他的意,风轻云淡的付之一笑,以德报怨。可说得多了,我耳朵都快生茧了,于是被他卝急了后回了一句:“师父过誉了!那都是师父教导有方!徒儿受之有愧!!”
清韵黑着脸毫不淡定的对着我哼了一声,执着浮尘独自走在了前头,不再与我言语半句。
……
段府是平安镇上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当然宅子也与普通人家不同。
青砖碧瓦、飞檐出甍,门户大气,足够五人同时通入,门匾上提有二字,段府。字迹有棱有角,刚劲有力,门口还有两个家丁把手着。
到了段府,清韵让我先去家丁那边打探打探口风。
“为什么师父不同我一起去?”
枪打出头鸟,我这么莽莽撞撞的过去万一被家丁打了怎么办!古代人别说没有绅士风度了,连男女平等对他们而言都如同浮云。
“为师在这给你断后……”清韵风轻云淡的对着我说道。
可我明显从语气中听出了狭私报复的意味。
这又不是jūn_duì撤退需要人来掩护,现在是打仗需要前锋的时候!我这么一冲过去,万一出了什么事还能指望清韵么,恐怕他直接撒开两条腿跑了。
“师父不去,徒儿也不去!”我也来了脾气,绝对不做替死鬼!!他清韵救了段家小姐好处是多多,可我一个可怜的徒弟这般拼命能讨得什么好?
“你究竟是去,还是不去?”清韵眯起了眼眸,危险的望着我问道。
“不去!!”可脚步却是不自觉被清韵这般锐利的眸子给吓退了两步。
“诶,可惜啊,为师原本还想给你而二十铜钱呢。”说罢,清韵望着我故作惋惜的叹息了一声。
我的内心开始陷入了挣扎,暗暗告诫自己,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可最终……
“徒儿去!!”我还是不争气的被区区的二十个铜板给打败了。
呜……我前ri在小贩摊上看中了一个簪子,可是要三十五个铜板呢!我这几自己从伙食费中抠出的铜板都只有十八个。
“那还不快去?”清韵挑起疏朗的眉宇望了我一眼。
“是……”
我怀着英勇就义的心情走了上前,对着站在段府门外的两个家丁讨好的笑着。
“两位大哥,上午好啊……”
两个家丁冷冷的望了我一眼,无视之。
“两位大哥,小女子有些事情想打听一下……”
话一出口我便忽然想起以前电视中看过的打听桥段,那都是先塞点银子再问的啊!刚才光顾着乐自己那二十个铜板了,这下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可怎么办啊,总不能掏自己银子吧。
我敢保证,清韵绝对不会让我报公费的!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啊……
两个家丁还未听我的问题便冷漠的回道:“不知道!”语中充满了不耐。
我看他们的态度实在不是很友善,要不,美人计?总比掏银子好多了……
“讨厌,小女子初到贵地的,两位大哥怎对小女子如此冷淡!”说罢我故作柔弱骄作的推了身边的家丁一把。
老天爷,我怎会为了二十个铜板而落到了这般田地!做作程度连自己都想抽自己两耳巴子!!
“你作什么!!女儿家居然如此不矜持!!”那个家丁怒骂道,随后毫不怜香惜玉的伸手用力的推了我一把。
我的身子顿时呈现抛物状的往后飞去,就在我思考着自己我这么一撞地上,会不会撞得个魂魄出窍回道自己时代的时候,落地却意外没有任何痛楚。
我躺在软绵绵的地上,仰望着美好的蓝天,顿时感动的痛哭流涕:“师父,徒儿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我收回以前所有说过清韵的坏话,他为了我,甘愿做人r沙包,我刚才居然还怀疑他是不是会在我陷入危险之时拔腿就跑,我简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门缝里看人,把清韵看扁了!!
就在我一门心思陷入了感动之中的时候,湛蓝的天空忽然出现了一张格外熟悉的脸。魅长的眼眸,云淡风轻的表情,
“柒儿,你就知道师父不是哪种人?”清韵正执着浮尘,望着我风轻云淡的笑着。
呃……
我的大脑瞬时当机。
清韵就在我眼前,那被我压在身下的是谁??
新章节8
傲然道长
迅速的从地上起身,在低头望清那人r沙包的长相后,不由得小小惊愕了一番。
剑眉入鬓,墨se瞳仁泛着浓郁的se泽,唇se淡得几近白se,五官却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身着玄黑锦袍,袖口处用银线勾勒着云纹,乌黑的长发被整齐的收拢在玉冠中,更是衬得整个身形出奇的俊美。
“公子,对不起。”我愧疚的伸出手想扶起他,谁知手还未触到便被他避了开。
那史上最俊美的人r沙包漠然的望了我一眼,自己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抚了抚有些凌乱的锦袍。随后后知后觉的地抬起手背看了看,只见原本白皙如冷玉的肌肤已经磨破了皮,参杂着尘灰渗出了殷红的血丝。
“这位公子,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的愧疚之心顿时犹如滔滔江河连绵不绝。
我方才就说嘛,像清韵这般冷血的动物,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的给我做人r沙包,这下倒好,连累了一个路人甲……
谁知那墨se的瞳仁又冷漠的望了我一眼,没说一句便朝着段府门口走去,段府的家丁看到他后恭敬的唤了一声:“二少爷。”随后便打开大门让他进了去。
原来他就是段府的二公子段桑墨……
果真如段柳烟所说的一般一表人才、器宇不凡,而且xing子也极为仗义,看到我一个芊芊弱女子将要摔落到地上,还懂得英雄救美见义勇为。
我呆呆的望着他离去的修长背影,心中暗忖:他的手为我伤成了这般,难道不用我‘负责’么?
“柒儿,你没事吧?”清韵在身旁关切的问道。
被清韵这么一唤总算是回过了神,斜眼向他投去了一眼,不由叹息,段府二公子和某只冷血动物比起来,果然差了不止一点。
“徒儿没事……”我对着清韵虚伪的笑了笑,其实是怒由心生。
有事你时候你闪到哪里去了!没事的时候才闪出来了!平生最恨马后炮!!
“没事便好,就如段府的家丁所说的那般,姑娘家的矜持一些,莫要丢了师父的颜面。”清韵那双媚长的眼眸望着我的眼神怪异,执着浮尘唏嘘不已的说道。
……
姑娘家的矜持一些……
我无语哽咽,拭泪笑问苍天大地,难道这就是我为了区区二十个铜板而出卖自己人格所要付出的代价么!
第一ri的段府打探计划以唐柒惨烈失败告终!
萎靡不振的回了道观,清夜看到我的脸se后,担忧的问道:“师妹,发生了何事?为何脸se那么差?”
我欲哭无泪的望着清夜,不知该从何说起,一边的清韵倒是替我解了围,风轻云淡的道:“投怀送抱,惨遭推拒……”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那清韵现在必定尸骨无存!!
“师父,师妹不是那种人。”清夜皱了皱纤长的眉宇,替我辩解道。
“是不是你问柒儿便是了。”清韵满含笑意的望着我。
“……”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显神灵!让清韵走路撞死,喝水呛死吧!!
可最为杯具的是,我完全无法反驳清韵所说的话。事实便是我向段府的家丁投怀送抱,惨遭推拒嘛,欲哭无泪。在原来世界的母亲啊,您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女儿,对男人要宁缺勿滥,可如今,女儿却堕落了,请原谅女儿的饥不择食……
“师妹,师兄知道这件事定是有隐情,可若是不方便说便罢了,师兄相信你绝不是那种女人。”清夜眉目温柔的望着我,笑意一层层的从中漾开,在眼底渲染成一片,如此温柔,却又是如此的坚定。
“师兄……”泪流满面的望着清夜,我果真没有看错人!借用前任唐柒的话便是:我唐柒其他不会,唯有看人最准!我今天就看准了唯有清夜这般温柔如水的男人,才值得我托付终生!”
……
于是乎,一ri韶华便在我投怀送抱,惨遭推拒的绯闻中那么虚度了过去。
次ri,清韵忽然说是临时改变了主意,今ri他看着道观,让我与清夜两人去段府。而我与清夜的任务不过是查探段老爷每ri出入段府的确切时辰,回去之后再报备与他。为了他这么一句话,我与清夜便在段府外的小胡同中偷偷摸摸的躲了一ri。结果那ri回去之后与他报备,清韵只说明ri继续,弄得我差点没想造反。
如此这般又过了三ri,终于将段老爷每ri出入段府的时辰打探的清清楚楚。每ri巳时一刻段老爷都会出府,直到下午申时才回段府。
gen据这几ri我与清夜探听来的可靠消息,还知道段家是做绸缎生意的,段老爷名苍秦,今年已经五十有八,虽然两鬓早已发白,可眸子依旧犀利的很,生意场上没肯吃过一点亏,还是了不得的跨镇连锁经营。如今唯有一房正妻,早些年原本还有几个妾室,不过都被段二公子段桑墨克死了。段老爷原先不信邪,想破了段二公子的这诅咒,于是不停的纳妾,直到连续死了五个,段老爷这才认了命,老老实实的守着段夫人一人。
段老爷膝下有二子一女,长子段桑殷现年二十有五,次子段桑墨,今年刚及弱冠,三女段柳烟,二八年华。 两子皆由正室段夫人所得,唯有段柳烟是妾室所出,可惜段柳烟的娘也实在命薄,只来得及生出她便被段二公子给克死了……
据街坊们的茶余饭后闲扯那得来的可靠消息,段柳烟的娘死的实在是冤枉。这事当年不知是多少人家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到了如今,在这小小的平安镇中也算是人尽皆知。哪家的女孩儿不听话,她爹娘便吓她:“你再哭,再哭把你嫁给段二公子!!”于是那些女娃儿总是可怜兮兮的眨巴着眼中尚未落尽的热泪,却再也不敢哭了。
段柳烟出生那会儿段桑墨不过是四岁的孩童罢了,大家还都不信女子与段二公子说句话便能丧了命的。谁知那ri段二公子正由段夫人带着在段府的院中瞎逛,结果碰巧遇到了段柳烟的娘。段二公子依依呀呀的对着段柳烟的娘说了几句听不清的话,段柳烟的娘碍于段夫人的颜面,便笑着回了一句:“二公子真伶俐……”
此话一出,段柳烟的娘回房之后便是大病小病的不断,不到一月便断了命。从此,段二公子也坐实了女子杀手这个名号。
段老爷为了不让段二公子再祸害人间,这些年皆让他住在别院,逢年过节才让他回家一趟。可以说,段公子若是想要杀一个女人,连手都不用动,只需与他说一句话便行。只不过段二公子而立年回来的这一趟功力貌似又有长进,段柳烟值看了一眼便能落下池子,落得个魂魄胶换……
到了第四ri,清韵送算是亲自出了马,出门前还煞有其事的让我替他背了一把桃木剑,自己则是出尘脱俗的执了一把浮尘,好像生怕他人分辨不出我是徒他是师一般。
到段府时候已接近巳时,此时一顶轿子已经落在了段府门口,稍稍过了一会儿便见段老爷从段府内走了出来。
“柒儿,待会无论为师说什么,你都要在旁帮衬着,知道了么?”清韵望着我谨慎的叮嘱着。
“知道了……”
待会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当场揭你的底儿,更不会说你只是装神弄鬼、故弄玄虚。
因为此刻我与你同为一条线上的蚱蜢。
清韵听了我这句话后依旧有些坎坷不安,却还是从小胡同中迈了出去,步履不急不徐的走到段府门口。看到段老爷之后甩了甩手中的浮尘,撅紧了眉宇,作惊叹严峻状:“好重的邪气!”随后清韵那双媚长的眸子锐利的瞥了我一眼,意图不言而喻,是要我附和他。
轻蔑的瞥了清韵一眼,只得昧着良心帮衬着:“是啊,师父,好重的邪气~!”
可惜我与清韵的这番卖力演出并没有受到段老爷的赏识,那双锐利的眸子颇为鄙夷的望了我们一眼便要入轿。清韵只得再接再厉,对着我问道:“柒儿,你有否看到这座府宅上方有怨气凝结?邪气盘绕其上,实乃大不祥之兆!”
“是啊,师父!实乃大不祥之兆!究竟为何如此?”我也学着清韵的惊叹状,震惊万分的重复道。
心中暗忖着自己手中并没有浮尘,要不要拿背上的桃木剑来虚张声势一番?
可是我可亲可敬的师父,徒儿不是二郎神,并未生出第三只眼,如何去看到那些什么个的怨气邪气的?况且在这儿,邪气最重的人貌似便是您了吧?
“你们两个道士在这信口胡说什么!!”段老爷终于忍不住停下了上轿的动作,脸上蒙上了微怒。
“信口胡说?”清韵淡淡的重复了一遍段老爷刚才说过的四个字,随后嘴角流泻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又道:“那不知段老爷府上的三小姐,如今疯癫不清是不是贫道在信口胡说?!!”
段老爷听了这句话后原本微怒的脸se瞬时发生了转变,满脸惊愕的问道:“请问道长如何知晓?”
“贫道方说过了,此座府宅上方有怨气凝结,邪气盘绕其上,可是施主认定了是贫道在信口胡说,不是么?”清韵颇为傲气的转过了身,风轻云淡的望向了别处。
“真人,方才是老夫眼拙,不知真人可否解灾化煞?相救小女?”段老爷立即有礼的对着清韵陪着罪。
我望着态度产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段老爷,不由暗叹:刚才还说清韵是信口胡说道士,现在已下就转变成真人了……
新章节9
安贫道长
段老爷望了望身边的几个家丁,便将清韵与我恭敬的迎进了段府。
“实在不瞒真人,小女前些ri不慎落入了府中池子,之后便连续发了三ri的烧,请大夫来看过,退了烧。可谁知烧退了之后,她整个人便开始疯癫不清,口口声声的说着什么不是老夫的女儿,只是段府的帮工。更为荒谬的是,她居然还说自己是个男子。”段老爷边走边愁眉不展的对着清韵叙述着。
我一人恍若透明般的欣赏着段府,反正在段老爷眼中,我这真人的徒弟等同于路人甲,只不过沾了清韵的面子进了段府罢了。
段府内的园景格外秀丽,山池亭阁,hua墙、漏窗等,此外还栽种了不少稀奇hua卉,明显可以看出工匠的独具匠心。不过,这银子hua的恐怕也不少,若是拿来我与清夜浪迹天涯该有多好……
“所以,段老爷便把这消息一直压着?”清韵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与段老爷愁苦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真人见笑了,可这事若是传了出去,不消一ri便能成为全平安镇的笑柄,所以这几ri老夫一直将她关在房中,严禁下人出去嚼舌gen。”说着,三人已经进了一个院落。
门前站着两个家丁,看到段老爷后恭敬的喊了一声:“老爷。”
“你们都下去吧……”段老爷对着他们挥了挥手,随后推开房门带着我和清韵走了进去。
段柳烟坐在窗边,身后站着她的丫鬟小樱。此刻那双秋水般的眸子正失神的望着窗外,如玉白肤与窗外白里透红的桃hua映衬得相得益彰。
我不由暗叹,好一副美人颦蹙寂寥的模样!!可惜魂魄是个男人……
“柳儿,爹带了真人来替你看看……”段老爷对着段柳烟说道。
段柳烟瞥了清韵与段老爷一眼,随后站起了身,无可奈何的回道:“段老爷,小人说过了很多遍,小人不是段小姐……”
“什么小人小人!满口的胡言!!爹今ri便是请真人来给你看看的!!”段老爷微怒的斥责着段柳烟。
“信不信随便段老爷……”段柳烟貌似已无话可说,转过头坐回窗边静静地继续望天。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段老爷恼怒的对着段柳烟骂道。
“段老爷先请息怒,段小姐的病症贫道已经琢磨出了一二,不知段老爷可否占时先退出,让贫道与段小姐单独说几句话,也好确实诊断?”清韵安抚着段老爷,提出了这个要求。
“单独?”段老爷望了望清韵,又望了望我,思量了一会后还是同意了:“那老夫就暂且先出去,一切有劳真人了。”
“段老爷客气……”清韵清淡的对着段老爷笑了笑。
等到房中只剩下了我、清韵与段柳烟之后,清韵开门见山的问道:“请问此刻在贫道面前的可否是方海经?”
原本坐在窗前无可奈何的段柳烟在听了这句话后豁的站起了身,震惊的望向了清韵:“道长如何知晓?”
清韵深不可测的笑了笑,道:“令母曾到清韵观中请求贫道帮其子方海经医治疯癫之症,可方海经的身躯中装的却是段府小姐段柳烟的魂魄!那此刻段府小姐段柳烟的身躯中装的,定是方海经!”
谁知方海经听了清韵的这一席话后第一个问的竟是:“那段小姐如今在我家怎么样了!!”
“前几ri一直低烧不退,不过贫道留了些银两让令母去请了大夫,这几ri已有所好转。”
“那就好……那就好……”方海经低着头喃喃自语着,随后豁然醒悟般的走到清韵面前跪了下来:“道长,既然您知道我与段小姐的事,那您一定有解法,求求您帮帮段小姐吧!她xing子娇贵,吃不起那种苦。”
我望着方海经这副心急如焚的模样,便知道又是一个为情所苦的男人。危急之时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心上人,这是多么高尚的情c。就如我家清夜师兄一般……
清韵赶忙扶着方海经起了身:“贫道此次前来便是解救你们二人,只是此事不足为外人道,你必须依着贫道所说的做!”
“只要道长能够帮助段小姐,您说什么我都听!!”方海经急切的回道。
“那便好……”清韵淡淡的回道。
随后三人商量了一下将魂魄归位的事情,商议结果如下:
明ri此时我与清韵会将段柳烟打扮成道观弟子的模样带入段府,帮他二人魂魄归位。只是不知清韵作甚么不想他人知道方海经与段柳烟是魂魄胶唤,让方海经绝对不能泄露。
等商量完大致过程后,清韵与段老爷稍微胶代了一番,说段柳烟是得了离魂症,导致神情不宁,有虚幻之证,明ri会施法将其召回。随后便带着我出了段府,段柳烟那也定是要去胶代一番。
“师父,你为什么要让他瞒着魂魄互换,只说是离魂症呢?”在前往老妇人家的路上,我终于耐不住好奇问了清韵。
“柒儿,可知何谓安贫乐道?”清韵转过头望着我混不对题的问道。
“为了自己的信仰,而安然地处于贫困之境?”我记得新华字典中是那么注释的。
清韵出尘脱俗的笑道:“安贫乐道,恬于进趣,甘居陋室,不慕容华,不与世俗同流合污。”
“师父,您简单说来便行了,不用和我如此文绉绉的!”我满头冷汗的想着,这么多好词,清韵该不会在形容他自己吧?
“柒儿,若是世人皆晓师父能使人魂魄回位,那往后的ri子师父或许能够富贵卝人,家财万贯,但同时却也失了这份修道趣味。这你能懂么?”
我了然的笑了笑,道:“师父,你说了这么多,徒儿可以用七个字来概括!”
“噢?柒儿说来为师听听?”清韵饶有兴致的望着我问道。
我轻咳了两声,作大义凌然状道:“人怕出名猪怕壮!!”
清韵原本那双饶有兴致的媚眼在听了我这句话后瞬时变得鄙夷,丢下我独自快步往前走去,落下两字:“粗俗!!”
切,我粗俗?
若是清韵真如他所说的那般出尘脱俗,甘居陋室不慕容华,那不知是谁三天两头便能因几个铜板而与我纠结个半响?道貌岸然的老家伙!!
“师父,你等等徒儿啊,徒儿今晚给你做红烧狮子头如何?”我快步追上清韵的步伐,故意对着他勾引道。
“记得r要三分肥,七分瘦,别剁太细,让r馅之间保持缝隙,才能含汁!”清韵瞥了我一眼,故作不屑的叮嘱道。
“是,师父……”
正午耀眼的y光,将一对猥琐的师徒照得影子只剩下了一小截儿……
随着清韵到老妇人家看了看,段柳烟的病这几ri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住在这也实在是受罪。所以在听到清韵说明ri就可胶换回去的时候,乐的像朵向ri葵一般,感动之余也没遗忘泪流满面的抱着清韵卡一会油,以表示自己的感谢之情,就差扬言要以身相许了。
只是可怜了那痴情的方海经,真是我本将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啊……
那ri回去后,我非常守信的做了红烧狮子头,可惜清韵丝毫不懂得理会我的孝心,在看到可爱的狮子头的一瞬间脸黑的像包公。
“师父,你怎么了?”我格外关切的问道。
“这……就是红烧狮子头?”清韵黑着脸,一字一顿的问道。
“是啊,师父,您尝尝,味道可好了。”说罢夹起一只狮子头往清韵的碗里塞,小是小了点,但我能保证是货真价实的r!!
忽然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清夜也开了口。
“师妹,你确定这是红烧狮子头,而不是青菜炒r末?”清夜一脸难se,嘴角温柔的笑容也变得有些牵强……
呃……连我温柔的师兄都觉得这不是红烧狮子头?
清韵说这狮子头不是狮子头绝那对不是狮子头的错,可若是连清夜都说狮子头不是狮子头的话,难道真的是狮子头的错?
“师兄,师妹向你保证,这绝对是红烧狮子头,不过是青菜多了一些抢了狮子头的风光而已……”
“……”
结果一顿美好的晚饭因为一碗不是红烧狮子头的红烧狮子头变得沉默无比……
第二ri,清韵带着我与易装成了道士的段柳烟去了段府,依旧是将段老爷屏蔽在了门外。方海经与段柳烟见了双方之后都震惊了一会,用着别人的身体看自己的身体,这情况也实在是够诡异。昨ri让段老爷准备的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已经齐全的准备放在了桌上。
“你们两都躺到床上,闭眼聚j会神,清除杂念。”清韵在桌上铺上黄纸,然后把墨锭塞到了我手中:“磨朱砂。”
我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了墨锭,难道我天生便是做丫鬟的命么!!
“我与他一同躺到床上去?”段柳烟望了方海经一眼,迟疑的问道。
清韵望着段柳烟严肃的道:“段小姐,你若是想换回身躯,便必须那么做。”
段柳烟在听了清韵这句话后只得忸怩不安的躺到了床上,而方海经则是再一边垂着眼一句话都没说,看不清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不过用着段柳烟的身子做这种表情,实在有些我见犹怜的意味。
我在旁边好笑的望着局促不安的段柳烟,其实她现在用的是方海经的身躯,所以只要她没什么自恋的倾向,那她原本的身躯就完全不会吃什么亏。
“可以了……”清韵淡淡的对着我说道,随后将手中的毛笔沾上了朱砂,认真的凝视了手中那本又被他带出场的坤道mi笈,慎重的在黄纸上落下了一推鬼画符,口中并振振有词的念道:“一笔天下动;二笔祖师剑;三笔魂唤千里外。”
随后掌指在胸前固定凝结,大指掐住了二指顶端掐变着,脚步随着指尖的变动也迅速的移动:“万法定乾坤!天地五行yy倒!吾敕此符!行吾令!听吾命!”
我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般的望着清韵在我面前神情忽然变得如此严肃,素衣道袍随着脚步的移动而灵动的翻飞着,一股正气油然而生,震了我的眼。正当我难得用崇拜的眼神望着清韵的时候他却忽然停下了脚步,指尖凝结在胸前,疏朗的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好像思量着什么似地。
我屏住了呼吸以为接下来该有什么关键xing的咒语或步伐出现,谁知清韵却唤了我的名字。
“柒儿……”
“恩?”我茫然的望着清韵。
“替为师把桌上的坤道mi笈拿来……”
“……”
拿起桌上的坤道mi笈捧到了清韵面前,清韵就着我的手用细长的指尖翻了几页,随后瞳仁专注的望着那页,过了一会淡淡的对着我说道:“好了,柒儿……”
我捧着坤道mi籍退到了一边,额际不断的有冷汗冒出。
老天爷啊,我刚才怎么会用崇拜的目光看清韵……他丫的就是个施法施到一半也能忘了咒语的乌龙道长!!……
新章节10
河蟹道长
清韵看完坤道mi笈之后手依旧凝结在胸前,闭上了那双媚长的眸子,凝神屏息了一会后缓缓的念出了一句咒语。
“赫赫y阳,ri出东方,yy之平!五行变救!魂兮归去!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说时迟那时快,当清韵掐诀念出这句咒语之时,桌上刚才用朱砂画的符咒豁的烧了起来,很快便燃为了灰烬!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这世上……真的没有鬼神之说么……
清韵缓缓的睁开了眼,走到床前顿了一会,随后有些迟疑的推了推方海经与段柳烟。躺在床上的两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皆是眼神迷茫的望着清韵。
“段姑娘?”清韵望着段柳烟小心翼翼的唤道。
段柳烟望了清韵一会,这才好像是想起了些什么似地抬起手望了望,随后震惊坐起身检查着自己的身子,直到确定是自己原来的身子之后大喜不已的望向了清韵。
“道长,回来了!真的换回来了!!”
“换回了便好……”清韵依旧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可我刚才分明看到清韵在推他们之时那只青葱修长的手有些颤抖。
“段小姐,这几ri委屈你了……”方海经醒过来之后立即下了床,弯下腰毕恭毕敬的对着段柳烟说道。
“恩。”段柳烟随便敷衍的回了一声便站到了清韵面前,眼笑眉舒,眼眶还含着感动的热泪:“道长果然道法高深,柳烟这次全凭道长相救,不然柳烟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段小姐不比多礼,这是贫道该做的。”
方海经显然没有段柳烟那么欣若狂,只是淡淡有礼的对着清韵道:“海经谢过道长……”
“谢倒是不必了,不过二位切忌答应过贫道的话!段小姐此番只是得了离魂症,所以才会导致神情不宁,有虚幻之证!绝不是魂魄互换!不然,贫道能让二位的魂魄换回来自然也能换回去!!”清韵说这席话的时候那双眸子凌厉的眯了起来,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柳烟一定谨记。”段柳烟被清韵的这幅表情给唬弄到了,脸se有些发白。
“既然如此,那贫道便先告辞了。”清韵也不多说,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段老爷一直呆在门外侯着,当看到自家闺女神智恢复正常之后不由得千恩万谢,理所当然的,报酬也很是客观,两颗金闪闪的……黄金!!我垂涎欲滴的望着那二两黄金,清韵又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假意与段老爷推却了一番,最后还是收下了,真是做作啊,做作!!
方海经是装作清韵弟子进的段府,自然是与我们一起出了段府。三人只是同行了一小段路便要分道扬镳了,方海经忽然跪倒了地上。
“海经谢过道长相救之恩,只是家境贫困无以为报。他ri道长若是有用得着海经的地方,定当万死不辞!!”随后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我望着方海经离去的背影,单薄孤寂,只单单见了他两次便看得出是个沉默不多言的人,可对段柳烟确实用情很深,而段柳烟喜欢的,却是我身边这个道貌岸然的道长。果然,感情这码子事真是千回百转啊……
“师父,段老爷这次给了二两黄金,以后的伙食费就加一些吧。”我自认为不是个贪心的人,不过是想要伙食好一些罢了,免得每次都为了一块r就抢的血雨腥风的。昨ri那红烧狮子r是我不想多弄些r么?着实是钱不够啊,清韵他不当家哪知柴米贵!!
“柒儿,你可知为何师父只给了你二十文钱的伙食费?”清韵停下了脚步侧过身望着我。
“为何?”难倒不是因为你抠门的关系么?
“因为师父喜欢与你一同抢食,像是家人一般亲密……”那双媚长的眼眸无比认真的望着我,完全找不出一丝做作的痕迹。
我望着这么一双认真的眸子,只是冷静的回了一句:“师父,今ri的天气真好!”随后甩下他一个人往前走着。不肯给便不肯给了,还说是喜欢与我一同抢食,哪会有癖好那么诡异的人啊!!
于是伙食费依旧是那可怜的二十个铜板,一个都没有加……
自从清韵帮段柳烟治好了离魂症,清韵观中的生意明显好了许多,连平ri去对面云水庵的妇人不少都转移了gen据地。清韵是收香油钱收的手酸,而我则是端茶倒水倒得手都抬不起来了。
这ri恰好是个y天,上道观的施主明显少了许多,我也难得落得个清闲。清韵却不知为甚么偷偷摸摸的出了去,直到半个多时辰后才回来,他的胸口……明显比临走之前古鼓起了一些……
别人指不定看不出来,可我每ri与清韵朝夕相处,早就将他的清癯的身形看得清楚。此刻他的胸口虽是不甚明显,却的的确确是比往常鼓起了一些!!
“师父,你刚才做甚么去了?”我纳闷的问道。
清韵听了这句话后眼神有些闪躲,可语气却依旧是云淡风轻的。
“道观中闷得慌,随便出去走走。”清韵说完便转身朝殿内走去,谁知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捂住胸口低叫了一声,嗓音参杂着一分轻浅、三分惊愕、六分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沙哑……
随着这一生呻|吟,清韵的手随即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但随即察觉了什么似地将手移到了腹部。
“师父,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我越来越迷茫,也越来越好奇清韵刚才去了哪里。
“没什么,只是为师肚子有些疼,回房疏解一下便无碍了。”清韵敷衍意味十足的对着我回道。
看着清韵这副实在诡异的模样,我不由想起上次自己想躲避清韵时也是用了回房疏解这一招,清韵现在如此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胸口鼓了一些,态度闪躲了一些,无端的呻|吟魅人了一些。
这样一总结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清韵……该不会……上了……妓|院……吧……!!
“哦,那师傅您还是快点疏解去吧……”我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对着清韵说道。
清韵在听到我这句后迅速往殿内闪去,我偷偷的跟在他身后,只见那清癯的身影并未往自己房间转移,而是偷偷摸摸的躲进了厨房。清韵平ri里没事可是一步都不肯跨入厨房,生怕厨房的油腻不小心沾上了他出尘的道袍。可今ri却是偷偷摸摸的往厨房去,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没过一会而清韵便从厨房走了出来,胸口却又恢复了原来的平坦。我看清韵离开后纳闷的潜了进去,清韵定是在厨房藏了甚么东西!!
锅子、碗柜、米缸、蒸笼全都被我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一遍,却是什么都未发现,难道真的只是我的错觉?
正当我想要放弃之时,余光忽然瞟到了方才一直被遗漏的水缸。虽然把东西藏水缸中实在是有些扯谈,可谁知清韵会不会认为越是危险的地方便越是安全!!于是我走到水缸前揭开了盖子,只见原本该是平静无波的水面此刻却是微微的泛着涟漪,再定睛一看,有两只八只脚的生物正肆无忌惮的在水缸中爬着。
顿时清韵刚才为什么会胸口鼓了出来,为什么会无端的呻!吟,一切都有了答案。
“噗……哈哈……哈哈哈……”我顿时笑得差点在地上打滚。
“哈哈……哈哈哈……”因为这一发现,我足足在厨房笑了半个时辰,连腰都差点直不起来。
师父啊师父,徒儿只当你是道貌岸然而已,没想到你连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不愧是师父,徒儿真是甘拜下风!!
当晚,我的心情显得格外好,以至于晚膳也丰富了些,加菜!每人一只螃蟹,以红醋加姜丝作的沾料。
“柒儿,这螃蟹哪来的?”清韵有些狐疑的望着我。
“徒儿下午去市集买的啊,师父前些ri子不是说如今恰好是菊黄蟹肥之时么?徒儿琢磨着这时节也快过了,往后的蟹可能没有如今那么鲜美,所以便买了三只回来,我们师徒三人一人一只尝个鲜。”我一脸淡然的回道,还带上了一丝需要表扬的神情。
“那柒儿真是有心了……”清韵望了望螃蟹数目,眼中的狐疑褪去了一些,便开始着手消灭螃蟹。
此时恰好是菊黄蟹肥之时,所以螃蟹格外鲜美,r质细嫩,膏似凝脂,怎一鲜字了得?这一顿饭三人同桌吃得其乐融融。
只是次ri清韵再见到我的时候,表情却发生了巨大的转变。诶,真是吃了螃蟹就忘了人啊……
清韵又气又怒又恼,却也只是y冷的瞪了我几眼,甚么话都没有说便从我身边走过,唯留下我一人在原地笑的猖狂。
昨ri清韵偷偷的跑出道观买了两只螃蟹回来,可能是怕拿在手中我会起疑,结果gan脆心一横藏在了胸口。回道观之后又偷偷的将两只螃蟹藏在了水缸之中,谁知正不巧被我发现!于是将计就计的又去市集买了一只回来凑成三只,清韵看了看螃蟹数目也就没再多想,谁知到其中的两只便是他自己买的,唯有一只才是我hua的钱!哈哈哈……
师父啊师父,将螃蟹藏在胸口偷偷带回来的,世上恐怕唯有你一人做得出来了!抠到这种程度还真是极品!极品了师父!!最好笑的还是他走到一半被螃蟹夹到后那又意外又魅人的呻|吟,真是想多少次都好笑的紧!!师父,偷食也是需要有本事的!!哈哈哈……打滚……
不过因为螃蟹事件,清韵整整三ri未和我说一句话,恐怕他自己做出这等事情被我发现了也是尴尬的紧,想指责我又不知如何指责,总不能说:“谁让你把为师偷藏着的螃蟹煮了!!”于是便gan脆一句都不说。我倒也乐得清闲,他不愿与我说话这几ri给施主端茶倒水都得他自己来!!
这ri,我上市集买菜,只听买菜的农妇各个都在谈论一个‘敏感’话题。
都说男人的友情是在酒桌上喝来的,女人的友情则八卦聊出来的,这话半点没错。女人一遇到八卦事件变会犹如红头苍蝇一般,嗡嗡嗡的凑在一块,完全视异xing相吸同xing相斥的本能为无物,也不管认识不认识便能聊的热乎。我不由的好奇,便向她们探听了一些。
话说镇西铁匠铺子的女儿铁香芙今年年芳十八,相貌只能算是中等,可却是全平安镇公认的命硬。
其英雄事迹为一岁从床上摔下来,头朝地依旧能毫发无伤,五岁的时候被人贩子卖了,跨了几个城镇都恰好被铁匠的一房亲戚发现,给带了回来。十岁的时候贪玩掉入了河中,却不知如何攀上了一块浮木,有惊无险的被捞了起来。十六岁的时候铁匠的生意清冷,连锅盖都开不了,铁香芙的母亲又死的早,于是铁匠只得将女儿许给了福来客栈的掌柜做妾。
这福来客栈的掌柜虽是有些闲钱,可是对妻妾可是打骂不断,进了门的鼻青脸肿只是小意思,连断胳膊断腿躺在床上起不来的都有。结果就在铁香芙要过门的前一天,福来客栈的掌柜忽然喝多了酒暴毙了!铁匠白白收了聘礼女儿也没有嫁出去,真可谓是福星高照。
自此,镇西铁匠铺子的女儿铁香芙命硬的传奇便传开了,与段府段二公子这个女子杀手一同齐名,是平安镇的风云人物。
说这些只是因这个福心高照的铁香芙将要在本月十五嫁与段府二公子段桑墨为妻。这一场婚事在小小的平安镇中掀起了不小的腥风血雨,强强对决永远是那么得引人注目。最终究竟是铁匠的女儿铁香芙能够命硬的在号称女子杀手的段二公子手中侥幸存活,还是段府二公子个煞气更重克死天生命硬的铁香芙,一切都还只是个未知数。
平安镇的人就着这一婚事展开了无尽的联想,赌坊下注的也有,但至今的赔率并没有产生巨大落差,铁匠之女铁香芙与段二公子皆是一赔一!
新章节11
狡诈道长
与买菜的农妇聊完八卦后我挎着菜篮回了道观,一路上不知为何有些心绪不安,总觉得自己像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
按理说段二公子与我之间的胶际唯有那ri在段府门口为了我做了一次人r沙包而已,那为何我方才听了他要娶妻的消息便一直有些心绪不安?难道我的心背叛了清夜师兄,对着段二公子一见钟情了?
果然,女人都喜欢英雄救美这般俗不可耐的戏码……
我一路着自己的见异思迁唏嘘万分,等回到清韵观前脚刚一踏进前殿,便听到一个略显沙哑,却又低沉磁xing的嗓音。正毅然决绝的道:“求道长收我为徒!”
我瞪大了眸子望着那熟悉的修长背影,此刻直挺着背脊跪在前殿中的人,不正是我方才路上便一直心心念念的一见钟情之人么!
清韵站在段二公子面前,一脸风轻云淡的笑望着他:“施主可知修道的本意在何处?”
清韵问是那么问了,可却并未等段二公子回答,径自念叨了下去:“修道之人,凡事讲究的是修真养xing,苦志参玄。要有一切皆空的心,恬谈无欲,清静素朴,淡泊名利,还须清规戒律约束。这些,你可都了解?”
我冷汗津津的听着清韵着一袭冠冕堂皇的话语,修真养xing?恬谈无欲?清静素朴?淡泊名利?
笑话!!试问,这其中有哪项是清韵做到的?!!
修真养xing,所以道貌岸然?清静素朴,所以无r不欢?恬谈无欲,所以胸藏河蟹?淡泊名利,所以攀比香油钱?!
“道长说的这些我不懂,可我决然再不能让自己为祸苍生!!”段二公子毅然决绝的回道。
……为祸苍生。
段二公子这四字用得好严重……
难道,段二公子是祸国殃民的妲己再生男版?
“诶……”清韵分外惆怅的叹息了一声,又道:“修道之路并非你想象的那般轻易,施主还是请回吧。”
“道长,我今ri既然来了,便一定要遁入道门!”段二公子锲而不舍,修长如冷玉般的手伸出了袖中,随后掏出了一颗金灿灿的黄金。“道长,求您收我为徒!” 说着将手中的一两黄金递到了清韵的面前。
我站在殿堂外嘴角不可遏止的露出了一抹jian邪的笑容。
这段二公子,不出手便罢了,一出手便掐中了清韵这贪财的死卝,这下有得好看咯!我偷偷的躲在了殿堂外望着,期待那戏剧化的场面出现。
清韵望了望段二公子手中的那两黄金,那双轻浅的眸中顿时散发出一抹j光,犹如饿了十ri的黄鼠狼遇到了一只又白又肥的鸡一般。却还是故作清淡的轻咳了两声:“咳咳……”
出现了出现了!!
我瞪大了眸子目不转睛的望着清韵,那经典的轻咳终于重出江湖了!
以我这段时间的观察,那经典的轻咳一旦出现,便意味着清韵要从普通的道貌岸然蜕变为脱裤子上吊了!!
(请参照歇后语:脱裤子上吊——死不要脸……-_-|||)
果然,清韵并未辜负我的期望,态度瞬时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弯。
“施主,贫道忽觉你印堂饱满眉骨高宽,倒是有几分修真的天赋。既然施主你如此诚心地想要遁入道宗,那贫道也断然不好再……”
“师父!徒儿回来了!!”我兴高采烈地挎着菜篮子走进了殿堂。
“师父,徒儿和你说,今ri的鱼又大又便宜,卖鱼的大婶特地只算了我九文钱呢!可便宜了!!”说完这后我这才注意到了跪在地上的男子,迷茫的望向了清韵,纳闷的问道。
“师父,这不是段府的段二公子么?是来清韵观求符的么?”一般来清韵观中的都是女子,今ri怎么连段二公子都有闲情逸致来清韵观了?
“柒儿,今ri回来的甚早……”清韵嘴角虽依旧是清淡的笑容,可眼神却明显带着不悦,定是怨我坏了他的好事。
“原来道观中也有女子!”段二公子望了我一眼,俊朗剑眉忽然深深的皱了起来:“既然如此,道长便当我从未说过方才那一袭话,先告辞了!”段二公子对着清韵说完了这一席话后将手中的一两黄金塞重新回了袖中,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箭步朝道观门口走去。
“施主!做人岂可妄语!”
“施主请留步!有何事我们可坐下来好好商议!”清韵快步的跟上想要留住段二公子,无奈又要顾及他那道貌岸然的模样,于是追也追的也不快,只能眼睁睁的望着段二公子走出了道观。
等到段二公子的影儿都望不见的时候,清韵颓废的低下了头,清癯的背影显得分外凄凉孤寂,闻着掩泣听着落泪的叹息了一声。半响过后才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似地转过了身,那双媚长的眸子凌厉的眯了起来,嘴角却依旧是清淡的笑容。
“柒……儿……”随着这一声y冷的叫唤,周围的空气都瞬时结成了危险的分子。
……
翘了,光逞一时之快,拔了清韵的老虎毛……
“师父……师父……徒儿今ri买了鱼哦,明天还准备买螃蟹孝敬您呢!!……”我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笑容巴结着清韵。我怎知道段二公子想要遁入道门只是因为觉得这儿没有女人呢,这又并非是我的错。师父您怎能因赚不到黄金而迁怒与我……
谁知我不提这螃蟹二字也就罢了,这一提清韵连那虚伪的笑容都懒得施舍给我了,凌厉的眸子瞬时凝结成了冰霜,犹如被夺了食的野兽一般,xing感的薄唇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两个字:“螃蟹?”
……
都说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了,我这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天知道清韵对那螃蟹事件对我积怨有多深,就是找不到话头找茬而已。这下倒好,自己给了他报复的机会。
“师父,徒儿知错了,求您饶了徒儿吧!”我欲哭无泪的望着清韵求饶。
以我这段时ri对清韵的了解,我敢保证自己若是再不求饶,那后果定是伙食费由二十个铜板瞬时降为十个铜板,清韵抠起来可是不论自己感受,宁可陪着我们用青菜萝卜gan的!若是我再一个不乐意,清韵连降我扫地出门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可我还未找到唐柒留下的‘巨额’财产,就那么离开清韵观不是等着饿死街头么!!
清韵听了我这句话后脸se终于缓和了一些,语重心长的道:“柒儿,既然你知错便改,便还是为师的好徒儿。只是你自己犯下的罪孽,还是需你自己去赎下……”
“依师父的言下之意,徒儿该如何去赎罪?”
师父,徒儿这是杀人放火还是抢劫jian|银了,还需要恕罪……
是不是到了适当的时机,还需要师父您大发慈悲的救赎一下?
“段二公子将于本月十五与铁匠铺之女铁香芙大婚,若是在这之前为师等不到段二公子到清韵观中遁入道宗,那往后的伙食费,便由二十个铜板改为十个铜板吧!!”清韵风情云淡的对着我叙述道。
“……”果然是这招……
可是为了保住自己而将救命恩人段二公子拖下水,这让我情何以堪啊!
清韵见我不说话,语气相较方才更是委婉了一些:“柒儿,你以为让段二公子入了清韵观是为师在害他么?”
斜眼望了清韵一眼,难道不是在祸害人家么?我这恐怕不是在赎罪,而是加重罪孽吧!
不过,师父你的八卦水平也不比徒儿差嘛,连段二公子何时大婚与谁大婚都打听的清清楚楚了……
清韵也不介意我的眼神,依旧苦口婆心的劝道:“柒儿,你仔细想想,若是段二公子不入我道宗,那他必定还会克死许许多多无辜的良家少女,指不定下一个遭毒手的便是铁匠之女铁香芙。古曰舍己而救人,你又何其忍心见死不救?所以你若是能让段二公子入了我道宗,也便算得上是造福苍生的一件功德。”
清韵这一席话是冠冕堂皇,可悲的是我还觉得他说的不是并无道理,只是还有些犹豫。
清韵明显看出了我的动摇,那骨节分明的手和蔼可亲地搭上了我的肩,媚长的眼含笑望着我,道:“柒儿,别说师父不疼你,师父今ri就与你说几句体己话……”
师父……
体己话是姑娘家凑在一块说的,你一个大男人的,与我说什么体己话……
“柒儿,你说如今在这道观中,谁的辈分最小?”
“我啊……”我迷茫的望着清韵,实在弄不懂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清韵观中便只有清韵、清夜与我三人,他们一位是我师父,一位是我师兄,论辈分当然是我最小了,这问了不等于白问么!
“那你再想,若是这段二公子入了清韵观,那你便是他师姐还是师妹?”清韵继续引导着。
“当然是师姐!谁先入的门谁便是谁的辈分大!!”我愤愤不平的道。
“柒儿,如今在道观中唯有你的辈分最小,所以道观中这些端茶倒水的活儿自然是由你来做。可以后若是你有了师弟,这些活儿还轮得到你?”清韵那双媚长的眸子意味深长的望着我,嘴角分外出尘脱俗的对着我笑了笑。
我听完清韵这一席话后顿时茅舍顿开。
说白了便是我若有了段二公子这个师弟,便是多了个伺候我的人!有了一个可以任由蹂躏的对象!!往后哪还用得着每ri端茶倒水弄得自己手都抬不起来?
狡诈的笑容从嘴角一抹抹的漾开:“师父,还是您比徒儿想得周到……”
“柒儿过誉……”清韵风轻云淡的笑了笑,那双媚长的眼眸闪烁着分外动人的光芒。
师徒两人暧昧的相视一笑,于是乎,狼狈正式为jian……
他为他的一两黄金,我为了我的蹂躏对象。
晚上做斋饭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在听了段二公子要成亲的消息之后会心绪不安,犹如像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一般。原来,在市集买菜时八卦聊的太欢乐,卖鱼的农妇一条鱼只算了我九个铜板,便忘了买生姜……
那晚的红烧鱼,格外的腥……
新章节12
邪恶道长
次ri,我与清韵两人慢着清夜,偷偷摸摸的溜进了他的房中,准备就着拐骗段二公子入我道门这一远大目标作一个详细的过程计划。
这是我第一次踏入清韵的房间,不由被小小的惊愕了一番。房中陈设虽是清雅朴素,可整洁程度实在令人不可小亏……
茶壶与茶盖犹如牛郎织女星一般的散布在圆木桌的两端,中间摆放着几个已经缺了角的茶杯,整个呈八卦阵。上面还有清韵就着尘灰画的鬼画符。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瓜子,顿时茅塞顿开,等尘灰蒙上一层再写字,不是连墨水都省去了么,又省去了擦桌需要费得水与人工。师父果然是师父,知道如何才能最充分的利用可用资源……
案桌上则是摆放着一坨泛黄的书,就着案桌上蒙着的尘灰来看,摆放的年代确实很是久远。砚台上是厚厚的尘灰,笔山架着未洗的毛笔,地上是一滩gan枯的墨迹,犹如名家所绘的墨菊一般,分外栩栩如生。
房中唯一入得了眼的恐怕唯有清韵的那张床了。依着床铺的高度来看,恐怕垫了不少层的褥子,睡上去定是软乎乎的。我异常没有骨气的想着,要是晚上躺着的是这张床该有多好。
此刻,那张床上正放着位数不少的银两,其中还夹杂着从段老爷那骗来的二两金子。我眼神异常诡异的向清韵投去了一眼,他再贪财也不至于抱着这些钱入睡吧……
清韵那双眸子防备的望了我一眼,随后清癯身形如白驹过隙般的扑到了床前,用被褥盖住了那些银两。等完成了这些后才转过身,淡定走到桌前擦了擦椅上的尘灰,朝着我笑了笑,道:“柒儿,坐。”
我忍住额间的冷汗,就着椅子坐了下来。清韵这么防着我,是在防强盗么?!!
清韵擦了擦另张椅一同坐了下来,师徒二人便凑在一块开始了漫长的窃窃私语。等到最佳决议付出水面之后,清韵走到了床边的衣柜中开始翻箱倒柜起来,各式各样的衣物被他散乱的仍在了地上。
袈裟、僧衣、道袍、绣hua长裙、烟纱、斗篷、锦衣、喜服、戏服等等,我望着这些玲琅满目的衣物,想象着清韵穿上那一身绣hua长裙娇羞的对着我唤一声柒儿的模样,顿时鸡皮疙瘩掉落了满地。
诶,真未想到亲爱的师父还有这等独特的嗜好……
半响之后清韵终于从衣柜中翻出了一身靛蓝长袍,欣喜的转过身儿望着我:“柒儿,师父寻到了!”那双媚长的眼中满是光彩,犹如一个贪玩的小朋友终于寻到了自己心爱的弹珠一般惹人怜爱。
“寻到了便好……”我风轻云淡的对着清韵笑了笑,这孩子真是乖巧活泼。
清韵在看到我这副神情后脸se迅速的沉了下来,将手中的长袍递到了我手中,冷冷的道:“去换上!”
“哦!”我接过长袍后不由暗叹,师父傲娇了……
伸手解开身上的道袍正准备褪下,却听清韵那原本风轻云淡的嗓音染上了浓浓的颤音。
“柒儿……你你、你你你……”
“师父,您怎么了?”我茫然的望着清韵这副模样,中邪了?哪鬼那么没眼se,挑中了清韵这副道貌岸然的身子。
“你、你一个女儿家,岂可、岂可随随便便在男子面前褪去外衫!!”清韵瞪大了那双媚长的眸子,难以置信的望着我。
“……”
我忘了清韵是古人,在这个三从四德的年代,我一个女儿家在男人面前随便褪了道袍实在是有些欠缺妥当。即使我里面还穿着内衫、中衣等层层叠叠的一坨。
“师父,您淡定……切忌淡定!”我安抚着清韵。
“徒儿回房换,徒儿先回房了……”随后抱起长袍回了自己房间。
回到自己房中不由一阵感叹,换身长袍也如此麻烦,摆现代也就是换个外套的事。
可清韵娇羞,我又怎能勉强了他……
褪下道袍换上了那身靛蓝长袍,j致绣着古典苏绣云纹,衬托的整张清秀有余美貌不足的脸孔也有了几分英气。换上长袍之后我又回到了清韵的房中,他的脸se依旧不是怎么很好。
我亲爱的师父,您这般娇羞的模样,让我清夜师兄见了,误会我调戏你了这可如何是好?
随后清韵又别别扭扭的对着我鼓捣了一番,屋内顿时传出了惹人联想的暧昧话语。 txt全本小说网
“师父,痒!”
“真痒?”
“徒儿骗你做什么?”
“柒儿乖,再等等便好了……”
“师父,你这般弄万一掉了可如何是好?”
“放心,你信不过师父么,为师保证,绝不会从你身上掉落……”
“……”
等我再跨出房门的时候,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了一般。
随着清韵一同步入了前殿,清夜正在招待施主,转过身望了我一眼又转了回去,顿了顿后又转了回来,温柔明媚的眸子错愕望着我,试探的唤道:“师妹?”
“师兄……”我走近他甜甜的唤了一声。
“师妹,你怎么弄得这般模样?”清韵纳闷的望着我,那双清眸含着淡淡的笑意。
“师兄,等着师妹为你寻一师弟回来!从今往后你便不用那么辛劳了!”
清夜那双清眸依旧有些不解,可我也未多做解释。毕竟我与清韵要做的小人之事,清夜还是不知道的为好,免得坏了我在他心中的完美形象。
清韵送我出了道观,临行前还不忘叮嘱道:“柒儿,为师的希望全胶付在了你手中!此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师父,您放心吧!徒儿绝对不辜负您的希望!!”我大义凛然地道对着清韵道。
师徒二人兮兮相惜的对视一笑,随后我独自踏上了征途。
段府门口依旧是那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丁,包括上次毫不怜香惜玉推了我一把的恶人!
我抚了抚身上的长袍走上前有礼的对着另个家丁笑了笑,道:“不知段二公子今ri可在府上?在下是他在别庄结胶的好友,不知可否请他出来一叙?”说罢便从袖中掏出了一两银子递到了他的手中。
这两银子自然是清韵给的,我哪肯吃这亏。清韵也知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的这道理,要是拐到了段二公子,到时他手中的那两金子可是抵得上这一百两银子?
可我只要想到清韵从被窝中掏出这两银子时那r疼的表情,实是在忍俊不禁的想笑。
家丁望了望我的衣着打扮,思量了我会便接过了我手中的银两,道:“你在这等一会,我去向二少爷通报一声。”说着便转身进了段府。
我得意的站在段府门口,真是有钱可是鬼推磨啊,上次来我受得可不是这个待遇。无所事事的在段府门口踱着步子,思量着要早些回去,午膳还未做呢,等会回去的晚了又该挨骂了,我是风催ri晒的小白菜……
正当我为自己的悲惨命运长嘘短叹之时身后忽然想起了一个漠然的嗓音,染着丝丝的纳闷。
“你是?”
我转过身望见那熟悉的墨se瞳孔,剑眉因困惑而微微的皱了起。
“段二公子……”我低哑着怪异的嗓音对着他有礼的笑了笑。
“我记得不认识你!”段二公子的眉宇皱的更深了。
“在此之前段公子可以不记得我,但是此刻之后,请记得你曾与我说过话!”说着,我伸手解开了头上固定着秀发簪子,任由它柔顺的披散了下来,随后揭起了下巴上黏着的胡子。
都怪清韵出的馊主意,没有浆糊便罢了,用米饭沾实在是不够牢固,弄得我时刻担心着它会不会忽然落了下来。
“你!”段二公子顿时发觉了我其实是女子,瞪大了那双墨se瞳孔震惊的望着我。
“胡闹!!”段二公子随即想起了什么,立刻转身离去。
“段公子请留步!!”我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口,目的还未达到,这么放他回去那清韵那一两银子不就打了水漂么!这种偷鸡不着还蚀把米的事回去还不被清韵收拾!
“段公子,你已与我说过了话,如若你当真克我现在走也来不及了。不如先听我把话说完……”
段二公子想从我手中抽回自己的袖子,无奈我抓得太紧,他本想用手掰开我,可迟疑了一下终究堪堪的垂落了下去,墨se瞳仁有些恼怒又有些不安的瞪着我。
我满意的笑了笑,这才继续说道:“段公子,如果贫道未记错的话,今ri已是你我第三次见面。昨ri你本想到清韵观中遁入道门,可却碍于清韵观中也有女子,只得作罢。你可知昨ri你走之后师父曾替你卜过一卦,卦象显示你今生注定与我清韵观有不可磨灭之缘!而这世上能破你克女之命的人,也唯有我!!”
段二公子听完我着一袭话后,墨se瞳孔定定地望着我,丝毫不露声se。
我只得继续自言自语:“段公子,如今距你大婚之ri仅剩十二ri,我们以十ri为限。我已然与你说过了话。十ri后,我若能平平安安的站在你面前!那便证明我所言非虚,到时请你皈依我道门,切勿再危害苍生!”我大义凌然的对着他说完这席话,随后主动松开了他的袖口。
段二公子不露声se的望了我一会,淡唇中缓缓吐出了一个字:“好!”随后转身进了段府。
我抬头望着明媚而忧伤的y光,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段二公子真的是命中带煞,克死了我,那我做鬼也绝不放过清韵!现在只要保住我的小命就行了!收工回道观!
等我回到清韵观后便见清韵在道观外摆弄着几盆菊hua,一个人不亦乐乎。
“师父,你从哪弄来了那么多盆菊hua啊?”我纳闷的望着清韵问道。
清韵转过头望见是我,兴致盎然的问道:“柒儿,回来了?为师胶与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我邪恶的朝着清韵笑了笑,道:“一切正按照师父所想的进行!”
那双媚长的眸子往四处望了望,在确认这儿只有我们两人之后嘴角瞬时转变了一个弧度,扬起一抹邪恶的笑意。
“柒儿做的……甚好……”那双媚长的眸子满意的望着我,夸赞道。
“是师父您教的好……”一对鸡鸣狗盗的师徒互相谦虚着。
此刻,我终于知道了为何孟母要三迁教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果真没错!
三清祖师啊,如果您要惩罚,便先惩罚清韵吧,我只是为虎作伥的帮凶而已……
新章节13
菊hua道长
“师父,你还未告诉我这几盆菊hua打哪来的呢?”胶代完了正事,我锲而不舍的追问着清韵。
清韵望着我清淡的笑了笑,道:“过几ri便是九月初九c菊hua节,虽说我们道观并未种农作,摆着就当讨个吉利。”
“c菊hua节?这是什么节?”我纳闷的问道。
我只知晓九月初九是重y节,至于c菊hua节并未从农历上看到过,难道这是重y节的初始版?
“这是平安镇祭祀农神的习俗,相传很久以前有一个恶鬼,倘使在秋季不在腰间c上菊h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