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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成亲吧!(师父版结局)第二章

hua,那这恶鬼等到来年春的第九ri变回出来肆虐。他的法力无边,能使妇女无法生生育,男人也能产子,还可以破坏农作物。所以每年一到九月初九人们便会在腰间配上菊hua,以此解除凶秽避难消灾。”

清韵耐心的向我解释着,可我心中还有一丝疑惑。以清韵的抠门程度,这几盆菊hua的出处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怀疑……

“柒儿……”

正当我在寻思着这几盆菊hua出处之时,清韵忽然专注的凝视着我,低声唤道。

“师父,您唤我有何事?……”为何我望着清韵这眼神忽觉背后有凉气往上窜起。

“柒儿,师父忽觉你男装扮相甚是清秀,玉面朱唇,该有不少女施主喜欢你这种,不如往后便女扮男装吧?”清韵专注的凝视着我沉吟道。

“……”

清韵还真当他清韵观是公关店么!要我每ri扮作男子对着一帮妇人卖笑追欢,那不可能!!

我忍住额间暴跳的青筋,格外灿烂地朝着清韵一笑,道:“师父,徒儿觉得这般甚是不妥,徒儿乃一介女流之辈,这般抛头露面的实在不合礼数!!”说罢便不再理会他,转身进了道观,

基于我的狭私报复,当晚斋饭的红烧东坡r转眼变成了糖醋五huar。

原本我想做的是糖醋小排,可惜买得都是五huar,没半块小排,将就将着便算了。

说到底这糖醋五huar也算得上是我研究出的新菜se,清韵非但未表扬我勇于创新,反而用那双媚眼格外y冷的瞪着我,我以德报怨的回以怜惜一眼。所以说这世上最毒妇人心,即使我只是个黄hua大闺女,这心也差不到哪去。

想必清韵的母亲并未告诉过他吧,醋不但能消除疲劳,消化抗衰老,还能增强肾脏功能软化血管等。清韵什么都吃,偏生不吃醋。从小,母亲便教育我,做人不能偏食,挑食,饮食要均衡、荤素搭配,否则往后定会吃不少亏。

诶……真可惜……

我夹了一块糖醋五huar放入清夜的碗中:“师兄,你尝尝,那汤汁我可是每一块都勾芡到了,还特地加了新鲜的橘皮。”

“谢师妹。”清夜接过我夹的糖醋五huar后身子微微侧了侧,面向了别处。

师兄,师妹能明白你这种面对着清韵食不下咽的感受,那y冷的眼实在是令人有如芒刺在背一般令人坐立不安,心生惶恐。可你也该知道,难得有我们两人能独享一盆r的时候,那眼神你就当他是空气,反正也不痛不痒的。天大地大,此刻吃r最大。

我笑着夹着一块糖醋五huar放入口中,随后又夹起一筷青菜放入了清韵的碗中:“师父,吃菜。”

“……”

那晚,师父的胃口不是很好,只用了半碗饭。这更令我更深刻的了解到,我师父是那种无r不欢的人……

次ri,清韵观中的香火依旧非常旺,施主来来往往的不断,清韵那小人便乘机把我使唤的像是陀螺一般的团团转,怪不得这世上有句话叫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是女子,而清韵则是小人。由记得上回清韵对着我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时脸上那唏嘘万分的表情,此刻想来是只觉多么讽刺。

师父,大家皆是半斤八两,别鬼笑鳖无尾,鳖笑鬼粗皮的!!……

清韵观中每ri来的那些莺莺燕燕无非是想与清韵清夜说几句话,而上了年纪的妇人便喜欢找清韵卜上一卦,摆上五十gen的蓍草,拿出其中一gen放在前方不动,清韵说是代表太极。剩下的分为两撮,置於左右手端象天地两仪。随后便是混乱的一坨变化,第一变、第二变、第三变,等将你绕的晕头转向左右不分的时候,这卦也就卜好了。

清韵只需要gen据这卦象随便掰个两句,说是大吉吧,施主一个高兴,香油钱便不会少。说你大凶吧,清韵从袖中拿出一个折叠的符咒,说你带着能解除凶秽,施主千恩万谢的这香油钱自然也不会吝啬。

于是乎,无论清韵说什么,这香油钱都不会少。他那些个能解除凶秽的符咒每天都能发放个十几二十……

这ri,清韵观中来了这么一位女子,浓眉大眼,眸中总透着一股浑浊。一袭粗布长裙上染着斑斑点点的污渍,依稀可以看出原来是月白se,如今几乎变成了灰se。枯黄的长发编结成了多辫的辫子,垂与脑后,随着走动一晃一晃的。可她引起我如此注意的缘由是因为她的名字。

——铁香芙。

如此响当当的名号,想不让我注意都难。她一进道观那些个莺莺燕燕便开始议论纷纷,自然与她打招呼的妇人也有。

“香芙啊,你今ri不帮你爹打铁,怎么到清韵观来了?”一位妇人好像与她相识,笑着问道。

“原来是张婶,你也知道这月十五我就要嫁给段家二公子了,可我这心中总觉得不踏实,便来道观求三清祖师保佑保佑!”铁香芙熟络的回道,嗓音相较于那些莺莺燕燕,更显得粗矿。

“这是得保佑保佑。香芙你今ri算是来对了地方,这清韵观的清韵道长不但道行高深,而且为人也高风亮节。前些ri子在我那儿买了两只螃蟹,还特地向我问了做法,准备回去亲自做给两个徒弟尝尝鲜,却独独遗漏了子自个的。这般好的师傅,如今这世道上哪儿找去!!”妇人唏嘘万分的感叹道。等说完了这一席话便挎着篮子出了清韵观。

“……”

我沉着脸朝着清韵站着的方向投去了一眼,他正站在神像前被一群莺莺燕燕围着,可能感觉到了我火辣辣的目光,转过头望了我一眼,随后出尘脱俗的笑了笑。

亲自做给两个徒弟尝尝鲜……却独独遗漏了子自个的……

一人的脸皮究竟要厚道何种程度,才能说出这般卑鄙无耻的话语。

妇人走后铁香芙那双浑浊的眼随即扫了一遍道观,望了望清韵后又望了望清夜,随后脚步毫无疑问的走向了清夜,挤开一旁的莺莺燕燕,唤道:“清韵道长……”

清夜望着铁香芙微微愣了一愣,随后清眸中满是笑意,温柔的道:“贫道道号清夜,清韵乃是贫道师父。”

那铁香芙望着清夜‘哦’了一声,随后向又清韵投去了一眼,对着清夜道:“原来你叫清夜,我就觉得你不是师父,一般师父的年纪都比较大。”说着转而走向了清韵,独留下清夜一人茫然又无奈的笑了笑。

“噗……哈哈……”我在一旁克制不住的笑了出声。

这铁香芙太逗了……

既然她知道师父的年纪皆是比较大,那还找我清夜师兄做甚么?不是存心搭讪么!

铁香芙刚走到清韵面前,那些个hua容柳绿便自发的退让了三步,怕是嫌铁香芙的长裙弄脏了自己的衣裙。

“清韵道长,香芙本月十五将要嫁与段府二公子为妻,求您施咒保佑香芙婚后平平安安长命百岁。”铁香芙并未用跪垫,而是直接屈膝跪倒在了地上。

“施主快快请起。”清韵到不避讳铁香芙的脏裙,用手将他扶了起来。“施主有何话与贫道一同进内殿再详说吧。”说着甩开那帮莺莺燕燕带着铁香芙进了内殿。

我好奇的偷偷躲在门外探听着,只听铁香芙将自己的遭遇向着清韵述说了一番,又说自己这十八个年头来虽是福星高照,却并无信心能在女子杀手的段二公子存活,顾来清韵观求三清祖师保佑。

清韵又拿着蓍草帮她卜了一卦,送了两字:“大凶!”

随后是铜板碰撞的声响,数目恐怕也不小,只听铁香芙慌乱的要清韵帮她逢凶化吉,死里逃生。清韵像是给了她什么东西,随后对着她说道:“此符有极强的正罡之气,施主只需每ri随身携带便可逢凶化吉。”

我在门外听的唏嘘不已,每ri晚上清韵画符咒的时候我都会在一旁帮他磨朱砂,他张张诅咒画的又是一般模样,看得我闭眼都能画得出来。这就这么一张符咒,到了不同之人的手中,这效用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遇着来求平安的便可逢凶化吉,遇着疑神疑鬼的便有驱赶魔邪之神力,遇着求子的也能心想事成。于是乎,师父您这不是符咒,是神咒……

正当我耳朵贴着门缝对着清韵这装神弄鬼的把戏不屑一顾之时,殿门忽的被从内打开,我一个洋葱便栽倒在了一人怀中。

“柒儿,你站在殿门外做甚么呢?”清韵清润的嗓音异常温柔在头顶上方响起,可我却隐隐听出了咬牙切齿之意。

我立即从清韵怀中站直了腰身,gan巴巴的笑着:“前殿甚忙,徒儿想来唤师父,谁知师父也恰好推门出来了……”如此蹩脚的谎言,连我自个都不信,又怎么骗得过清韵。

“道长,那香芙先告辞了。”铁香芙望了望我对着清韵说道。

“施主慢走……”清韵出尘的笑了了。等到铁香芙走出内殿后又走了进去,全神贯注地数着桌上为数不少的铜板。

“师父,您就不怕铁香芙万一出了什么事,毁了您的名声么?”我故意扯了话题来掩饰自己偷听的尴尬。

清韵将铜板收入自己袖中,并未抬头,只是淡淡的道:“柒儿你方才既然在外面偷听,难道未听见师父对她说此事切勿告与他人么?”

“听到了,可若是师父您的诅咒不准,她一个不满说给了他人听呢?”此话一出口我顿时感觉额间淌下了一颗冷汗,我这不是变相对着清韵承认了我偷听的事实……

清韵这才抬头望了我一眼,可随即又低了下去,口中风轻云淡的道:“为师与她说过此事不足为外人道,倘若她道了,那不灵验又怎能怨为师?倘若她不道,那又有谁人能知晓?柒儿,你可知死人可是不能开口说话的……”

“……”

铁香芙若是回去后不向他人讲述,那她万一被段二公子克死了也无人会知晓清韵曾给了她一符咒说保她逢凶化吉。若是她侥幸存活了,那便是清韵的这一符咒保了她平安。从此以后清韵这高深道行又可以更上一层楼。怪不得清韵要将她请入了内殿……

我望着眼前这出尘脱俗地将铜板放入袖中的清韵,霎时觉得背脊凉成了一片。

我的师父,徒儿原来只当您是道貌岸然而已,未曾想到你的心机居然深沉至此。万一有朝一ri你忽觉徒儿知晓的太多,会不会也让徒儿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新章节14

全更道长

九月初九,c菊huari……

因为是c菊huari,所以这ri来清韵观中拜祭三清祖师的施主皆是些妇道人家,无非是想恶鬼切勿出没,保佑庄稼丰收。那些妇人人人腰间都c着一朵菊hua,以黄se者居多。

清韵只是逗弄了下摆放在殿外的菊hua,倒并未采撷下来佩戴。

少了那些莺莺燕燕的我也清闲了许多,不用弄得像是茶馆一般端茶倒水的伺候。无所事事的坐在殿堂角落中享受这难得的空闲。临近巳时三刻的时候总算是迎来了一位熟人。

——方海经。

我乐颠乐颠跑了过去,每ri在道观中对这那些个莺莺燕燕的,弄得我看到男人眼中就能闪光了……

“施主今ri怎么有空前来?”我笑着冲着方海经问道。

方海经依旧是那一袭稍显单薄的青se外衫,脸颊消瘦,倒是那双黑碌碌的眸子稍微有了些亮光,手中还拎着一坛酒。

方海经望见是我,覆上了一笑,道:“唐柒道长好。”

此刻我忽然想起了一件悲催的事,那便是除了方海经好像未有一人是拿我看作道长的,这真惨剧的……

“施主今ri来清韵观是保佑来年庄稼丰收么?”在这个这儿我除了认识清韵与清夜,就唯独与这位方海经熟识一些了。

“前几ri送来的几盆菊hua清韵道长说不知如何种养,所以过来看看。恰好今ri是c菊hua节,我便带了一坛菊hua酒来。”方海经说着将拎在手中的菊hua酒递到了我面前。

我接过菊hua酒正想道谢,背后已经传来了清韵那清润的嗓音:“施主有心了。”

“道长不必言谢,这是我该做的。”方海经说着走到殿外看了看几盆菊hua现在的状况,便开始松土。

清韵从我手中拿过了那坛菊hua酒望内殿走去,口中念叨着:“秋风起,蟹脚痒;菊hua开,闻蟹来……”心情好似特别畅快似地。

得~清韵这是又惦记着螃蟹了,还嫌上次的脸丢得不够!

我走出殿堂在方海经身边蹲了下来,看着他松土,方海经手中忙着,却还不忘向我叮嘱道:“菊hua喜凉爽、也较耐寒,很好养活。唐柒道长只需将它放在室外,三到五ri浇一次水便可。”

“贫道记得了……”应是应着,心中还是悬着的。毕竟连仙人掌都能养死的人,怎么可能养得活菊hua,恐怕是要辜负方海经的一片心意咯。

“对了,施主你最近身子怎样了?老妇人还好么?”我蹲在一边看着他松土闲扯着。

“我这副残破的身子还不是老样子,时好时坏,gan不得重活。我娘她每ri都要在田里c劳,年纪大了还要让她做这些事,实在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方海经嘴角苦苦笑了笑,说着抱起了那摊菊hua走到河边湿了湿水。

接下来的几盆菊hua依旧是如此般的松土随后湿水,我无所事事的在一边看着,方海经忽然转过头对着我说道:“唐柒道长今ri好像得了空闲,今ri是c菊huari,镇上会有菊hua盛会,唐柒道长无事的话为何不去看看?”

“菊hua盛会?”我茫然的问道。

“唐柒道长不知道么?菊hua盛会是平安镇每年必有的盛会啊?”方海经望着我诧异的问道。

“……”

我又不是正版唐柒,如何知道这平安镇每年都会有菊hua盛会,清韵又并未对我说过……

“贫道记xing不好,施主能详细和贫道讲讲么?”到镇上逛逛总比呆在清韵观中好上许多,还有上次看中的那簪子还未去买下,不知是否被人买走,我可是早已攒够了三十五两。

方海经虽是有些纳闷,但还是详细的帮我道来:“菊hua盛会是平安镇每年必有的盛会,家家户户拿出自家栽种的菊hua进行比较,种类繁多,最后较出百菊的魁首。”

“百菊的魁首?那这是由谁来选出的呢?”

“百菊的魁首由平安镇的各个村子的村长进行选定,去年便是知府府上的十祥菊以十se莲座一举夺得了百菊的魁首。往年也皆是些大户人家夺得,普通人家衣食尚且不足,哪有那多闲空去种养一盆菊hua。”方海经无奈地说道。

我一听这什么十祥菊hua魁首的便来了兴致,乐颠乐颠的站起身跑到了清韵面前,他恰好在替一位妇人卜卦,我并未打扰,只是在一旁看着。若是打扰了清韵赚香油钱,别说是去镇上游玩了,不报复得你哭爹喊娘都得向三清祖师烧高香了。

清韵这次甚好,卜完卦后送了妇人两字:“大吉。”于是妇人安心的走到布施箱中投了一串铜钱。

我这才巴结的冲着清韵笑了笑,甜甜的叫道:“师父……”

清韵那双媚长的眸子忽然变得格外防备,二话不说执起浮尘站起身朝别处走去。

……

我貌似甚么话都还未说出口吧……

“师父,今ri镇上有菊hua盛会,徒儿呆在道观中无事,能去镇上看看么?”我一把扯住了清韵的衣袖,用小鹿斑比般纯洁的眼神哀求的望着他。

清韵听完我这句话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望着我的眸子带着一抹释然:“原来柒儿是想去镇上逛逛,去吧,反正今ri的香火也比较清淡,出去逛逛也好。”

“谢师父!!”我兴高采烈的回道,随后小心翼翼的补上了一句:“徒儿能……能和……师兄……一起去么?”赏hua这种雅事,自然是要和心爱之人一起,美人美景,直教人不羡鸳鸯不羡仙也。

“你师兄他甚是忙碌,不能陪同你一块去,要不然你找方施主陪同你。”清韵那双眸子明了的望着我毫不留情的回道。

“徒儿知道了……”我闷闷的回道。

心中却将清韵咒骂了百遍千遍,吝啬道长抠门道长虚伪道长,自个儿孤家寡人形影相吊的,便就见不得别人比他好……

郁闷的走到道观外,方海经已经将几盆菊hua摆弄的差不多了。我走到他身边分外哀怨的问道:“方施主下午有事么?能不能陪贫道一同去看菊hua盛会?”

谁让我天生便爱凑热闹,而游玩这种事若是无人陪伴那是在是没什么意思,一个人恰好正兴致勃勃的看上了一株菊hua想找人一同分享,转过身望见空空如也的身边,怎一个凄凉了得?

方海经望着我淡淡的笑了笑,道:“我待会正好要去镇上的资深堂买几副药,唐柒道长若是想去的话,我可以陪唐柒道长看看。”

“太好了……”我高兴的回道。

方海经将菊hua摆放回原位后便陪着我去了镇上,原先镇上那些小贩的摊位此刻已经遍地开hua,一些普通人家将自家栽种的菊hua放在固定的地方之后便到处去看别家栽种的菊hua,哪盆是李家的那盆是林家的都写得清清楚楚。菊hua的种类繁多,芍药型、圆球型、卷散型、莲座型;颜se更是丰富绚丽,黄白绿红、雪青、淡绿等。

其实普通人家栽种的菊hua几乎都是品类相同,黄白二se,搬来也不过是凑数做陪衬。真正的主角是那些大户人家,菊hua被端端正正的放在hua架上,虽然数量不多,但胜得便是稀有。那些个老爷各个坐在那些个华丽的檀木椅上,二郎腿翘的老高,眯着眼望着来来往往观赏他家菊hua之人,得意的神情显而易见。

段府也有来带菊hua,却是由又几位家丁看着,不见段老爷人。那盆菊hua名墨荷,红中带紫,紫中透黑,hua盘硕大,huase如墨,看似朴质无华,实则端庄稳重。

我与方海经转了一圈,稍微出彩一些的便是段老爷家的墨荷,丁老爷家的金背大红,林知府附上的绿牡丹。若是说极品,却还是出自一名普通农家女子手中,说普通只是衣着打扮普通而已,至于这容貌可不普通。

如出水芙蓉一般,茹白肌理粉红脸颊,一双杏仁眸子尤显得妩媚动人,即使一身粗布麻衣也掩不住她的丽质天生。

面前摆放着的那盆hua名绿云,外瓣短阔,犹如唇瓣,更奇特的是那盆hua通体碧绿,一葶结了双hua,而且hua型与兰hua极为相似。今ri是菊hua盛会,此女子又怎么会抱着一株兰hua前来参加?所以这盆形似兰hua的绿菊,定不是俗物。

围观的许多人群望着她与hua津津乐道,这人也美hua也美的,各村的村长看到这一株绿云后各个瞪得昏hua的老眼都快出来了。

“这盆是绿云?”一位村长指着绿云问着那位女子。

“是。”此女子的音se比起其容貌来更是有国之而无不及,犹如黄鹂出古一般悦耳饶梁。

“绿云可是荷瓣中稀珍名种,她一个普通的姑娘家是如何种出的!!”另外一位村长难以置信的望着她问道。

“况且绿云是菊类的最高级位之hua,一葶以双hua为上,单hua为次,此株乃是一葶双hua!!”另一位村长补充道。

“一ri,家中来了一位老翁说要讨口水喝,离去时留下了这盆绿云,说是酬谢滴水之恩。”那位女子不急不缓的道来。

“你可知那位老翁姓甚名谁?”

“那位老翁并未告知……”

当ri的百菊的魁首毫无争议的便是由这株绿云夺得。各个大户人家皆是争着与这位姑娘买下此株绿云。这可是百菊的魁首,若是谁问得这位姑娘买到了,不知往自个脸上贴了多少金子。

我无所事事的与方海经再一旁看着,不由感叹,这些有钱人啊,闲着没事便爱攀比这些。出价更是高的离谱,从五十两白银最后升为了六两黄金,可这位姑娘也实在是怪异,那么多银子都不肯卖,却是将绿云捧到了一直在一旁默不作神的县太爷那。

话说平安镇的这位县太爷长得实在太不像县太爷了,身形优雅高挑,凌目剑眉,约莫不过而立之年。若不是身着官服身后跟着一帮衙差,打死我也不信他是县太爷。

那位女子将绿云递到了县太爷手中,道:“名hua需配着惜hua之人,琴然愿将绿云赠与知县大人。”

此话一出,人群哗然……

连我都被糊住了,这小妮子不是被男se迷住了心窍吧,六两黄金是甚么价位,她居然无偿相赠!早知道该拉着清韵过来,对着这琴然姑娘出尘脱俗的一笑,那这株名品绿云还不白白落到了清韵手中?

新章节15

醉酒道长

知县显然也愣了一下,但随即疏离的笑了笑,道:“无功不受禄,恕本官不能收姑娘如此厚重的大礼。”

“知县大人,此乃小女子的一份心意,还望知县大人不要驳回。”琴然并未收回抱着绿云的手,执着的递在知县大人面前,茹白的肌理渐渐的浮上了一层绯红。

我在一旁看得泪流满面……

姑娘,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若是贪男se,那贫道的清韵观中还有两大美男子,无路你是喜好虚伪或是温柔,清眸亦是媚眼,都为你备着呢,何必吊死在知县大人的一身官服下。

知县大人今ri来菊hua盛会可是纯属闲逛,一盆菊hua都未带来,你究竟是打哪看出了这知县大人是位惜hua之人了?人家就算是惜hua也是惜你这朵娇hua……

你若是想多贪得一些银两那更是不该白白送与知县大人,今年知府大人府上的绿牡丹未夺得百菊魁首,你若是送上知府那儿,得来的钱还能少么,为何偏偏要做出这等的傻事!

“姑娘,不是本官不理会你的心意,而是如此厚礼本官实在不能收……”这知县倒也不是个贪财之人,一直推拒着。

那琴然听了知府这话后脸颊的绯红迅速退了下去,那双妩媚动人的杏眼浮现了泪光,楚楚动人的道:“琴然不满知县大人,琴然赠此绿云与大人其实是有事相求。”

“姑娘有何事本官若能办到,定会尽力而为,只是如此厚礼还是请姑娘收回。”

琴然望着知县大人,那双杏眼逐渐湿润,剔透的泪水一颗颗的从眼中滚落,悦耳的嗓音哽咽的道:“琴然从小便与家母相依为命,谁知前几ri家母忽然得病离世,琴然孤身一人不知该如何托付,唯有求知县大人收留。”说着便跪在了地上,柔弱的身子瑟瑟的发着抖。

我无语的望着眼前这一幕,对这位琴然的印象瞬时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这种狗血戏码当娘八点档的肥皂剧看得多了,皆是孤苦无依随后借机卡上位,等得了宠便本xing尽露,嚣张跋扈。这琴然倒也挺会挑的,这位知县大人虽然官位唯有七品,但在这平安镇上也是第一把胶椅,有权有钱更有貌,更是两全其美……

“方施主,我们走吧。”反正这菊hua盛会也看完了,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

方海经望着我淡淡的笑了笑,道:“好……”

陪着方海经去资深堂配了几幅药,随后便两人便分开了。

我站在市集望着手中的四十个铜板又是一阵叹息。原本还想把那簪子买回去呢,谁知今ri地摊位全被百hua盛会给占了,难道果真命定我与那簪子无缘么?

最后不知为何,我竟然在集市将四十个铜板变成了六只螃蟹……

扶额……

三清在上,清韵究竟在我身上下了什么符咒啊……

回道观后清韵望见我手中用稻绳扎着的六只螃蟹后差点没美出泡泡来,一连将甚好两字说了多遍,随后又将我这徒儿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让我从今往后无事便出去逛逛。我暗自翻了个白眼,将螃蟹拎到了厨房。

当ri的晚膳自然格外丰富,螃蟹配上方海经带来的菊hua酒,恰好是清韵口中的菊hua开,闻蟹来……

师徒三人其乐融融的,清韵与清夜饮着菊hua酒,我也凑着热闹小小的咪了一口,随即便被辣了个半死,入喉后简直犹如一把火,于是只得乖乖得啃螃蟹,滴酒不再沾。

我将白ri在菊hua盛会看到的各类奇异菊hua讲述了一遍,包括那盆绿云与琴然的姑娘。

清韵挑了一口蟹黄放到嘴里,又饮了一杯菊hua酒,望着我道:“此女子与柒儿甚是相像。”

“我与她有何处相像了!!”我怒,清韵为何这般看我,我才没送货上门呢!

清韵那双微红的眸子认真的望了我一会,面不改se的道:“既像又不像……”

“师父,您醉了吧!”我望着清韵,他着实像极了那种一杯就倒之人……

清韵并未理会我说的,只是清淡出尘的笑了笑:“这投怀送抱与柒儿一般相像,若说这不相像之处,那便是柒儿在这容貌上便逊了她一筹,指不定知县大人如今已将她带回了县衙。哪像柒儿这般,连家丁那都能惨遭推拒……真是可悲可叹啊……”说罢唏嘘万分的往杯中倒了一杯菊hua酒饮下。

……

我下次再买螃蟹回来孝敬你就诅咒自个未老先衰变秃顶!!

清夜师兄也喝了不少杯,酒酣耳热之时一双清眸醉眼朦胧的望着我,含糊不清的问道:“师妹,你说师兄好么?”

“好啊,这世上唯有师兄对我最好……”我笑眯眯的回道。

不好我又怎会想要勾搭你呢,我亲爱的清夜师兄,你这番醉眼朦胧的模样,实在让师妹心痒难耐啊……

清夜那双清眸迷离的望着我,嘴角扯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呢喃道:“好……好又有何用……”

“谁说好无用了?好可是有大用,师兄你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可惜我这话落在清夜耳中简直犹如一阵风,因为他已醉倒了过去……

师兄,你这酒量真是……

“柒儿,将夜儿扶回房吧……”清韵又斟了一杯酒,自顾自的喝着,好似不把这坛子酒喝完便是亏了。

“是……”我乐滋滋的回道,这等美事怎会落到了我头上呢?

将清夜的手搭在自己肩上,随后一手搂住他的腰扶了起来,随后便深深的感受到梦想永远比现实美好这一事实……

清夜虽说身子匀称颀长,可这身高诚不欺吾啊……

光是将清夜从椅上扶起便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更别说扶着他一步步的往房间走了。我满脑子的hua花肠子全被这重力压得通通退散,现在唯一想的便是别不小心两人全摔地上去了!

好不容易连拖带拽的将清夜扶回了房,我整个人也累趴在了他身上。清韵这jian诈的卑鄙小人,差使的皆是些苦差事,可我亦是毫不知耻的想说:难得与清夜师兄如此亲密的接触,我是痛并快乐着的……

好不容易等呼吸平稳了一些,我抬起头近在咫尺地望着清韵那j致的轮廓。原本柔和的脸颊此刻已浮上了一片绯红,温润的唇微启,细细的喘息着,沾染着菊hua酒醉人的幽香,这画面着实魅惑的勾人心魄,我那hua花肠子顿时又给勾得飘了回来,脑中飞速运转着。

清夜师兄醉成了这般模样,着实是个让他酒后乱|xing的好时机!等他明ri起身之时望见两人不着一缕的同塌而眠,我再欲与还修一番:“师妹昨夜已是师兄的人,从今往后师妹生是师兄的人,死是师兄的鬼。”

只要让他知晓昨夜与我是如何鸾凤颠倒翻云覆雨的,我和清夜这事不就成了么?

可随即另一个问题也接踵而来,我gen本无法确定我还能在这儿呆多久,或许某一ri与清夜师兄已然情比金坚难分难舍之际,忽然回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时代,那清夜师兄该如何是好,我又情何以堪?

顿时我一个人坐在清夜的床边庸人自扰起来……

寻思了半个多时辰都未能有个确实的结论,可望着清夜这番勾人的醉态,让我把到嘴的肥r白白的推出去这也实在心如刀割。我望着清夜这酩酊大醉的模样,不到明ri绝对醒不来。

要不……就亲一下?

最终感xing还是战胜了理xing,se胆包天的凑过去在清夜柔和的脸颊上落下了一吻。明知道姑娘家的该矜持一些,可还是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像偷了腥的猫一般在床边乐得打滚。

等乐够了之后我才终于想帮清夜收拾收,打了盆凉水替他擦了擦醉红的脸颊,盖上被子。至于外衫什么的还是不脱为妙,一个女儿家的脱男子衣服成何体统,若是让清夜认为我是个不矜持的女子那该如何是好。

等做完着一切之后我终于依依不舍的退出了清夜的房间。

走到膳堂之后便见清韵依旧一人坐在桌前,青葱修长的指尖握着酒杯微微的晃着,魅长的眼眸失神地望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桌上的螃蟹依旧是那些,一个螃蟹脚都未再动过。

“师父,您要是不喝了的话便回房睡吧,徒儿也该洗碗了。”他一人究竟还想坐到何时?

清韵这才转过了眸子望着我,将手中的酒杯放到了桌上,道:“柒儿,坐下陪师父聊聊吧……”

我与你有什么好聊的?想是那么想可身子还是不听使唤的在椅上坐了下来。

“师父想要聊些什么?”除了甚么蟹肥菊黄的,你还能说些甚么?

“柒儿,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

“家中父母是否健在?”

“……”额间顿时爆出了青筋。

有那么问候人家父母的么!!

清韵望见我的这副表情顿时失笑了出声,嗓音染着三分笑意,道:“为师失言了……”

我怕斜眼瞟了清韵一眼,未回话。

清韵顿了顿,又问道:“家中父母是否安康?”

“……”

何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便是!!

“师父,家中父母尚且健在,身子安康,夫妻情感也甚是美满,实属一夫一妻制,并且家父也未有任何出轨的迹象。请问您还有甚么未问的么?”我咬牙切齿的问道。

我要是再不把身家姓名通通报上,恐怕清韵连家父娶了几房妻妾都快问出口了!!

清韵听了我这句话后神情也显得有些尴尬,只得gan巴巴的道:“如此甚好……甚好……”

新章节16

混乱道长

我冷笑着反问清韵:“那不知师父双亲是否健在?”以德报怨向来不是我的作风。

清韵恐怕是知晓自己有错在先,被我如此无礼的一问倒并未动怒,只是淡淡笑了笑,道:“双亲已丧……”语气平静的犹如在讨论今riy晴一般。

清韵这么一答反倒是我愣住了,原先也不过打着调侃他一番的主意,可此刻他说出双亲已丧之时,只觉得自己像是在揭人家伤疤似地。愣愣的望着清韵也不知该道歉亦是扯开话题,结果倒是清韵自个替我解了围。

清韵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只是言语不多:“柒儿,今ri的菊酒蟹黄甚好,改ri有空便多出去镇上走走。夜深了,收拾完便回屋睡吧……”说毕执起浮尘走了出去。

我望着清韵离去,那坛子酒也已被清韵与清夜喝得空空如也,起身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妥当洗净摆放好。

依照清韵方才那副模样,虽然风轻云淡倒也找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毕竟哪个子女无事会去诅咒自个的父母。况且清韵的父母若是健在,又如何容得他遁入道门修道?

这事太过复杂,清韵的身世其实于我也无多大关系,生死自有天命。一人收拾完后便乐颠乐颠的回了房。

方才清夜师兄脸颊的温软触感依旧残留在唇边,回味的舔了舔嘴角,想着方才为什么吻得不是清夜的唇……

随即被自己如此猥琐的想法羞红了脸,我怎能真如清韵所说的那般毫无矜持!只得羞涩地用被子包住了脸一人在床上得瑟的滚来滚去。而过分得瑟的后果便是一脚踹到了墙上,脚趾顿时受到重创,疼痛难忍……

我泪眼朦胧的捂着自己的脚趾,心中咒骂着这世上为何要有乐极生悲这一词……

等疼痛好不容易过去了一些,我擦了擦眼角的泪hua惊愕地望着忽然凹陷下一块的墙面。

只见一个掌心般大小的小dong赫然出现在墙面上,我望着眼前这在电视剧中出场率极高的mi密小dong,,其中定是藏了什么足以震惊天下的密文,全身的血液都了起来。

小心翼翼的掰开那块往墙内凹陷的砖块,里面摆放着一个小小的包裹。伸手将它取出打开,只见几十两白hua花的银子出现在了自己眼前。顿时感动得泪流满面,心中又万分欣慰这世上还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一词来拯救乐极生悲……

我早知晓自己前世不是那看个香油钱便能撞到供桌角晕死过去的蠢人!能从清韵手中私藏那么多银子的人岂是泛泛之辈!小心翼翼的将银子抱在怀里,如今银子也有了,若能拐得清韵师兄一同去浪迹天涯该有多么惬意。

可感动归感动,眼角还瞟到了包裹中那本毫不起眼的小册子,只有掌般大小,封上空空如也半字未写。纳闷的翻了开来,墨迹凌乱不堪,张牙舞爪犹如鬼画符。我废了好大的眼力外带脑力才将小册子中的字迹看了个大懂。

只见第一页中是这般记载着:

爹爹,请原谅女儿的不孝,出此下策女儿实属无奈……

女儿今年已过二八年华,却连半个相公的影子都未看到。切勿指责女儿思|春!女儿家的有哪个不为自己将来打算?

您也知道您gan的那个行当,女儿跟着您是不会有出息的,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女儿人老珠黄了都只能形单影只。所以女儿唯有另寻出入!

只望爹爹勿要挂念……

我纳闷的望着小册子,唐柒的爹爹到底是做甚么的,为何说跟着他不会有出息?种田的?打铁的?买煤的?脑中一个个问号浮现,我迅速的翻阅了下去,接下来记载的一章便是唐柒初入清韵观中的那ri。

爹爹,女儿偷偷从您那借来的银两也hua得差不多了,唯有占时找个地方先落脚。

这清韵观中的清韵道长虽说xing子奇奇怪怪的,好似急着要找烧火丫头,可女儿着实看中了那温柔如水的清夜道长。那温柔的眼温柔的眉温柔的唇,无一不在勾动着女儿,女儿柔软的一颗女儿心就那般沦陷了。

爹爹,等女儿诱拐到了清夜师兄,你定会为女儿替你找了如此这般优秀的女婿而感到自豪!

我冷汗津津的望着唐柒的这本小册子,原来她也看中了清夜师兄。这情敌还真是诡异,即是我又不是我的,吃醋也不知该如何吃起。吃力的一页页翻阅了下去,这唐柒有周记的习惯,册子中记载的无非是清夜哪般的好,清韵哪般的吝啬。

爹爹,若说女儿这辈子有看走眼的人,那便是清韵,他着实是个道貌凛然的伪君子。你以往时常告诫女儿,江湖险恶。可女儿总当做耳边风,一耳朵进一耳朵出,如今才着实明白了爹爹的良苦用心……

我着实被这话中所包含的懊恼悔恨乐得半死,这唐柒若是当初j明些也不会落到清韵的手中,害得我如今也得替他做牛做马。可若前任唐柒还有做对的事,那也是入了清韵观,因为这儿有清夜……

翻阅完那本小册子后,我将它与银两一同塞回了那个小dong,反正也不到用得着的地方,摆在这倒也踏实。

盖上被子后美美的睡了过去,梦中我与清夜踏着结婚进行曲步入了礼堂。 两人互视着深情款款的道出我爱你,随后相互胶换戒指。恰在此时,我手中的戒指忽然浮现了清韵的脸,一脸哀伤的对着我道:“柒儿,最爱你的人是师父,你怎么舍得师父难过?”

我一吓,手中的戒指顿时掉落到了地上,赶紧蹲下身去寻。谁知教堂的门此时被推了开,段二公子身着一袭黑se挺括西装,迎着教堂外的y光竟是耀眼的让人舍不得转移视线。只见他捧着一束菊hua步伐矫健的奔向了我,一把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道:“师姐,师兄他不适合你,他不知你最爱的是菊hua。师姐,嫁给我吧……”说着单膝跪了下来,将菊hua举在了我面前。

我正额冒青筋的想要暴打段二公子一顿,地上的戒指忽然化身成了清韵,一浮尘重重的打在了我身旁清夜的头上:“孽徒!竟敢打你师母的主意!!”

“师母?”清夜红了清眸,痛彻心扉的望着我,手中的戒指颓然的掉落在地上。

“不是,夜……你听我解释……”我抓住了清夜的袖口想要和他解释,谁知却被清夜挣脱了开。

“师母……呵……师母……师母……呵……哈哈哈……”清夜万念俱灰的望着我唤着,一遍又一遍。随后忽然泪流满面,笑着跑出了教堂……

“清夜!!”我望着他悲绝离去的背影,寂冷的犹如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赶紧想要去追回他。

清夜,我与清韵甚么关系都未发生,甚么师母不师母的,全是他胡说八道!!

“柒儿,你要上哪去?”清韵一把拉住了我的手,紧紧的抓住不放。

“放开!!”我怒瞪着清韵,再不去追回清夜,我怕他脱离道门转而遁入空门!

若是落了发再要成亲可是要等很久的!!……

“师父请您自重,莫要拉着你徒媳的手不放!!”段二公子抓住了我另一只手,墨se的瞳仁锐利的瞪向了清韵。

清夜走到教堂门口后忍不住又转过头望了一眼我,当望见清韵与段二公子二人拉着我的手后,终于绝望的转身离去……

我望着清夜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撕心裂肺的唤着:“清夜!!……”惊起鸳鸯无数。

“清夜!!”我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蹦了起来。

茫然的望了屋顶一会后这才发现只是一场梦。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都说ri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好不容易梦到清夜师兄一次,而却我与清夜师兄的事明明马上便成了!为甚么清韵偏要出来坏事呢!最莫名的还数段二公子,他还未入我道观便大闹我婚礼,如此闹腾为哪般……

望望天se已近破晓,再过一会对面水云庵中养的那只公鸡也快要打鸣了。清夜待会也该醒了,得被他备着一杯醒酒茶,免得到时候头疼的太难受。于是早早的起了身。

我这ri子过得还真是连牲口都不如,比鸡起的早,比牛gan得多,比狗睡得晚……

梳洗完后到厨房替清夜泡了一杯浓茶,随后用昨ri的剩饭煮了些稀粥。

煮好早膳后清韵恰好跨了进来,睡眼朦胧的捂着嘴还在打哈欠:“柒儿起的甚早……”说完这句后算是打完了招呼,在桌前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那杯茶便要往唇边送。

“师父,慢着慢着!这杯茶不是给你的!!”我赶紧出声阻止。清夜的醒酒茶若是给清韵喝了那可如何是好。

“不是给师父的?”清韵一双媚长的眸子纳闷的望着我。

“对,那是给清夜师兄的。”

“那为何夜儿有醒酒茶,而不见师父的?”清韵略微不满的望着我。

“师父您昨夜又未喝醉,要醒酒茶做什么?”

“柒儿,你又怎只师父昨夜未醉?你这是偏心夜儿孤立为师么?”清韵满目哀伤,难以置信的望着我。

“……”

“师父,您想太多了……”有些人啊,偏生小气吝啬,连一杯茶都要斤斤计较的。

“既然不是偏心便好,那这杯解酒茶为师喝下了。”清韵方才眸中的哀伤立即消散,端起桌上的茶杯便喝了一口。如画般的眉目随即紧紧的皱成了一团,半响不语。

正当我怀疑这杯茶中是否有诅咒,害的清韵这般之时清韵总算是开了口道:“好苦……”

……

恶有恶报!!

“师父,醒酒茶都是这般的,唯有苦了才能醒酒。”我幸灾乐祸的在一边道。

清韵皱着眉宇将茶杯抵到了我面前,义正言辞地道:“柒儿,替为师加点蔗糖!”

“……”

斜眼瞟了清韵一眼懒得再理他,走到一边又重新替清夜泡了一杯醒酒茶。清韵自觉无趣便叹息了一声,便开始喝起粥来。

新章节17

两更道长

没一会儿清夜也起了身,由于宿醉的缘故,那双清眸下染上了一丝y影。

“师兄,先喝杯醒酒茶解解酒吧……”我热络的端着茶杯送到了清夜面前。这般殷勤绝不可用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来形容……

不知为何,昨ri梦境中清夜那双万念俱灰的眸子一直在我眼前浮现,所以此刻看着清夜便觉得心口微微刺痛着。果然是我想太多了么?……

“辛苦师妹了。”清夜温柔的笑了笑,从我手中接过了茶杯浅饮了一口,眉宇皱了皱,随即一口饮尽。

与清夜一同在桌边坐了下来便开始用早膳,清韵生xing便是那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主,咬了一口腌萝卜和着一口粥吞了下去,随后语重心长的对着清夜道:“夜儿,你酒量不好,往后便少喝一些。昨ri把你师妹累的……”

“把师妹累得?”清夜纳闷的望向了清韵问道。

“……”师父,您这话说得太易让人浮想联翩了……

“昨晚你醉倒后还是柒儿送你回的房,过了好办响才出来,也不知在你房中做些甚么。”说着意味深长的往我瞟来了一眼。

“咳咳……咳咳咳……”我顿时一个心虚口中的粥呛到了喉咙中,咳了个撕心裂肺,脸上的温度也顿时忽的往上串。

“柒儿,你慢些喝,没人和你抢食。”清韵心疼的拍了拍我的背。

“咳咳,咳咳咳咳……”照理说我昨ri亲清夜的时候清韵定是未看到,那为何清韵这般一说我倒是先做贼心虚起来了?

挺胸!收腹!用早膳!我昨ri什么不矜持的事儿都没gan!!

想是那么想,可脸还是低的差点儿砸到了粥碗中……

所幸清夜倒也未多想,只是抱歉的望着我道:“师妹,对不起。昨晚辛苦你了……”

我等咳得好些了赶紧回道:“不辛苦不辛苦!”

师妹不是白扶你会房的,有讨利息,所以师兄千万不要如此内疚,师妹内心会收到谴责的。不过下次你若是再醉倒,就不是亲脸袋那么简单了。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的,下回指不定师妹胆子肥了便直接把你吃gan抹净,随后赖着你一辈子要你负责……

ri子如此这般又过了三ri。

这ri,恰好是九月十三,我与段二公子约定的ri子,清韵带着我一同去了段府。依清韵的话来说,这网也撒了好几ri,是到了收网的时候……

只是可怜了那段二公子,即将落入清韵的魔爪……

同清韵赶到段府时不过刚到巳时,谁知段二公子已等在了门口。当望见我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之时,那双墨se眸子满是难以置信。

“施主,近ri可安好?”我笑意盈盈的望着段二公子。

“你……你还活着……”段二公子瞪大了那双墨se瞳仁,好似见了鬼一般。

拜托,段二公子你用这种眼神望着我,着实会让我有一种自己长相严重影响市容环境的错觉……

“对了,从今往后你便是贫道的师弟,那师姐这厢先有礼了……”说罢附送了一个格外灿烂明媚的笑容。一想到往后便能脱离这端茶倒水的苦活,还能白白地多个蹂躏对象,这心情想不好也实在难~~

清韵望了我一眼,道貌岸然地道:“柒儿,你这副模样修要吓着了墨儿……”

回了清韵一白眼,一来便叫墨儿的,这改口也改得太快了吧,要吓着了段二公子也是他吓到的!!

段二公子初见我时虽然惊愕,但即便反应了过来,撩起下摆朝着清韵跪了下来。

“弟子段桑墨见过师父,师姐……”

“好徒儿,快快请起!”清韵笑的格外虚伪,将段二公子从地上扶了起来。

将段桑墨带回了清韵观,清夜见了段桑墨之时甚是讶异,毕竟我与清韵的小人计划清夜并未参与,如今忽然冒出了个师弟诧异也是应该的。替段桑墨收拾了一间屋子让他住下,我后知后觉的想到明明找师弟是来伺候我的,为何如今还需我来帮他打扫屋子?

清韵观中并未多出的道袍被褥等,所以道袍甚么的皆是要找裁缝做起来,被褥也要去买。所幸清夜与段桑墨的身形相似,占时借了两身与他更换。下午陪着段桑墨一同去了镇上。这次清韵倒是并未吝啬,给了好几两银子,单单揣在怀里都只觉得神清气爽。

本着师弟是师姐贴心小棉袄这一定理,我努力的与段桑墨攀着关系。以往我与清韵之间的战争皆是一对一,清夜站中立。如今好不容易多了这个师弟,不好好帮他洗脑让他以后站在我着一边,实在是暴虐天物啊……

“师弟,你今年多大了?”我笑眯眯的望着段桑墨,和蔼的问道。

“刚及弱冠。”段桑墨回道。

“那平ri里有些什么喜好?”知道了喜好才好收买啊……

“算账。”

“……”心中忽然凌乱了……

这师弟该不会也同清韵一般是钻到钱眼儿里去了吧?

“那除了算账还有甚么喜好?”比如喜欢哪家铺子的衣服啦,喜欢吃些甚么啦,这些都是可以的嘛。

“无。”段桑墨简洁的回道。

“……”

“那师弟喜欢吃些什么?”

“皆可。”

“喜欢吃螃蟹么?”我换一个再接再厉。

“尚可。”

“喜欢吃螃蟹多一些呢,还是黄瓜多一些?”我不放弃,拿出锲而不舍的j神问道。

“均可。”

“……”

我承认我实在忍无可忍了,终于停下了脚步,定定的瞪着段桑墨:“你说!你是不是不喜欢师姐?”

我忽觉将他骗回来做师弟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段桑墨随着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俊美的眉宇略微皱了起来:“师姐何出此言?”

“我问你的话,你不是无就是皆可尚可均可,师姐还告诉你模棱两可的皆不可呢!!”

别以为对我有过一人r沙包的恩情就能待我如此冷漠!想当年他替我做人r沙包之时我与他的关系不过是路人罢了,所以他对我冷淡些我也是对他感恩戴德的。可今时不同往ri,如今我是他师姐!他对我如此冷淡,那是大不敬之罪!!

段桑墨望着我,顿了顿,这才开了口:“我不是不喜欢师姐,只是从小到大除了我娘,未和其他女子相处过,怕说错了什么惹师姐不高兴。”随即唇角扯出了一个有些生硬的笑容。

听着段桑墨这话后,方才的不满立时转化成了怜惜:“师弟,你把头低下来一些。”

段桑墨的墨瞳虽是有些纳闷,但还是听话得低下了头。我随即在他额上赏了一暴栗,段桑墨吃痛的捂住了额头,错愕的望着我。

“笨蛋!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可以如亲姐弟一般相处,无须任何隔阂。你若有什么想说的皆可同师姐说,你师姐脾气好得无话可说。”

段桑墨望了我一会,在看到我眼中认真的神se后真挚地笑了笑,道:“是。”

段桑墨笑起来实在好看,菱角分明的轮廓缓和了下来,虽然不若清韵的出尘脱俗清夜的温柔如水,可却另有一番青涩的滋味在其中,胜在真挚。

这话一说开,两人的关系顿时近了不止一层,在回道观的路上两人滔滔不绝,天南地北地聊着。

“师姐,你有甚么喜好么?”

“师姐喜欢动手指……”

“动手指?”段桑墨纳闷的望着我。

“恩,就是动手指。”若是这儿能有台电脑让我动动手指该有多少,我那可怜的网瘾也不知按捺了有多久。尤记得上辈子上网聊天聊得太欢快,而母亲大人则是抗战片看得太入戏,将我的打字说成了发电报……

“那师姐你喜欢吃螃蟹多些还是黄瓜多些?”

“黄瓜,修道之人需修身养xing,况且多食素菜对身子有益处。”我神se正经对着段桑墨说道,实则同清韵一般,是个无r不欢的主。

说实在的,我很高兴有了这么一个师弟。平ri里呆在清韵观都没个说话的人。与清韵是没什么好说的,而清夜虽说是温柔,却也不是那种善于言谈之人,如今多了这么一个师弟,自然是打开了话匣子,好久未有如此痛快的说过话了。

“师弟,往后别说师姐未告诫你!师父可不是个好人,你与他说话不可有一刻放松,不然必入不可挽救的深渊。另外,你若有任何钱财都要藏着掖着点,切勿让师傅发现了,否则指不定哪天便会不翼而飞了。”我细心的叮嘱着,

“师父真有师姐说得那般如狼似虎么?”段桑墨满脸笑意的望着我问道。

“不是如师姐说得那般如狼似虎,而是比师姐说得更要恐怖上千万。你只要记得往后要多防着师父一些便行了!”对段桑墨洗脑绝对是必要的!

一来是着实不希望自己如此贴心的小棉袄吃了清韵那老狐狸的亏。二嘛则多了一些私心,若是段桑墨知晓清韵的恶贯满盈,指不定往后便能与我同一阵营,对清韵同仇敌忾。

两人高高兴兴的回了道观,清韵望见我一下与段桑墨之间如此热络,眼神诡异的很。

段桑墨既然来了,那往后的斋饭便要四人份的,所以这伙食费也涨到了四十个铜板,乐的我直想高歌几曲我爱中华,即使这些钱皆是清韵从段桑墨那抠来的。

晚上的时候自是加菜,一盆青菜,一盆红烧鱼,一盆茄子r糜,一盆炒hua生,一盆牛r。如此丰盛的晚膳共hua去了四十八个铜板,十个铜板还是我从自己腰包掏出来的,另外还加了一坛菊hua酒,打着庆祝师弟初到清韵观的旗号,实则打着吃清夜豆腐的主意。

谁知人算终究不如天算,那坛子菊hua酒最终是被清韵与段桑墨喝了个底朝天。清夜却是滴酒都不沾,无论我好说歹说都不肯配合的喝上一口,说是酒量浅怕再劳烦我。

师兄,师妹不怕你劳烦我,就怕你不劳烦我,你能体会这种复杂的心情么?

可终究还是以我偷鸡不着蚀把米宣告失败!清韵与段桑墨的酒量皆不浅,步伐稳当的回了房,清夜师兄也清醒了回了房,唯留下我一人面对着这满桌子的狼籍,欲哭无泪。

新章节18

矜持道长

次ri,清韵观颠覆了往ri门庭若市形象,开始改走门可罗雀路线……

清夜、段桑墨与我三人无所事事的坐在殿堂的角落闲磕着瓜子,聊着八卦小道。唯有清韵一人站在殿堂中央的三清祖师下认真的扮演着沉思者雕塑。

“师弟,你千万不要内疚,这不是你的错!”我拍了拍段桑墨的肩安慰道。

今ri一大早清韵观中的大门一开,断断续续来清韵观中的施主不论老少,凡是见到女子杀手称号的段桑墨之后便是落荒而逃。为了这个,我可爱的师弟心情显得十分低落,自卑自责自轻自贱只差自残了。

我望着沉思者的雕像感叹道:清韵啊清韵,让你光贪图段桑墨那一两金子!如今吓走了所有施主,真是丢了西瓜捡芝麻咯!说我这是在幸灾乐祸倒不至于,只是这得意忘形却是必不可少……

“师姐……”段桑墨心情低落的唤了我一声。

“师弟乖……”我非常自然的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慰。

“师弟,你无须如此自责,凡事皆有定数。”清夜也在一边劝着。

得!原来清夜与我一样,皆是那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人,也唯有清韵一人为了他的香油钱差点没挠出白发来。

“其实这些我都惯了,只是这次连累了师姐你们,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段桑墨那双充斥着浓郁se泽的墨瞳此刻满眼愧疚的望着我,真是闻者落泪望者伤心。

“师姐不怪你,真的。”努力的挤出一双泪眼,等把段桑墨感动的差不多的时候,漠然的唤道:“去,替师兄与师姐倒两个茶来弥补!”

段桑墨被我如此快的变脸给弄愣一会,随后黯然地站起身走到一边替我与清夜倒水去了。

我泪眼婆娑的望着段桑墨忙碌的身影,顿时感动得泪流满面,曾几何时,我也是被人这般使唤的。可如今多了这贴心的师弟,地位不止是上串了一些啊。

“师妹,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清夜皱起了眉梢担忧的望着我问道。

“师妹这是感动,感动的……”说罢毫不知耻的将头靠入了清夜怀中寻求安慰,想当年那甚么的段柳烟不就是这般扑入清韵怀中的么,我这温柔的依偎相较于她不止是含蓄了一点点而已。

清夜虽然纳闷我在感动些什么,但看我在哭后还是用手轻柔的抚了抚我的背,安慰道:“好了,感动怎么就哭了呢,该笑才是。”

笑话!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光明正大揩油的机会,怎能如此轻易的放过!走过路过千万莫要错过,揩到便是赚到!!

我胡乱的点了点头,头还是无耻地埋在清夜怀中不肯抬起,美滋滋的贼笑成了一头狸猫。

“师兄,师姐,茶来了……”段桑墨有些冰冷的嗓音在背后传来。

依依不舍的从清夜怀中抬起了头,假意擦了擦早已gan的透彻的脸颊。心中咒骂道:臭桑墨!毁人美事!!看到我依偎在清夜怀中的时候也不知道避讳一下么?水倒得那么快,有没有将杯子洗个十遍啊!

我从段桑墨手中接过茶水正想喝下之时,道观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嚣声。只见段老爷带着一位妇人还有一位与段桑墨长的极像的男子跨入了清韵观中,后面跟着几位家丁还有不少像是围观的人,正窃窃私语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段桑墨走上前恭谨的唤道:“爹,娘,大哥。”

哟,这段府一家四口都来咯……

段老爷身边那位妇人望见一身道服的段桑墨后,随即惊愕的瞪大了那双已经长出些许皱纹的眸子:“墨儿,他们说你遁入道门修道娘原本还不信,谁知你真跑到这儿来了!”

“娘,我已不想再危害苍生,亏欠人命了。”段桑墨漠然的道。

“你遁入道门了让娘怎么办!!”妇人难以置信的望着段桑墨,那双眸中满是哀伤。

“原本我也一直住在别院,这么多年过来了。娘有大哥照料着我也放心。还望娘成全……”

“娘不同意!!”段夫人坚决的说道,气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

“娘,你先冷静一下,听桑墨说。”身旁那位该是段家长子段桑殷,替段夫人顺着气。

段桑殷的眉宇与段桑墨极像,只是比起段桑墨来稍显温和了一些,兄弟二人各有各的特se。

相较于段夫人的激动,段老爷显然稳重了许多,缓步走到已从沉思者雕像变回人类的清韵前,有礼的唤了一声:“真人。”

“段老爷……”清韵执着浮尘,又是那副出尘脱俗的模样。

“不知犬子为何会在真人的道观中?”段老爷纳闷的问道。

“贫道曾替令公子卜过一卦,这世上能破令公子煞气的女子唯有贫道的徒儿唐柒一人,于是贫道便度了他入我道门。”

“唐柒?”段老爷纳闷的眼神随着清韵转向了我,满眼的质疑。

我黑着脸站在一边,无视人也不是这般的吧,我唐柒再怎么透明也不该用如此质疑的眼神看我……

“贫道乃清韵观首席女弟子——唐柒,曾与段老爷有过两面之缘,只是不知段老爷贵人多忘事,是否还记得贫道。”我顺着清韵的意走上前自荐道。这首席女弟子三个字纯属长自己气势的,哪怕人家着实看扁了我,我也不能妄自菲薄!

“原来是唐柒道长,老夫失礼。”段老爷碍于清韵的面子,对我的态度勉强还能过的去。

“贫道的这位徒儿曾在十ri前与段二公子有过言语,可到如今依旧好端端的站在段老爷眼前,段老爷若是不信可以问问二公子。”清韵自豪的对着段老爷说道,好似以我为荣一般。

“唐柒道长曾与我儿有过言语?”段老爷难以置信望着我问道。

“是。”我风轻云淡的道。

“墨儿!”段老爷听了我这话后依旧有些质疑,唤了声正在被他娘洗脑的段桑墨。

“爹。”段桑墨赶紧脱离他娘的魔抓走到了断老爷面前。

“墨儿,爹问你,你十ri前是否有与唐柒道长有过言语?”

“是。”

随着段桑墨漠然的一声回答,段老爷望着我的眼神顿时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段夫人与段桑殷也皆是那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傻了吧!我幸灾乐祸的想到。让你门缝里看人,把我看扁的!

段老爷望了我一会,不知在想写什么,随后转过身对着清韵道:“那犬子往后便有劳真人的。”

段夫人一听这话随即不乐意了:“老爷,我绝不让墨儿遁入道门!”

“夫人,墨儿命中带煞这事你也知道,如今入了这道门也指不定是一种解脱。”

“可墨儿他今年才刚及弱冠,老爷,他还未来得及娶妻生子,我们怎能让他就那么入了道观!”段夫人说着说着泪水也从那双眸中流了出,满木哀伤。

“娘,您别哭。”段桑殷在一边劝道。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段夫人摇着头,扯着段老爷的袖口哀求道。

“夫人,先前烟儿得离魂症的事你也该知道。既然真人说了唐柒道长是唯一能解墨儿煞气之人,那必是墨儿命中注定要有此一劫。”

“娘,孩儿心意已决,求您成全。”在段老爷说这话的时候段桑墨也跪在了地上。

“不行,娘不……娘不同意……” 段夫人一下气急攻心,便那么晕了过去。

“娘!!”

“夫人!!”

段老爷一见赶忙让段桑殷扶着段夫人先到外面的轿中,自己则是从袖中掏出了二两金子塞到了清韵手中,道:“那墨儿往后便托付给道长了,老夫今ri就先告辞了。”说罢带着家丁匆匆忙忙的出了道观。

……

段老爷,有钱也不是这么hua的……

清韵握着手中的二两金子表情忽然变得很诡异,指尖微微的颤着,随后颤颤地将二两金子塞入了自己袖中。

段桑墨低着头一声不吭,亏得我比他矮才将他的表情都落入了眼底。那双墨se的灰瞳早已失去了神采、失神的望着地上。

“师弟,你别担心,你娘只是晕了过去,很快便可以醒的。你要是伤心,那师姐的肩膀借你靠一下!”我大义凌然的道。

段桑墨终于抬起了头,那双墨瞳茫然的望着我:“肩膀借我靠一下?”

“是啊,在师姐肩膀上靠一会就会觉得好很多。”既然我是师姐,那我便有义务在师弟需要我的时候借他一个温暖肩膀。

段桑墨定定的望了我一会,随后有些迟疑地问道:“我能抱师姐一下么?”

“啊?”我愣愣的望着段桑墨,我原本只打着借个肩膀的主意,怎么这下连怀抱都要出借了?

段桑墨望见我这副表情,赶忙窘迫的改口:“我方才……我方才只是随便说说,师姐你别往心里去。”

我望了一眼段桑墨,一脸的望穿秋水。又望了一眼清夜,只是在一边淡淡的望着我们。再望一眼清韵,正揣着他那装着黄金的袖口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只得回道:“现在不可以,但晚上可以。”

如果此刻同段桑墨拥抱了,那势必会在清夜心中留下我不矜持的印象,可要我拒绝如此单纯惹人怜爱的师弟也实在太狠心了,只得退而求其次的改成晚上了。

“晚上?”

清韵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眯着一双媚长的丹凤眼,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望着我:“柒儿,为师同你说过了多少遍,女儿家的矜持一些,莫要投怀送抱!”

新章节19

仙女道长

“师父,这次可不是徒儿主动的!”我瞪着清韵反驳道。

清夜师兄就站在一边,清韵这般说若是让师兄误会了我是那种水xing杨hua的女子,那可真是跳到黄河中也洗不清一身sao了……

“那难不成还是为师冤枉了你?”清韵挑了挑眉。

“师父,是我主动的,这不关师姐的事。”段桑墨在一边替我辩解到。

“噢?那你们这是两情相悦了?”清韵目光凌厉的望着我与段桑墨二人反问道。

“师父,您想太多了……”脸部的肌r不可控制的抽搐着。这清韵若是落在现代,直接可以做编剧去了……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两人独处拥抱,随后呢?gan柴烈火翻云覆雨,等到暗结珠胎、证据确凿之后,为师这才未冤枉你二人么?”清韵一步步的卝近我与段桑墨,那双媚长的眸子凌厉的紧盯着我们。

“徒儿与师弟这并非是儿女私情,而是师兄妹之间情同手足!师弟伤心作为师姐我有责任安慰与他!难道我伤心之时师父便把我丢在一边不理不睬么!”

“师兄妹情同手足故深夜私下幽会拥抱?柒儿!修道之人,应当静以修身,俭以养德,参透尘世的万缘。岂可像尔等这般整ri想着儿女私情!”清韵万分心寒的望着我说道。

“师父,我与师姐并非像你所想的那般!”段桑墨也是一脸头疼的在边解释道。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又开始唠唠叨叨他那一通大道理了,实在是受不。

扯住了段桑墨暗示他切勿再言语,作出一番悔不当初地姿态,对着清韵回道:“师父教训的是……徒儿下回一定谨记!”

清韵听了我这话后才不再卝近,执着浮尘正了正自己的神se,语重心长的说道:“知错就改那便还是师父的好徒儿……”最后甚是欣慰的拍了拍我的肩。

“……”三清祖师在上,清韵果真不是金蝉子转世么?

若照清韵说的我与段桑墨拥抱那是珠胎暗结的话,那如今这拥抱是胎死腹中了……

由于段桑墨的关系,我从原先一个默默无闻的道观女弟子,一跃成为了平安镇所有哥哥姐姐叔叔伯伯阿姨婶婶们饭后的八卦人物。

如今我的名声已经高高盖过了福星高照的铁香芙还有女子杀手的段桑墨,成为了平安镇第一名人。镇上说书的最红的就是我那三个段子,每到那时茶馆中总是人满为患。

其八卦版本共分为三种:

版本一:段府二公子段桑墨命中带煞,可却偏对着清韵观中的小道姑唐柒一见钟情,而小道姑唐柒也早已对着段二公子暗许芳心。两人郎有情妾有意的,爱意顿时犹如同天雷勾动地火一般难以遏止。可偏生段二公子命中带煞,使得两个相爱之人不能够在一起。

此时,清韵观中道行高深的清韵道长不忍他二人受这同心分离之苦,故施法取了段二公子身上一半的y寿放在小道姑唐柒身上,使其二人能够相守。

可如此离谱的版本还是最正常的一个……

版本二:段府二公子段桑墨原先是天上八仙之一的吕dong宾,因打碎了王母的琉璃盏,所以被贬人间注定命中带煞。而其妻何仙姑不忍每年只能于七月七ri与吕dong宾相聚,故私下凡间化身成了清韵观中的小道姑唐柒。

因吕dong宾属乾金之象,而何仙姑属坤土之象,两人恰好是乾坤胶泰,故清韵观中的小道姑唐柒紫微命盘极硬,化解了段二公子命中带的煞气。

所以,这是吕dong宾、何仙姑、沙僧、牛郎织女的合体版么?

版本三:清韵观中的小道姑唐柒原本是玉帝王母最宠爱的七公主,却私下凡间与一名凡人相恋,玉帝知道后震怒,在那位凡人身上施了法,让他生生世世命中带煞不得与女子亲近。随后又将七公主关在了雷锋塔下令其面壁思过,七公主不忍自己心爱的男人孤寂生生世世,于是哭倒了雷锋塔。宁愿剔除仙骨被贬凡间也要与那凡人在一起。

而那凡人正是段二公子段桑墨的前世……

最离谱的版本!

七仙女加上白素贞后还嫌不够,来了个孟姜女哭倒雷峰塔!!

我简直想一头撞死在这三清祖师上!

这三个版本一个比一个来得妖魔化,可最令我风中凌乱的还是段桑墨的话……

“师姐,你真的是玉帝的七公主么?”段桑墨那俊美的脸颊一脸认真的望着我问出了这句话。

“……”

师弟,师姐已经够风中凌乱了,你有必要还雪上添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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