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七月酷暑时节,烨哥儿比预想中早了半月回京,皇帝自然不会让他闲着,让他把落下的课业都补上,他叫苦不迭,他又不像朝阳一样提前结课是为了出京游玩的,他跟着行军那段日子难道不算学习吗?为什么回了京还要补课啊!
“你可别提,你不是也跟着你姑母一家去游玩了?玩了大半月还不够?”
烨哥儿说“人家的暑期都两月,我就这么大半月,怎么够呢?”
金童说“除了朝阳,还有谁的暑期有两月?你哥哥放假和上学没差,炼哥儿他们暑期都在闭门苦读呢,都这个年纪了,过两年就成家立业了,怎么还能贪玩?”
烨哥儿道“那我听姑母说,您十五六岁时还带着姑母他们走街串巷呢?是京中一霸!”
“胡说!没这样的事情,我十三岁便凭军功封王了,十七岁便娶了你母后,中间几年在刻苦学习,几时懈怠过?你姑母说的那是朝阳她二叔二婶和你婷姑母,我不跟他们混玩的!”
皇后低头闷笑,长子像了她端方稳重,烨哥儿这油滑性子就像了他爹,皇上还不承认,他们这些同龄人哪个不晓得他的德行。
燿哥儿让烨哥儿老实些,“出京玩了几日收不了心了不成?我看你这性子是越来越像朝阳了,你这回跟着姑父一家出游,旅途该很愉快吧,姑父姑母在南边呆了许多年,朝阳常说泉州是她的场子,这回想必带你见识了许多。”
提到南方一行,烨哥儿脸上喜色盎然“挺好的,在泉州多是在军营呆着,就最后两日跟着姑父一家出海了,在海上住了一夜,看了日出日落星辰月亮,海上的景色很不错,有机会我还想去,朝阳在泉州日日撒欢,把泉州的城镇渔村都逛遍了,淘了许多珠贝珊瑚,分了一些给我,我没能去,留了些当纪念品,在江南也就去了姑苏和金陵,姑母很爱姑苏,他们家在姑苏还有宅子,我们在那儿住了几日,江南水乡果然名不虚传,然后便从无锡常州渡去了金陵,在那两处都只是稍作逗留,各住了一夜逛逛街道吃吃美食便是,金陵才是主场呢,而后便在金陵碰到了姜家大爷,就打道回府了,连隔壁的扬州都没去。”
燿哥儿听弟弟说走了这么多地方,眼中满是艳羡之色,他才是真正的笼中鸟池中鱼,长这么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承德避暑山庄,什么时候他也能出去走走才好,这片江山是他的江山,他却连自己的江山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
金童道“金陵可是销金窟,你姑母恐怕没少散金,诶,你们去了秦淮河没有,去金陵不去那儿可没意思。”
烨哥儿犹豫一瞬,偷偷觑了眼母亲的脸色,见母亲笑容依旧,父亲则是一脸兴味,他也笑道“去了,姑父带我们去的,姑母和朝阳也去了,那儿真热闹,六朝金粉十里秦淮真不是虚传,我们就是在秦淮河的画舫上见到了姜定南,姑父便败兴而归了。”
金童趣味更甚“噢,在秦淮碰到的呀,那难怪姜骥要绑子回京了,当时姜定南在做什么?是不是红粉满怀?你姑父最爱假正经,看到了这个不发作才怪呢!”
“呃……没有,姜定南和一个友人在喝酒,身边未见女子,姑父生气大概是气他几年不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