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送的礼物算是投其所好了,炼哥儿送了一枝笛子,道:“这是我亲自削制的,素日里是我自个儿吹奏,我用过的东西,不大好送人,但我一时间也找不出别的好东西来送你了,你若是不要,我改日再制一根全新的给你,可好?”
炼哥儿今日白日里已经送了两份礼物给燿哥儿兄弟俩了,他不知道燿哥儿兄弟俩是两日生辰,那两份礼物也是尽了心的,但礼物都交由太子保管了,这会儿要单独给烨哥儿庆祝,他不好空手来,便再备了件礼物,实在是很用心了,烨哥儿岂有不收之理,“这笛子经过人吹奏还更有灵气呢,你忍痛割爱,我怎能不收?”
朝阳又眼红坏了,炼哥哥都没有亲手给她做过什么东西!那还是炼哥哥用过的笛子,怎么能便宜烨哥儿呢!
更让她眼红的还在后头,濯姐儿也送了份礼物给烨哥儿,是她还小时她父亲给她做的一盏流云灯,乔家曾经是金陵的工艺世家,乔卿云身为乔家独子,虽后来科举出仕,但祖传的手艺也没忘,这盏灯便是他做给小女儿的玩具,朝阳可喜欢了,每回她去礼郡王府都要玩一会儿,婷姨母见她喜欢,让乔卿云也做一盏给她,她没好意思要,她家也有很漂亮的灯,她想要一个会给她做这种灯的爹啊!
濯姐儿有多喜欢这盏灯她是知道的,每回朝阳玩她的灯她都紧盯着,生怕朝阳玩坏了,这会儿眼都不眨就送给烨哥儿了?这货凭什么受这么多优待!
烨哥儿倒不喜欢玩灯,但濯姐儿愿意送这么漂亮的灯给他也是情深义重了,他谢过濯姐儿,答应日后送她个别的,总不会让她吃亏。
朝阳唧唧哼哼的,这下浑身都不舒坦了,她干嘛要嘴贱提烨哥儿的生辰呢,现在好了,大家都围着他转,没她的事儿了。
烨哥儿问她:“朝阳,你要送什么给我?”
朝阳挺身坐起,让人拿过来,是一本册子,她翻开来给他们看,第一页是一颗海星和两片贝壳,海星已经干了,和贝壳一起黏在书页上,背景是蓝色颜料涂成一片,朝阳说这是泉州的大海,这是海边捡的贝壳和海星,她粘起来,作为她此生回忆的第一段,她是在泉州出生的。
第二页是画的几艘大船漂在海上,还是朝阳拙劣的画技,但能看出来是船就是,朝阳说这是泉州的军船,她爹当年在泉州水军任职,她幼时常跟着去军营玩儿。
再往下就是她和她娘出海去寻她爹的故事,她不太记得了,是娘告诉她的,她估摸着画的,然后就是她游江南,把江南风景画了大半,没什么美感,但其中黏了不少干花干草小河石,瞧着趣味横生,朝阳说这些都是江南的花草,那片银杏叶还是她去苏州时摘的呢,她娘给封起来了,这么多年保存的很好,如今她撕下来贴到这里,给烨哥儿看。
这一份册子可以说是朝阳十几年的阅历了,她费了许多心思才做好的,说炼哥儿长这么大没出过远门,没见过什么世面,她倒是想约着一起去闯荡江湖,这不是行不通嘛,便做本册子让他们过过干瘾了。
其实朝阳也只有这些回忆可以过过干瘾了,她又何尝不是进京之后再没出过远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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