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听到这话时暗暗皱眉,定南还是不够成熟,这个时候怎么还能维护这几个下人,不管他们是怎么招的,招了就是招了,他再去维护,岂不是坐实了他和这一家关系密切。
果然,金童便大怒:“好一个尽忠职守!他们对谁尽忠,又是守的什么职!林管事已招认了他对婧儿下药的事实,你说他尽忠,难道他是听你的命令为之!”
姜定南也大叫:“我没有!我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他们被打成这样,说不定是屈打成招呢!物证呢!把物证拿出来!”
人证怎么比得上物证铁证如山,姜定南已经十岁了,他跟在祖父身边耳濡目染,早不是无知稚儿,被大人咋呼几句就吓得不敢说话。
“我给你父亲二叔亲自审的他,是不是屈打成招你爹不知道?要物证?在他家里搜到了这些药材和药方,太医已经看过,和婧儿所中之药高度吻合,不是他干的还能有谁!你还要为他辩解?当真是主仆一家亲呐!”他连一个下人都死死护着,却对婧儿腹中的孩子下此狠手,那也是他的弟弟妹妹,他可以不喜欢,怎么可以害死呢。
林管事跪在地上对姜定南磕头,“大哥儿,奴才辜负了您的信任,奴才一时鬼迷心窍,实在不该做这样的事啊,大哥儿愿意护着奴才,奴才何其有幸,下辈子,奴才还来伺候您,这辈子奴才就先下去向夫人和郡主的孩子忏悔了!”
他这么说,金童就知道不好,让人去按住他,他却咬断了舌头,当即嘴里血流如注,嘴巴合不住,还一小段舌头落了出来,吓得姜定南一颤,林妈妈和雅芝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哭嚎,在场众人都有些震撼,咬舌自尽,只在话本里看过的桥段,平日里吃饭咬到了舌头都好痛,硬生生把舌头咬断了,这得多大的勇气。
金童无暇嘉奖他的勇气可嘉忠心护主,祸首之一已经死了,还一个呢。
“这个下人倒是护着你,宁肯自己死了也不肯把你供出来!”
姜定南被这个场面吓到了,这会儿已经稳不住了,听金童咄咄逼人,只知无措辩解:“我没有,我不知道,林伯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镇国公扶住长孙的肩膀稳住他,冷眼看向姜骥,他这个亲爹,这会儿和大舅子坐在一起,来审问自己的亲儿子,定南才十岁,怎么受的住他们几个大人三堂会审。
“王爷定罪太早了吧,此事疑虑颇多,先不说那个送茶点的丫鬟那封遗书破绽百出,便是这林管事,一夕之间便让你们抓到了,招了供破了案,王爷不觉着此事进展太快了么?真要存心谋害计划多时,怎会如此仓促漏洞百出,将自己和家人暴露在你们眼下,是否太过愚蠢了。”
金童怒极:“他们一家子贱命,便是都死光了,也抵不过我外甥!他们便是三换一,也是赚了,说不得他们知道国公爷神通广大,定能保住他们的小主子,才敢拿他们的破瓦罐来碰婧儿的玉瓶,反正他们目的达成了,婧儿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姜定南后路无忧,他们死就死了,到了地下也能对平氏表个功。”
不要小看家生子的忠心,他们世代为奴,从小被灌输的观念就是保护主子,就算牺牲自己和家人,也要保主子平安无虞,金童说的这种情况也完全说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