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和姜定南听说婧儿以后不会有孩子了,心下也是一惊,姜定南便推翻了他的武后阴谋论,武后肯对自己的女儿下手,是因为她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可婧儿若不能再有孩子,那害了他又有什么用,她什么都得不到。
可他真的不曾授意林伯做过这些事情,难道是林伯被外人收买了来破坏他们家庭和睦么?林伯是平家的家生子,如今一家都在国公府做事了,难道会因为钱财收买,连命都不要了?还是有了其他把柄被人抓住了,可什么样的把柄,值当他放弃一家老小的命去遮掩。
姜定南的疑虑也是金童的疑虑,就因为这些事情都说不通,他才相信是姜定南兄妹俩主使,与其说林管事被外人收买来陷害主子,受姜定南唆使为主子肃清道路更让人信服。
他知道国公府势大,会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林管事身上,推了个下人出来替姜定南顶罪,婧儿不是皇帝亲女,她的孩子没了,让姜定南兄妹俩偿命不太现实,镇国公一定会誓死保护自己的孙子孙女,父皇为江山社稷着想,可能会对镇国公府的爵位下手,趁机削他们家的兵权,可这远远不够,姜家只是损失了些利益,怎么弥补婧儿失子之痛。
双方各自沉默,在思考应对之策,姜骥夹在中间两头难,他相信定南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可他却没有立场为定南澄清,婧儿没了孩子,他若出面保护定南,金童和婧儿都会对她死心,她已经很苦了,他不能再伤她。
“咱们这样私下争论也不是个道理,不如去大理寺立案吧,他们有专门的查案手法,也能公允判断,咱们都带了些个人情绪,容易失去理智,被心中认为的假象蒙蔽双眼。”
姜骥提了个公允的法子,双方想了想,京中官员势力盘根错节,大理寺卿不知是何派系,但无论他是何派系,一面是王府,一面是国公府,他还敢偏颇哪方不成?
金童觉着可行,“天一亮就去击鼓报案!”
他算是原告,那被告是谁呢?姜定南还是个孩子,总不能押着他去公堂,无论真相如何,他都有欺负小孩儿的嫌疑,林管事又已经死了,这算是动了私刑,不过大理寺卿也不会揪着这事情做文章,那这状纸该怎么写。
姜骥想了想,甘愿拿半生英名做赌注,“我当被告吧。”总不能让定南去,他还是个孩子,小小年纪就因为涉嫌谋害继母之子被舅舅告上了公堂,无论最后结局如何,对他日后为官娶妻都有不良影响,他已经是个大人了,该承担这些。
金童看到他这副慈父模样更加怒不可遏,他对着原配子女倒是慈爱,为何不能对婧儿的孩子好一些。
“你当被告?什么罪名?纵子行凶?”
姜骥目光一凛,“事情还未有定论,你不能给定南扣这样的罪名,你且先告我御下不严,疏忽所致家仆谋害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