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西摩尔当初已有过一次半途退兵的“壮举”,他恐怕都要回师了。这时他也知道,瞒天过海的想法已经落空。
特三营并没有继续纠缠,等西摩尔一行接近香河时就退了回去,继续收拢后军溃兵。
但袭击并未随着特三营的退去停止,沿途但凡经过村庄、树林,甚至是废墟,都会飞来几颗子弹,虽然准头不怎么样,但也将联军惊得够呛,一路上走走停停,等到了运河西岸时已疲惫不堪。
西摩尔当即下令警戒、扎营、修整,倭军、华勇营的工兵则开始搭建浮桥。
砰砰砰——
沉闷的qiāng声响起,河边架设浮桥的工兵们悉数倒飞而起,重重摔落后一动不动。
“敌袭!警戒!”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大久保春野。
几个倭军飞快上前一看,不禁惊得腿脚发软,只见不少工兵头部炸裂开来,红白混杂的脑浆抛洒得到处都是;其余均是前胸中弹,背部穿孔足有碗口大,对方的武器口径显然超出了8mm,或者是特制的弹头。
“快隐蔽!”
一个倭军曹长猛然灵醒过来,倒地翻滚几周后,躲向一堆石头背后。
砰!
曹长稍稍慢了一点,一颗子弹呼啸着飞来,钻入了他的小腿胫骨,瞬间带起一蓬血雾,半条小腿顿时被带飞出去,断茬处鲜血淋漓、白骨森森,看着恐怖至极。
“啊——”
剧痛之下,曹长发出了惨烈的哀嚎,听得其余人毛骨悚然。
几个倭军连忙上前施救,又是砰砰几声闷响,几人悉数被击飞出去。
大久保春野在重重维护之下,躲入了一个临时工事背后,至于西摩尔等人,离河边足有两千多米。
倭军根据qiāng声来源锁定了大致方位,十二门75步兵炮被推了出来,并开始固定、调校;两架马克沁机qiāng也被搬了下来;
运河东岸一千米以外,一个土坑旁趴着一个身披伪装网的观察手,端着望远镜观察了片刻,迅速报出一串数据。
图坑内赫然是一门60迫击炮,炮手飞快地调好射界,抓起一枚炮弹滑入炮膛。
咚咚咚——
沉闷的出膛声响起,十二枚弹丸从东岸各处窜上了高空,划过一道道优雅的抛物线,落入倭军的炮位。
轰轰轰——
三枚炮弹准确地落在目标几米之处,步兵炮顿时被掀翻在地,发出剧烈的撞击声,临近的倭军炮手被撕成了零碎;幸免于难的炮手们也吓了一跳,纷纷趴在地上;
间隔不到十秒,第二轮炮弹又尖啸着落下,这次校正了参数,倭军火炮又被摧毁五门;
“快!都起来!反击!”
一个倭军少尉气急败坏地吆喝着,倭军炮兵无奈下爬起,手忙脚乱地转动火炮,但目标在哪里都不知道,还怎么还击?
与此同时,一个中队的倭军迅速奔向上游,准备泅水过河;华勇营一个连则奔向了下游;
轰轰轰——
一轮集火攻击,倭军剩余的五门75步兵炮悉数被毁,炮兵几乎死伤殆尽;
哒哒哒——
倭军两架马克沁机qiāng咆哮起来,瓢泼般的弹雨将对岸几处可疑目标打得土石崩飞;
狙击位的十几个救国军士兵吓了一跳,连忙翻滚着躲入早已挖好的散兵坑;
咔咔——
300发帆布弹链不到一分钟便被打光,还没等倭军dàn yào手重新装弹,两枚炮弹便落在十米左右,连续两声轰响后,机qiāng离地而起,重重侧翻在地;机qiāng手、dàn yào手像纸片般飞了起来,鲜血、碎肉抛洒一地。
一个伪装得像灌木般的特四营士兵放下望远镜,对身后打出一串手势。
迂回到北侧的倭军中队的一个班此时堪堪过河,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qiāng响,只见一道红色烟雾腾空而起,在倭军的上方冉冉落下。
哒哒哒——
运河以东三千多米处,三架马克沁机qiāng开始了仰射,密集的子弹沿着平直的抛物线落在河中,形成三个连环嵌套的巨型椭圆,河中的倭军纷纷中弹,冒着血花漂向了下游,河水顿时被染得鲜红。
约有两个分队的倭军侥幸冲到东岸,立即分散开来,各找障碍物藏身。
砰砰砰——
一阵密集的qiāng声响起,漏网之鱼也步了后尘。
与此同时,迂回向南侧的华勇营一个连也死伤殆尽。
大久保春野看得睚眦欲裂,挥着佩刀咆哮道:“八嘎!川内君,派三个中队过去!大山君,火炮覆盖东岸!”
川内联队长、大山联队长也红了双眼,过河的中队、被摧毁的火炮分别是他们的部下,当即领命而去;
三个步兵中队的倭军近550人,沿着西岸散布开来,做好了冲锋准备;
剩余的十二门步兵炮此时已经架设完成,对着东岸开始了一轮齐射。
轰轰轰——
东岸顿时泥土纷飞、硝烟弥漫,浓浓的硫磺味扩散开来,让暗藏的特四营士兵们纷纷捂住了口鼻。
“都躲着别动!”
特四营事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听到尖啸声时,就已经躲入单兵掩体,所有并没受什么损伤;倒是后方的三架马克沁机qiāng来不及转移,被炸成了零件;
倭军这几门步兵炮已超出60迫击炮的射程,特四营也干瞪眼没招;
炮击开始的瞬间,三个倭军中队分成九列,彼此间隔十来米,嚎叫着冲入了运河中。等前排倭军接近东岸时,炮击戛然而止。
“牙鸡给给!”
三个中队长陆续发出了冲锋的命令,五百多号倭军嗷嗷叫着冲向了前方,时不时对着可疑目标开qiāng。
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