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cha0升,应是关山冷遍,青石长阶。
念唯有,淮南相诀;更何必,千驿寻满。
那回归去,尽算来,染尽生si离别。
未灵同迟敬并肩而行,行至中院,一路无话,唯有簌簌花落。
她很想质问他,可仍在这府上,谁知暗处会有谁的眼睛?是以先他一步停下,冷声道,“灵儿就送大人至此了,且祝大人,得胜归朝,一路高升。”
正yu转身,胳膊却被身旁的人紧紧钳制住。她想要挣脱束缚,可迟敬手中力道不减分毫,便用尽全身力气去推开他。
纹丝不动。
眼前的人一如从前,即便是过了三年,也不曾变过x子。她忆起与他初见时,他将那把油伞塞进自己手中的执拗来。当时漫天风雨,她被嫡母的孩子欺负,被罚站于深深庭院中。唯有他,唯有他给了自己片刻温暖。
后来……后来?而今却道当时错,全是错。
她深x1一口气,才稍稍平复了杂乱心绪,“放开。”
他眼里竟有痛楚闪过,他凭什么?
“请大人放开。”未灵又愤懑重复一次,“这里,是都督府。”
迟敬咬紧牙关,终于开口道,“为什么,阿影?你为什么会在定舟的府上?”
“为什么?嗬……迟敬,你竟然还问我为什么?”未灵终于失了理智,再不克制,冷笑道,“我为什么在这里你会不清楚?既然要毁尸灭迹,又何必要放过我呢?”
迟敬淡淡道,“为什么放过,你明白,我不曾后悔,亦不想多言。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会在定舟府上?”
未灵直视着他,缓缓道来,倒像是自嘲,“无非是无路可去,也就沦落至此。后来得定舟怜ai,自然也就到了他的府上。不过俗不可耐的一出救风尘。”她忽又浅浅一笑,“听大人此意,倒像是责怪我了?可这人生际遇,又哪里是我可以做的了主的?”
迟敬见她那般笑意,想起从前互生情愫时,她也常笑得灿若春花。只是如今,却又多了些诉不清,道不明的苦意。
迟敬终究放开了她,语气甚为平平,“我后来去过隽芳亭,没有找到你。”又顿了顿道,“我同定舟自小相识。无论你为了什么要更名改姓,我只提醒一句,他并不是一个好想与的人,你,最好不要有什么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