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一纯的童年记忆里并没有和小姐妹一起看言情小说,或是打量隔壁男生的部分。黑框眼镜、冬菇头、矮个子和土气的衣服封印了她容貌的清秀,再加上她平时安静又刻苦,在男孩眼中也没有什么存在感。在女孩子们开始发育,也开始隐秘地幻想和男孩们谈一段轰轰烈烈的恋爱的时候,阎一纯对于男性的想象依然一片模糊。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就是如同角落盆栽的父亲,而父亲早就和家里其他的花一起被妈妈扫地出门了。
但严格来说,母亲对阎一纯是进行过“性教育”的。每当阎悦情绪失控,都会开始恶毒地咒骂阎一纯的父亲后来娶的太太“骚”、“靠奶子和逼留住男人的贱货”和“不得好死”。在这个家中,低俗是独属于母亲的特权,而她必须洁白无暇,必须说最得体的话,做最完美的女儿。她猜想在母亲的期待中,她应该要成为无性而孕的圣母玛利亚,保持一辈子处女之身,却又能诞下新的生命,成为一个“正常”的母亲和女人。妈妈孜孜不倦的教诲让她明白,男女之间的事,是世间最肮脏不堪的存在。
——可是如果性如此让人厌恶,为何爸爸还会为了它抛弃妈妈和自己呢?小小的阎一纯感到困惑。
在12岁初潮后不久,她偶然发现,夹腿可以使两腿之间产生一种隐秘的快感。这种快感让她兴奋又隐隐感到罪恶。
为了弄明白这快感的来源,在某天晚上确认了隔壁房间的妈妈已经睡熟后,她将手伸向了自己两腿之间。最初,她只敢隔着内裤轻轻抚摸自己的阴唇。这一片布料的阻隔逐渐让她感到不满足,她又将手伸入内裤中,更加用力地抚弄被两片阴唇包裹的小肉粒,时不时转圈或是用力挤按。快感越积越多,她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为了不发出声音,她只能紧紧咬着被子,强忍着不掉下生理性的眼泪。她感觉到两腿间有什么热热的液体渗出,她以为是尿,这个认知让她感到无比屈辱,可是此时她已经无法停下在腿间作怪的手。实在太舒服了!是她这辈子还没有过的舒服,她舍不得停下。另一只手像是获得了什么感召,自觉地抚上了自己随着急促呼吸不断起伏的乳房,刚刚开始发育的胸部刚好能被她的小手盈盈一握,她不断揉搓自己的乳,直至乳头渐渐挺立。
恍恍惚惚间,她想象着有一个带着好闻气息的高大健硕的男子向她靠近,就像爸爸留下的西方美术史画册中,那些希腊罗马时期的男子雕像一样。但她无法具体地想象她与那男子之间应该发生些什么事,甚至想象不出男子具体的形象,因为那些画册中雕像两腿之间的部分都被妈妈用黑笔涂抹掉了。她只能幻想着这个面目和身体均模糊不清的男子倾身压向她,抚摸她,将带着阳光和青草的气息呼到她的脸庞。随着男子的靠近,她腿间的快感越积越多,手已经开始酸麻,当那个幻想中的男人终于吻住她的唇时,她获得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她的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腿间迸射出一小波黏液,被她强行困在眼眶中的眼泪终于落下。被囿于高潮中,她的大脑一片空白,除了感官上的刺激,别的所有知觉都已消失,直到呼吸逐渐平复,她才又重新抓住了一丝理智。
好舒服,好舒服啊!词汇量尚且低下的她除了舒服,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