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自来熟的乾陵悦与有心亲近的司马迅速熟悉起来,聊得越多,她就越发现这人的性格还挺对她胃口,因此逐渐把他当朋友。
“若我找到人了,你又该何去何从。”两人一边聊一边等绿竹和村长回来,她支着下巴颇有些好奇,“还是说这就是你的生活方式?不停换朋友?”
这么想又有点不对,若他真是这样的生活方式,为何这里的人都不认识他?
“等你找到人,我就跟着你回北楚如何?”他眨眨眼,又变成那不着调的模样,恍然间有点像二当家。
哎,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医馆如何了,那祖安恢复情况还好吗?
本以为出来是自由,可根基在北楚,她又时时刻刻不知不觉地担心。
“王姑娘在想什么?”她的任何一刻出神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只是想我朋友了。”被迫回神的人笑了笑,端起茶杯。
外面忽然响起一阵熙攘声,人群迅速聚拢,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什么。
“谁帮忙去找个郎中!”求救声隐隐约约,最终淹没在人群的窃窃私语中。
“怎么回事?”乾陵悦担心幻听,冒然过去恐怕闯祸,向司马确认着。
司马也一脸懵圈,探头看了看,从缝隙中看到地上躺着个人,“好像有人倒在地上了。”
她这才肯定自己没有听错,迅速起身挤进人群中,嘴里不停重复着,“让一让,谢谢。”
中央睡着一个人,此刻正浑身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好在嘴角没有白沫,她急忙过去跪在他身边,帮他紧急处理。
周围看客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那病人家属见她上手,问了一句,“你不是这里的郎中,你是谁?”
她无暇解释自己的身份,眼前只有病人。
家属误以为她图谋不轨,冲上来就要推搡她,司马一个箭步将她护在身后,瞪着家属的眼里不复笑意温柔,“不想死的话就站远点。”
成功“劝”退家属,他这才回头看着正在忙活的乾陵悦,此刻只看到她坚毅认真的侧脸,哪怕找人时都没有见过她这般模样。
经过一刻钟的紧急抢救,她才长舒一口气,抬起病人的头,低声试探着他的意识,尽管不是十分清楚,但也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一直闹腾的家属迅速扑上去,手忙脚乱地关怀着。
大功告成的人拍拍手,淡然叮嘱,“少油少盐,别喝酒。”
随后转身离开,深藏功与名。
司马亦步亦趋跟上,眼底有讶异探究,“原来你是大夫。”
“算吧。”她要是个大夫,现在哪里有时间出来闲晃。
“你的医术我好像没有见过。”他紧追不舍地问。
他要是见过了那才是真的奇怪,并不感到惊讶的人摇摇手,“嗯,独门绝技。”
看到他又要张口,她直接道,“不会教的,放弃吧。”
“我不是要学。”司马急急辩解,挠挠头,“我有个家人得了怪病,总不好,所以我想请你看看。”
“我只能看看小病,医术浅薄。”她只想安安心心找人,既然到现在他都没有斥重资找大夫,想必一条命能保住,她又何必心。
谁知司马毫不放弃,“没关系,你去看看便好。”
“若是治不了,你岂不是空欢喜一场?”她淡淡瞥过去,抱着希望便会迎来失望。
他还要说话,被赶回来的绿竹打断,“王……姐姐,我今天似乎看到一个很像的,村长也说像,但没能拦住人。”
“怎么没有拦住人?”她惊讶地睁大眼。
“那时候人好多,我没来得及,一回头人就没了。”绿竹有些委屈,今日街上不知做什么,人潮拥挤,着实难办。
“没事。”只要人还在这里,再多找几天也没关系,反正那个项天礼已经乐不思蜀,沉浸在温柔乡里了。
这思绪有时候就是不受控制,等她回过神自己想了什么后懊恼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头,微咳一声清清嗓子,“之后我们一起找。”
“嗯,下次可以直接去我今天的区域找。”见她没有责备自己,绿竹的笑容重新扬起来,偏头看着她身后若有所思的司马,“你今天是不是被王姐姐训斥了?”
在她心里,这司马和她是一个地位,自然而然地把他当小弟对待。
“那倒没有,王姐姐今天还救了一个人。”他连忙笑嘻嘻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