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已到,谁的不是已板上钉钉。
但看客都能猜出其中猫腻。
“你所言属实?”项天义依然神色未动,平静追问。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丫鬟吓得伏在地上,生怕他追究自己的责任。
院落再次陷入诡异的安静,项天义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擅自插嘴,乾陵悦更是懒得辩解,抱臂坐等他的判决。
“既然是一场误会,就此作罢。”他悠然的声音响起,轻飘飘的一句话衬得刚才的唇枪舌战格外可笑。
她们争得你死我活,最终却只是项天义轻描淡写的一锤定音,谁赢谁输,只看他的内心偏向。
一起生活这么久,内心偏向难道还猜不到吗?
乾陵悦幽幽叹口气,摇摇头没有说话。
香妃欲言又止,似乎想到前车之鉴,只是赔着笑,“的确是一桩误会,陵悦妹妹,对不住。”
“没关系。”她轻快地回答。
现在她已经不想尽心思解释任何问题了,不然只会有更多的麻烦。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吉时已到”,这件事总算过去,大家又开始欢声笑语,旖妃陪在乾陵悦身边,细声为她解说着。
白得一解说,且其他人暂时不会打扰,她也就既来之则安之,饶有兴趣地听着她的介绍,时不时蹦出两句笑话,逗得旖妃发笑。
这边的热闹很快引起项天义的注意,原本与香妃心不在焉交谈的人眼神微闪,交代了一句,“本王去陪陪客人。”
“好的。”香妃只能含笑应允,待他转身后眼底却满是不甘。
项天义就是个移动的焦点,他在哪儿,目光中心便在哪儿,他一靠近,乾陵悦瞬间感觉自己像被几个百瓦的大灯泡照着,不太习惯地与他拉开距离,“二哥,您怎么不陪南王妃?”
“把客人丢在这里岂不是很失礼?”他笑得淡然。
“旖妃姐姐把我照顾得很好。”乾陵悦微笑着将旖妃往前推,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她总不能真的处处给自己树敌。
方才还侃侃而谈的旖妃到了项天义的跟前全然一副小女生的模样,满脸羞赧,“王爷。”
“你做的不错。”他敛着温柔的眉眼,伸手替她抚平衣襟褶皱,夸赞道。
旖妃的神色一下明媚起来,望着他的眼里光万分,令人炫目。
旁观的乾陵悦只能默默感叹爱情的伟大。
整场活动,项天义几乎都与她们俩待在一起,旖妃自然求之不得,却让无辜的工具人备受煎熬。
她能感觉到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更加焦灼了。
这才是入府的第一个时辰,接下来还有三天该怎么过?她不禁掩面思考。
本以为挑战至少次日才来,毕竟大家才度过了一个还算热闹的活动,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就是一个沐浴的功夫,客房里便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这是谁送来的?”她无语地一边扒拉着一边问。
“都是南王的侧妃,奴婢一一用笔记下了。”绿竹一边从小到大地归类整理,一边回答。
乾陵悦嘴角抽了抽,就算是贿赂她,这未必也太夸张了。
“有说什么吗?”她擦着头发坐下,在桌上发现一个好玩的东西,拿在手里摆弄着。
绿竹“嗯”了一声,从腰间掏出一把纸,一一展开念着,“陵悦妹妹初来乍到,姐姐没什么好的见面礼……”
后面几乎与此类似,客客套套地说一句,再落个款,乾陵悦好奇地拿过纸张看了一遍,内容都很潦草,落款却很认真。
“这些怎么办?”绿竹认真发问,这么多凭她们两个人可带不回安王府。
乾陵悦扫了一眼,“堆在这里吧,等我们走了,自然就有归处了。”
她压根没有为此烦恼,动手与绿竹一同拾,等全部摆好后才发现一个极为巧的小盒子,藏在诸多大盒子下,差点就当废物丢了。
打开是一张叠了很多次的薄薄的纸,她打开一看,是一张地图。
瞥了眼左下的落款,只有“西凉”二字。
她神色一顿,能在这里看到这两个字,有些意外。
见她顿住,绿竹也凑过来看,随后恍然大悟地从腰间摘出一张纸条,“这个礼物是琳妃送的,琳妃似乎是西凉人。”
“哦?”不知是不是她多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可眼下仅凭两个字,一个身份,一张地图,不能证明什么,她将纸条与地图都放在盒子里,仔细好,自言自语,“这个礼物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