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胆走到屋内,她当即屏住呼吸,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场景。
年轻夫妇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陈大厨则靠在床边,只是面色已经发白,不知死活。
乾陵悦急忙蹲下查看,年轻夫妇已经彻底凉了。
她急忙跑到陈大厨身边,先是摸了摸已经不动的脉搏,小心将他放平,扯开衣衫开始做心肺复苏。
陈氏是她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如果出了事,那他们就彻底被捏在闫宵手心。
忍着焦急做了几百下心肺复苏,陈大厨却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安然去世。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做的,闫宵竟然连老人都不放过,实在恶心。
乾陵悦沉着眉,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来。
另一边项天礼并未闲着,拿出新月纪要与历年人口账册等临时放在衣袖里的书本,打算在闫宵发现前做个备份。
无奈细节太多,他只能抄送大概。
等闫宵处理完藏书阁的事,很快就能发现少了不少账簿,他得抓紧时间。
抄到一半,乾陵悦回来,他一眼望去,面色颓丧,却来不及细问,“帮我抄下东西。”
她扫了一眼,实在提不起兴致,却又不得不帮忙,只是速度极慢,想了又想,还是颓然开口,“闫宵对陈大厨下手了。”
项天礼手一顿。
陈氏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所以对他的影响不大,只是有他的存在,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容易。
“你已经从他嘴里问出下一条线索,不算冤枉了。”他只能如是安慰,毕竟死者不能复生。
这并不是乾陵悦想要的回答,她停笔,偏头望着他,“难道为了所谓伟大的事业,就可以毫无底线地牺牲一个无辜的人吗?”
项天礼没有时间与她讨论这些灰色的问题,安抚着,“如果想要他的牺牲值得,我们首先要有足够扳倒闫宵的证据,还要全身而退地回京。”
她毫无灵魂地点点头,明白套路不出结果,专注眼前事,看到厚厚的两本账本,“为何要抄?”
“不出片刻, 闫宵就会整理完藏书阁的藏品,发现这些是迟早的事。”他解释着。
“我们藏起来不就好了?这么多,抄不完,更何况还有那些……”
项天礼没让她说完,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藏在哪里?”
闫宵若是来找,必然翻箱倒柜,藏在哪里都有被发现的风险。
再度走入死胡同,乾陵悦敛眉思考,忽然想到自己的健身包,既然什么医疗设备都能放进去,那账本是不是也可以?
“我有个法子,但不保证能不能成功。”
当乾陵悦再次将健身包放在桌上,并成功让它变成正常大小的时候,项天礼仍然怀疑她在耍戏法。
“为了安全考虑,我们先放一本有备份的试试。”她行事小心,挑了一本已经抄完的丢进健身包,塞在衣袖里,和拿其他医疗品一样往外拿。
成功。
乾陵悦一喜,项天礼也有些意外,没想到真的能成功。
“嗯,那就这样。”她做主。
健身包本身的空间似乎无限大,只要单件不超过它的最大容量,就可以成功放在里面。乾陵悦这时才深刻觉得这是个宝贝,如此一来,岂不是可以装很多其他的东西?
将账本等全部装进健身包,放回衣袖,项天礼直盯着看,末了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不重吗?”
“还好。”她的确没有感受到任何多余的重量。
“这个东西……”他无法解释,只觉得颠覆了自己一直的认知。
“习惯就好,”她有些自得,思考片刻又道,“这样的话,岂不是日常外出的行李都可以放在这里面?”
也省得被强盗山贼盯上。
她仿佛想到了一条发家致富的道路,若是用这带货,岂不是无成本赚翻了?然而她对这个朝代尚不熟悉,等熟悉了再慢慢考虑。
神奇片刻后,乾陵悦忽然道,“可以带活人吗?”
这是她的健身包,却要问项天礼。
问完后两人都觉得无语,王爷直接道,“里面的活物可以生存吗?”
并未试过活物的乾陵悦眼睛一亮,“不如我们试试。”
项天礼闻言起身出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只小兔子,她瞪大眼,“这里有兔子?”
“城王府依山而立,山上的东西偶尔会溜下来,这里青草密布,不奇怪。”他淡定解释,固定住兔子腿,递给她。
乾陵悦不怕兔子,但是怕不能放活物,闷死兔子,犹豫再三,小声向他求证,“如果我闷死它,会遭天谴吗?”
经过穿越一事,她格外相信轮回天意,杀生总归是要遭到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