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
“你最近少和东城外来往。”想说的话说不出口,他只能没话找话。
敢情他还记着这事,乾陵悦有些无语,“放心吧,也就这么一次了。”
两人干巴巴地坐着,聊天的兴趣陡失。
此前她一直认为自己还算了解他,是个闷葫芦,但不凉薄,偶尔还会展现惊人的男友力。
会和她互怼,擅长反驳她的一切观点,有时候和二当家有点像。
但不同的是,二当家就是个孩子性格,非要争个对错,还会胡搅蛮缠;但他就比较成熟,不会逞口舌之能。
慢慢的她发现他似乎并不那么寡言,有时候一件事会翻来覆去啰嗦叮嘱很多遍,比如这个东城外的事。
她想着想着,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养的一条黑猫,通体黝黑,高冷神秘,日常对她爱答不理,可她生病的时候就会极其黏人。
他们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王妃在想什么?”男人的问话在耳边响起。
她回神,望着他,脱口而出,“想你像一只猫。”
“嗯?”他不解地皱起眉,给出评价,“这形容太女性化。”
乾陵悦瞬间想到初见时的他,修正自己的说法,“是一只猛虎,也是一只大猫。”
初见是猛虎,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却能看到他猫的本质。
项天礼听了她的话,视线移到面前的杯盏上,似乎在思考。
“那你像狗。”他突兀地说了句,“盲目热情,不知所云。”
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她的脸黑了黑,“能说我点好吗?”
他却抿紧嘴,不肯再接话,留她气鼓鼓地的不停往嘴里喂水,嘴角却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是猫是狗有什么所谓,他只知道她让他发现了不一样的自己。
“该去和大哥二哥打招呼了。”又默了片刻,他起身,示意她跟着自己。
乾陵悦会意,端起盛满水的酒杯,先与他一同走到二哥身边。
“二哥。”两人叫道。
项天义端着酒杯与他们碰杯,“还以为你们不会过来了,毕竟你刚刚和长婵来过。”
跟在项天礼身边的人挑挑眉,难怪没时间叫她,原来已经喝过一轮了。
“礼节如此。”他像是在回答二哥的问题,眼睛却看着乾陵悦。
她被看得心中一紧,忙挪开视线,笑嘻嘻地和二哥打招呼。
三人正聊着,项天仁骤然插话,“陵悦到了怎么也不和我打声招呼?”
“这不是看大哥正忙吗?”她的笑有几分挂不住。
正是眼前的人,不准流民进京,大肆往安王府安插眼线,放纵官宦子弟为非作歹,她第一眼看到他竟然会觉得他是好人。
真是眼瞎。
“陵悦似乎不太开心。”听他一口一个“陵悦”故作亲密的叫着,她生出厌恶,不动声色地往项天礼身边退了一步。
“哪有,今日长公主回宫,当是举天同庆。”她努力维持着官方微笑。
“大哥,二哥,你们在和谁说话?”那边和司空长婵聊一段落的项巧卿见两位哥哥都围着一个人,好奇走过来。
司空长婵跟在她身后。
项巧卿一边笑着问一边拨开两个哥哥,“让我来看看是什么人这么讨人喜……”
话说到一半,没了下文,她瞪着眼前人,“是你?”
“我怎么了?”早就猜到她的身份,乾陵悦没有那么讶异。
但一想到她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在边上,莫名发憷。
“你们见过?”项天礼发问。
“她是你的王妃?”项巧卿偏头不可置信,“天礼你不是一向喜欢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的女儿家吗?”
乾陵悦挺直背脊,她就是知书达理本理,温柔贤淑本淑。
三个男人不傻,听她意思就知道她们之间发生过不愉快,二哥忙打圆场,“卿儿你来去匆忙,没有和陵悦真正认识过,想必是有些误会。”
“误会?”项巧卿仗着都是自己的兄长亲人,指控着乾陵悦,“刚才我本来就赶时间,不小心撞到了她,结果她就赖在地上起来。”
乾陵悦虽然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见她扭曲事实,冷笑着,“长公主若膝盖受伤,也能瞬间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