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再没得到回应。
她冲他的背影狠狠咬牙,又开始在屋子里打转,绿檀香气依旧,很好闻,她爱不释手地摸来摸去,心里想着要不要搬到自己屋子里用几天。
反正马上就要离开,之后再还回来就好了。
“这些装饰已经固定,拆不走。”男人凉凉的声音再度响起。
乾陵悦深吸一口气,“我只是摸一摸。”
“昨天送你的礼物里有一小座绿檀梳妆盒。”项天礼并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可看到她的时候,想压下去的话题总是会时时刻刻借机翻腾上来。
他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勾起她昨晚的回忆,难怪他阴阳怪气的,原来是怪自己藐视他的权威,卖了他的馈赠。
“哦,没来得及看。”她心中也有气,事事和他对着干。
“嗯。”他应了声,又不说话。
乾陵悦心里藏不住事,偏偏今天无法大方问出口。
又无聊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她食指敲着桌子,仍然在思考如何开口。
问是一定要问的,不然心里会一直不舒服。
“你有什么要问的,直说。”脑子都被她敲大了,导致他完全无法集中力处理眼前的政务。
或许最开始就不该默许项畏的行为。
“你是个心软的人?”说问就问,她将昨晚的问题原封不动地再问一遍当事人。
项天礼眉头微蹙,这是什么问题,“不是。”
“可是绿竹说你会因为心疼下人赦他的责罚。”
“他家中有生病的双亲。”
“说你会帮助困难中的下人。”
“本王府中的人,本王自然要帮衬。”
“说你说过‘善恶无绝对’。”她如数家珍,一句一句往外冒。
项天礼一时想扶额,这个绿竹,怎么一个下人对他如此关心。
他放下毛笔,抬头看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乾陵悦顿住脚,对上他的视线,舔了舔嘴唇,心一横,“你会对司空长婵心软吗?”
对面男人的瞳孔明显放大一瞬,她不知道是讶异,还是提到司空长婵时的心动与关注。
“不会。”他给出肯定的回答。
“昨天她找我聊了点事情。”她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我差点心软。”
项天礼挑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身世悲惨,境不由人,她又生得楚楚可怜,倾国倾城。”她越说越觉得有信服力,“像你这样心软的人,应当会慢慢体谅她吧。”
她好像有点酸,不过她是为了他的安危着想。她这么宽慰自己。
项天礼合上案卷,侧身面对她,“王妃又在吃醋?”
“王妃没有吃醋。”她板着脸一本正经回答。
明知不是玩笑场合,他却被她逗乐,方才堆积起的解释也中途打了退堂鼓,他故意道,“没有吃醋,为何要管本王的闲事?”
“行。”她咬着下唇,说她多管闲事,“你以后被你大哥玩儿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反正她也等不到那天,毫无愧疚。
项天礼眼神猛地一,乾陵悦只来得及看到一抹残影,自己嘴巴被他捂住,他低头看着她,眉眼微蹙,“别乱说话。”
她呆呆地瞪着他。
两人鲜少有这样的肢体接触,一时没有出声。
“你不要命,我还惜命。”他压低声音,告诫她。
有些话说得,有些话却万万说不得。
若事情闹大,他有再大的神通都保不了。
“我知道了。”她回神,狠狠扒开他的手,冷哼着反驳。
“祸从口出。”项天礼是真的担心她把自己的小命玩进去,不放心又叮嘱一句。
乾陵悦被念得翻个白眼,“不会连累你的。”
意思又被曲解,他对上她的眼睛,陡然生出二十多年都没有的无力,他们是在两个世界吗?
“本王不是怕你连累。”他难得想解释,才说一句话又觉得越描越黑,干脆闭了嘴。
她眼神一暗,“我以后一定谨言慎行。”
反正就是一个星期不说话不乱跑的生活,她完全可以忍受。
门外扒着门框没出声的绿竹和项畏面面相觑,“他们好像没有在聊。”
“但也没有吵架。”项畏给她一颗定心丸。
绿竹还是不放心,眯着眼睛往里头看了看,只看得到两人面对面站着,没有争得面红耳赤,但脸色也不怎么好。
“要不要开门算了?”项畏毕竟是个直肠子,见两人这么久了还没和好,担忧地问。
“等下。”绿竹叫住他,王妃一向异于常人,肯定能和王爷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