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礼那个脑子,搞不好察觉到不对了。
侍卫愣了下,“没有。”
“嗯。”
直男侍卫走到门外站定,才迟钝地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也许王妃很在乎王爷有没有关心她。
下次注意。
乾陵悦不知他的小九九,斜卧在软榻上将自己能想到的各种非处方药拿出来分类。
中药有中药的优势,但疗效不够快,西药比较方便,家中常备一些,能减轻人力物力财力的消耗。
她来这一遭,也不能白来。有机会做好事当然不会任其溜走。
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将包装盒撕掉,仔细地贴上自己手写的介绍说明已经有效期,换算成北楚的纪年。
工作量很大,绿竹又被她安排在门口放风,她只能亲自上手。
“没想到王妃心细如发。”一道声音幽幽响起,她吓得手一抖,猛地看向声源,二当家抱臂倚在窗边。
她翻个白眼,“不是让你在树上挂红绸吗?”
“比较急。”他换了副脸色,看上去有些焦躁。
“怎么了?”
“阿加忽然发烧了。”
阿加是上次她离开时顺手诊治的一个孩子。
她猛地起身,将桌上的药品拾好,立马就要跟着他走,又想到绿竹和门口的侍卫,冲绿竹招招手,“我要出去一趟,你守好家里。”
“可是您的安危……”
放她一个人出去,做丫鬟的当然不放心,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
“我会送她回来。”二当家跟上来语气沉稳。
绿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刚要叫,被乾陵悦捂住嘴巴,“他不会伤害我,这里交给你了。”
说着关上门,和二当家退到里间,才想起来问,“你怎么来的?”
“偷溜进来的。”
“带个人会被发现吗?”
二当家眉尾一挑,直接抓起她的胳膊从窗户飞出去。
再一次体会到轻功的便捷,乾陵悦看着脚下的景色,心驰神往,“我可以学吗,这种轻功。”
“你还真是信任我。”二当家熟练地带着她穿梭在大街小巷,忽的一笑。
她不解地看过去,“有问题?”
“你就不怕我心怀歹意?”他调侃。
乾陵悦大脑空了一瞬,后知后觉自己对他实在太过相信,若是他有歹意,自己早就死了千百回。
但她对自己的眼光有自信,“虽然你观察力敏锐,但看上去不怎么会骗人,心思挺干净的。”
要是心思不干净,也不会身怀如此高的武功却甘愿救济穷人。
更不会一穷二白地救济穷人,随便劫个富,帮忙杀个人,也不会过得这么艰难。
二当家被夸得很舒服,完全没领会到她言下之意就是他很蠢,大方地拍拍她的肩,“以后有时间我教你武功。”
“好!”乾陵悦眼睛一亮。
路过一间铺子,看到里头热腾腾的包子,她福至心灵,“阿加他们吃过东西了吗?”
“还没。”他说着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那边各色的吃食,下意识盘算起可用余钱。
乾陵悦已经走过去,“你在这里等我下。”
买了足量的包子,她掂了掂,心说等下不够再买。
出门替柳榕买东西的小玉一眼认出她,讶异地跟了几步,一个转弯却再没看到人。
二当家带着乾陵悦躲在屋顶,轻声道,“你没发现有人跟着你?”
她探头去看,正巧看见小玉转身,有些疑惑,“她不是……”
“很严重?”二当家说着,一副要动手灭口的模样。
“没事。”她摆摆手,扭身与他继续赶路。
小玉是柳榕的婢女,就算在街上偶遇自己也不会特意跟过来,难道是柳榕早有叮嘱?
那柳榕有为何关注她的行踪?
往好的方面想是借她来观察王爷,但此刻王爷并不在她身边。
所以柳榕绝不是为了王爷观察她,她必然心中有鬼。
可先前要杀她的人分明是冲着她整个家族,柳榕不会有那么大的能力,且没有动机。
乾陵悦细细想着,在疑惑中抽丝剥茧,骤然醍醐灌顶。
柳榕对她早有杀心,可能只是趁着这次机会打算浑水摸鱼,栽赃嫁祸给未被追查到的那一方。
好一个柳榕,亏她早些时候还认为她习性不错,不会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