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阿史那颐离想弃车离开,但是,他凭什么离开?!
千里迢迢来提亲,不但没有成,反而被这臭丫头闹成了大周皇帝的义子,她却欢天喜地要嫁给拓跋玹这病秧子……凭什么?!
他提着一口气,直接挤到两人身边。
拓跋玹被挤得撞在车厢上,忙护着妙音在怀里。
妙音气得踹阿史那颐离,“你挤什么呀,你这个大灯泡!”
阿史那颐离一拳打向拓跋玹,拓跋玹侧脸一转,他拳头撞在了车厢上,砰——车厢没碎,包衬的锦缎下竟是上好的玄铁板。
心瑶大怒,“阿史那颐离,你敢打我男人……”她一把推在阿史那颐离的胸膛上,直接将他扑倒在车厢里,拓跋玹忙拉她,三个人撕扯成一团……
整个车厢摇摇晃晃,车辕上的车夫不稳地险些被晃在路上,惊觉背后一阵凉风呼啸,他忙让到一边,却见阿史那颐离掳着妙音就跳下了车辕。
拓跋玹忙跟下来,掌中凝聚真气,便要打向阿史那颐离,却又怕误伤了妙音……
妙音整个身体被阿史那颐离横夹在腋下,她气恼地嘶叫,也顾不得路人侧目,“放开我,你这个大猩猩!”
“你这个泼妇,刚才竟咬我?!”阿史那颐离在车厢里,脖子上刚被啃了一口,火辣辣地疼,他气急败坏地把她放下来,抬手摸了摸颈侧,见指尖竟染了血红,顿时大怒。“苏妙音,你只知道我……”
妙音忙抬手制止他说话,“大街上别说那些不害臊的话,老娘也不爱听!”
“你可是害臊,刚才当着我的面,那是在做什么?”
“我对我未婚夫搂搂抱抱,我天经地义!”
“未婚夫?你爹娘同意了吗?太后同意了吗?皇上同意了吗?你爹以死相逼,就是不准你嫁给他!”
“那是以前!我爹现在一定会答应!”
往来地路人都驻足看两人吵架,拓跋玹本想过去劝,怕越劝越乱越劝越热闹,上前只是说道,“不是去看车么?在这里吵,像什么话?”
阿史那颐离气恼地想踹他一顿,对周围围观地人斥道,“看什么看?再看本王宰了你们!”
不等众人散去,他愤然扯住妙音的手,扯进路旁的小胡同里……
“苏妙音,你知不知道我是为谁来的大周?”
妙音别开脸,两手环胸,“说话之前,先不要打痴情牌!人生在世,不为自己,天诛地灭!而你,更是为帝位、为北厥,为我烧了你的粮草才来的!”
阿史那颐离咬牙切齿地道:“我只是为你!”
“阿史那颐离,你在是非面前,你选择是,但是在利益和朋友面前,你绝对选择利益。”
阿史那颐离被她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我爱你,你竟如此践踏我的心!”
“我谢谢你稀薄可怜的爱,但我苏妙音真心不觉得我欠你什么。我倾尽我所能做的,我甚至压下江氏所有反对的声音,拿江家的存粮给你们北厥,依着现在的价钱所挣的,还不够我给镖师们的工钱。”
“我……”阿史那颐离忽然无言,“我不知道你……你做了这么多!”
“我苏妙音从来不是慷慨之人,我表姐仓促接下当家人的位子,被那些掌柜刁难,只能忍气吞声,我这边家里家外勾心斗角,而你,却与我的仇敌藕断丝连,甚至去给她们mǔ_zǐ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