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颐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忽然看不懂这姨甥俩的关系。
江珏惭愧地涨红了脸,“苏妙音,我是怕你出事才……”
“行了,别假惺惺的!你找我,不就是让我帮你报仇雪恨么?有我在,你还忙活什么呀?你被刺客刺伤了,怎么能随便乱跑?”妙音说着,就从袖中取出早已备好的一壶鸡血,丢给李应。
李应忙拔开瓶塞,不由分说,给江珏洒在身上。
江珏被弄得一身血腥味儿,顿时显得狼狈不堪。
李应直接背起她,就冲下桥去,大喊道:“大家让一让,珏夫人被刺客刺伤了……让一让……”
阿史那颐离匪夷所思,“苏妙音,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往你姨母身上撒血,这戏也忒假了吧!你不怕被人传扬出去吗?”
妙音失笑,盛放血的水壶丢到了桥下的水里,“在方圆十几丈内闲逛的人,都是我们江家的人,自己开开眼,不你的观赏。”
阿史那颐离:“……所以,那几个鬼面具的人,压根儿就是你派来的?”
妙音坦然挑眉,“是啊,你刚才打得是不是很过瘾呐?”
“我……哎?你这样公平吗?我好心待你,你却……”
“你是真的好心待我吗?看到我去太子府,你是真的紧张我,还是怕我发现你和赵家还有交易?”
“我……”
妙音懒得听他辩解,“雷承,入宫!”
“是!”雷承扛麻袋似地,直接将地上死去的刺客扛在肩上。
上去马车,妙音从靴筒里拿出匕首,便悄无声响地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刀,抹了一把血,抹在脸上,然后从另一个袍袖中,弄出一个小瓶,泼在裙子上,又往雷承身上撒了一点。
车厢里太黑,阿史那颐离只嗅到一股子血腥味儿,全然不知妙音又在装点布置,不禁狐疑地竖起眉头。
入了宫门,自长阶下下去马车,他就被吓得惊呼了一声,“妙音……”
台阶上守夜的护卫忙都冲下来,“郡主怎么了?郡主——”
妙音顺势一歪,就倒在了阿史那颐离怀里,“好疼呀——疼——”
长阶上,拓跋玹与庄凌宽等人正陪着赫连启自御书房出来,听到阶下的嘈杂,一行人忙都到了台阶前,正见一众护卫簇拥着阿史那颐离上来,阿史那颐离怀中抱着身染鲜血的女子,雷承则扛着一个男子跟在后面……
拓跋玹一眼认出女子是妙音,呼吸一窒,忙命护卫,“妙音郡主受了伤,快传御医!”
赫连启恐慌地忙冲下台阶,“妙音,这是怎么了?妙音——”
阿史那颐离见怀中女子捂着手臂,痛得闭着眼睛不说话,无奈地叹了口气,忙对赫连启道:“父皇,还是去殿内说吧!”
“快,快……抱去内殿里安置。”
赫连启一并给雷承打了个手势,庄凌宽等一众官员见状都不好离开,忙又跟入殿内。
拓跋玹紧张地打量着妙音,见她裙摆上全都是血,不敢想象她经历过些什么,脑子也轰轰如滚雷似地鸣响,半分无法思考,只恨不能替她承受这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