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刚熬好的汤药,趁热喝吧。” 正殿之中,柳远端着药,递给文德。
昨夜淋雨吹风,加之身上穿的单薄,文德一早就发着热。但她忍耐着,没让人察觉,只回到正殿後,把柳远传了来,照着方子喝药。
“皇上,今日还早朝吗?” 琉璃在旁问,一脸担忧。
文德烧得全身没了力,连话都说不出来,捏着眉,喝完最後一口药後,向她点了点头。
“皇后若是问起,奴婢要向她如实禀报吗?” 皇上宣柳太医前来,皇后必会知晓,之後多少是会关心几句,若是问起来,琉璃还不知要怎麽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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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和她说。” 文德额间冒汗,勉强说道。她穿好了朝服,把药碗还给柳远,准备起身,前去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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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故意想瞒续卿,而是不想她因此挂心,或是责怪自身。
“那......” 琉璃支吾。
一出殿外就是一阵风,文德不禁皱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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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上前,将文德身上的厚挂系紧,“若是长公主问起......该如何答?” 关於长公主那边,她谨慎地问了文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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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花房,虽说并没有做什麽,可琉璃觉得长公主听了,怕是会在意。
更不用提,皇上因为昨夜,这会儿还病了。
“照实说。” 文德想都没想,咳了几声,就往大殿而去。
大殿之上,文德高座中央,双眼扫过众臣。她敏感地察觉,今日的大殿,似乎是弥漫着一股较往日不寻常的氛围。
明明没什麽大事要议,可一竿子人等,却是全都到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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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虽是心中有异,但没说破,简单议完要事後,正欲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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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有奏。” 说话的,是尹思衍。
“准奏” 文德几乎都已起身,被声一挡,又重新坐了下来。
尹思衍呈上奏章,走到中央,拱手说道,“臣想提请皇上,准议长公主的婚事。” 他的话,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底气十足。
是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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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皱眉,取过奏章,同时瞄了一眼文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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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侍郎,您何故这般关心,我独孤氏宗亲的自家之事?” 文礼接过文德的眼神,朗声问道尹思衍。
“臣不敢,” 尹思衍侧过身,对着文礼说道,“臣身为礼部大臣,此为臣的职责所在,还望敬王能够明白。”
“且,” 尹思衍又把身子朝向高坐的文德,“长公主是我大魏公主,她的婚事,应是国事,并非皇上的家事。”
文德很快把奏章扫了一遍,上面写的,基本上就跟尹思衍说的,差不了多少。
“皇上,长公主年已三十有六,早已是当婚之年。” 大殿之中,只有尹思衍一人的声音,
“当年先皇在位之时,立下的二十年大限已至,长公主的婚事,若是迟迟不议,对大魏的臣民百姓,怕是无法交代的过去。”
尹思衍的话,姜太师听在耳里,他忍不住抬头,斜了一眼自己对面站着的,丞相尹国公。
皇室宗亲的婚约,从来都是皇上自己主动提及,像这样反过来,由臣子开口要求,大魏三百多年来,还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丞相尹国公,想都没想过自家的同族後辈,竟会在朝堂之上,向皇上议及此事。他的神情,已然大变,待尹思衍说完後,立刻出声,
“尹侍郎,如你所言,长公主的婚事,的确不能全算是皇上自己的家事,可却也不是一件,可以像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拿来公议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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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依臣看,这件事还是私下再议吧。” 他说完,躬身向文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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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点头,“就依丞相说的,” 她咳着声,双颊因为高热而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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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改日再议。” 抓了朝臣沉默的当口,文德再次起身。
岂料,司事“退朝”二字尚未出口,站在尹思衍身旁的几个大臣,一时之间全都窜了出来,
“皇上,臣以为,长公主的婚事,不可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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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也如此以为。”
“臣认为尹侍郎所言,确实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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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长公主议婚之事,朝臣间,同道之声,此起彼落。这一回,文德没打算再坐回去,她的右手扶着桌案,撑着身子,凝神思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