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杯酒是这样喝的吗” 续卿微笑着说,她拿起斟满的酒杯,伸向文德。
“交杯酒怎麽喝,朕当然知道,只是朕以为,你是不想和朕行这交杯酒的。”
文德重新再满了一杯,弯住续卿伸向自己的手。两人彼此对视,勾住了手,各自将手上的酒一饮而尽。
终於是完成了这迟上好些日子的大婚仪式。
文德抿了抿嘴,卷起袖子拭了嘴角,对续卿投以一个温款的笑容,一汪似水的眼睛又是那样旖旎。
续卿想起,那日在逝去的母亲坟前,她也是这样看着自己。
这一刻,续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内心。
身为大魏的皇后,独孤文德名义上的正妻,还有为了自己的感情,独孤文德的温柔,她决心要争,要放手一搏地去争。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大抵还是能够拿的了文德的几分性子。既然决意要争,这一晚,便是孤注一掷。
续卿明白,若是今晚,让文德把自己看低了,摸透了,便再无机会。只有先声夺人,占得先机,才能夺势,令文德对自己另眼相待。
文德没有浪时间,她把房内的烛火灭了,独留床头边的一盏,在床缘边坐了下来。
续卿手上拿着空杯,眼神随着文德移动。待文德坐下後,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续卿不是小女子了,这交杯酒的学问,自然明白。纵然一饮而下後,才起身走向文德。
“不全灭了吗” 续卿站在文德身前,轻扶文德的双肩,抬眉问道。
文德因为坐着,续卿胸前的轮廓,几乎是直接地贴在她眼前,可以清楚勾勒。只是几杯酒,文德没醉,但她还是不自觉地抬起头,盯着皇后。
续卿的视线由上而下,她向着床前,微微倾身,和文德的脸贴得很近。即使只剩下一盏微弱的烛火,在一片幽暗中,文德仍能轻易察觉她双颊间浮上的鲜晪羞红。
文德侧头一抬,满是邪气地一笑, “连盏烛火都不留,你是不让朕探路了”
续卿会过她话中意涵,瞬时霞雾弥漫,脸上的羞赧越发通红。
文德见她如此,熟练地把她拉向自己,手臂稍微使力,续卿便跨坐在了文德的腿上,**环着文德的腰际。
“文德......”
“终於肯叫朕的名字了” 文德坦然道,在酒意的助燃下,眼里已是兴致盎然。
续卿睁开眼,弭去眼前薄雾。
从她这个高度和角度,直望过去,映入眼帘的,就是文德脖子上的红痕。
她下唇一咬,再无二话,双手环住文德的後背,朝着眼前红痕,倾头就是一咬。
“续卿—”
续卿的双唇来的突然,文德没躲开,想往後退,却又使不上力。待文德能够向後挣脱时,脖子上的红痕已变成青紫色的了。
这是续卿宣告主权的方式,她是向自己未知的敌人,正式宣战了。
没有理会文德眼神中的诧异,续卿一手拨下自己身上的貂皮大褂,眼中映着烛光,星眸微转。
她挺直腰,将自己散落在耳边的几缕发丝勾在耳後,剩馀的,只是轻身侧头一甩,便都落在了身後。
举止间尽是轻柔妩媚,文德看傻了眼。
还没放过,续卿柔嫩的指尖滑过文德脖子上青紫色的印痕,来回抚拭。另一手则是扶着文德的後颈,****着文德的尚未反应过来的双唇。
文德全身像是有电流窜过,往後一缩。
截至目前为止,文德都是惊讶大於所有一切情绪。她觉得,就算是盈春阁最会调情的艺女,都没有续卿这样的功力。
“文德,我准备好了,” 续卿靠在文德身上,指尖抚在她的耳旁,两人紧紧相依。
具体过程该如何做,那些女内官们在今早验身时,又都向续卿讲解了一遍,续卿想忘都难。
“恩,朕知道了。”
文德的手伸向被中,摸出那光滑透亮,也因为窝着许久而早已温热的青莲石。
“会有些疼,” 文德担心地说,“你若是受不住,别忍着,朕会停下的。”
续卿俯身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轻应着声,没再多言,只是用力地紧紧抱住文德。
今晚的月色皎洁,霜月自愿和值夜的宫女换了班,她提着灯笼,守在院外,仰头望着夜空,不停搓着双手,口中吐着白烟。
也不知皇后和皇上如何了,房里微弱的烛光,到现在都还没灭下,一点动静也没有,她心里焦急,实在放不下。
突然,宁静的黑夜中,传来一声女子的嘶鸣。
是皇后。
霜月惊喜地看向皇上的房中,虽然猜的到发生什麽,但她一颗心还是悬着。等到再过一会儿,房内一黑,似是熄下了最後的蜡烛,霜月的心才算是真的落了地。
这一刻,霜月不知等了多久......
续卿坐在文德身上,手心冒汗,痛楚使她几乎要昏厥过去。文德抱着她,用尽毕生所学的话语,在耳边柔声安抚。
长夜漫漫,续卿几乎未曾阖眼,她只要稍微一动,**便感受到撕裂般的剧痛。
内宫们和她说过会疼,但没想到竟是这样疼。
拂晓,几个女内官很快就被召进了正殿,在文德的监看下,完成了确认的程序。青莲石还是一样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只是丹水覆於其上,青红相接,看上去就像是一块血纹玉石,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闪动着晶莹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