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言在睡梦中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她还没有睡醒,用鼻子使劲闻了闻,确认是烧焦的味道,还掺杂着天然气的臭味。
“我靠。”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跑下楼。
纪纲正蹲在厨房里,操作台上一片狼藉。
“你干嘛呢?!”江嘉言冲进厨房,将火关上,她被呛得直咳嗽,将窗户打开,找了几本杂志向外扇风。
纪纲一脸尴尬,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想着...做些吃食。”
江嘉言捂着鼻子扇风,奇怪地问,“做饭就做饭,你放火烧厨房干什么?你跟我厨房有仇吗?上次是用微波炉炸,这次用火烧。”她将纪纲推出厨房,自己在厨房里拾,“你要是饿了冰箱里有吃的,直接吃不就好了。”
纪纲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拾,“我..是想给你做的。”
江嘉言停下拾的动作,转身看他,“给我做什么?做饭啊?”
“嗯。”
“你给我做饭干什么?”
“你不吃饭吗?”
江嘉言将手中烧糊的锅举起来,“让我吃什么?”她又将黑乎乎的煎蛋端出来,“炭烤鸡蛋?”
“我在学啊。”纪纲走到她身边,“我记得你从前早上都起得晚,来不及用早点,所以我想着,我给你做些,你能带着路上吃。”他顿了顿,又说,“你不吃早点是不行的。”
江嘉言这才明白了他的好心,觉得刚才说的话有些不太妥,悻悻地将锅到水槽里洗,“早上我都有点外卖的,所以不用担心我。”
“噢...那就好。”
将厨房拾完,已经很晚了。
“你快些去吧,余下的我来拾。”纪纲看着她。
“没事,你放这儿别动就行了。”江嘉言提着鞋蹦着往门口走,走前还不忘回头嘱咐他,“想吃东西去冰箱里拿。”
傍晚回到家,江嘉言发现屋里整洁了不少,到处都被拾的干干净净的,纪纲正在书桌旁写字,见她回来,忙迎上去,从她手里接过包。
江嘉言看着他反常的举动,一脸狐疑,“你要干什么?”
“什么?”纪纲将她的包挂在架子上。
江嘉言指了指干净整洁的房间,“这...你这要干什么?”
“我早上说了,我拾屋子。”
“我的意思是,你拾屋子,干什么?”
“这屋子不能拾吗?”
“不是...”江嘉言扶额,“只是,我不太明白,你要干什么?”
“我想为你做一些事情。”
江嘉言更加解,“为什么?”
“因为...”他犹豫了一会儿,迟疑地开口,“想...报答你?”
他见她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忙改口,“不是报答你,是我想为你做些事的。”
江嘉言没说话,解开外套的扣子往屋里去,不经意间扫到了客厅柜子上两个人的照片,又转身问,“这是你放的?”
纪纲连点头,“我觉得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江嘉言就上了楼。
过了一会儿,江嘉言站在栏杆边,向下看着他,“你没必要这样做。”
纪纲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明明是想为她做些什么让她高兴,可现在看来她似乎更生气了。
他坐在沙发上仔细思索着,眼睛瞟到门口的衣服时,突然有了主意。
第二天下班,关欣走到门口喊住了要走的江嘉言,“嘉!走啊,吃饭去!”
“吃什么饭啊?”江嘉言关上车门,站原地等着她。
“啊?你不知道啊?”关欣走近,“王馆刚才下楼看见我,说请咱们俩吃饭呢。”
“有病。”江嘉言拉开车门就要走。
“哎哎哎,你别走啊,我都答应他了。”关欣忙拉住江嘉言,把她车门给她关上,往王之车的方向走,“王馆请客,不宰白不宰。”关欣拍了拍她的肩膀,“他刚说了,吃什么我们定,他掏钱,你不是想吃国贸那家新开的日料嘛!”
两人正说着,王之也走了出来,见关欣替他拉住了江嘉言,脚步快了些,走了过来。
江嘉言推开关欣,“打住。”她又看见满脸堆笑走来的王之,无奈地叹气,“你干嘛啊?”
“请你们俩吃饭啊!”王之张开双臂,一副乐善好施的面孔。
“不用了,我回家做饭。”江嘉言转身要走,却被王之拉住。
“自己回家吃饭多没意思,咱们叁个人一起啊!”
“你们两个二人世界也可以,再说了,我就愿意一个人吃饭。”江嘉言看着王之,“我发现你这个人很不讲道理哎。”
“我怎么了?”
江嘉言刚想跟他辩两句,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江嘉言!”
叁人循声看去,一个西装革履、潇洒利落的男子大跨步走了过来。
他走近,在江嘉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从王之身边一把拉进自己怀里。
江嘉言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我靠?!”
关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是???纪老师??”而后盯着他上下打量。
纪纲从前来美术馆时都是长发和汉服,难怪关欣辨认了好久。
王之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了半截的男人,面露不悦,“你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