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言一直都认为纪纲已经不记得他们之间的事情了。
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地跟他相处,不敢露出丝毫自己色眯眯的小心思。
可纪纲不仅记得,他还假装不记得。
江嘉言斜眼看他,“你骗我,你明明什么都记得。”
“我没骗你,先前确实是不记得了。”
“那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慢慢想起来的。”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纪纲看着她,没说话。
江嘉言坐直身子,靠近他,“为什么不说?”
纪纲还是没说话。
眼瞅着他半天都放不出一个屁,江嘉言没耐心了,她扑在纪纲身上,抱着他。
纪纲身子僵住了,许久后,他将手搭在她背上。
江嘉言将他抱得更紧,脑袋蹭在他肩上,“这次骗我原谅你了,下次骗我我就把你剁了。”
纪纲轻笑,拍了拍她后背。
江嘉言枕在他肩上,抬头看着近在迟尺的他的脸。
纪纲垂下眸子,“怎么了?”
江嘉言伸手抚摸着他的唇,“刚才没亲够你。”
说完,她托着纪纲的脸,吻了上去。
纪纲先是没反应过来,可很快,也回应她的热情,加深了这个吻。
江嘉言捧着他的脸颊,身体热切又激烈地向他靠近。
纪纲坐在床边,揽着她的腰的手越越紧,另只手来回地在她后背上游走。
江嘉言吻着他,躺倒在床上,双腿蹬开被子,钻到了他的腰间,夹紧。
她的手顺着他的脖子向下,再碰到他胸口时,“唔......”纪纲突然闷哼一声。
江嘉言赶忙松开他,紧张地问,“怎么了?”
“伤口,”他捂着胸口处,“有点疼。”
“我忘了我忘了!”她抱歉地看着他。
“无碍。”他笑着摇摇头,低头继续与她缠绵。
纪纲应该是全都记得,尤其是“如何热情打招呼。”这个部分。
他的舌头钻进她的口腔里,扫过她的每颗齿,浸润在津液中搅的她的舌头不安宁。
江嘉言觉得氧气都有些稀薄,趁他换气的空档,她推着他的肩膀,“看来某些人有去学怎么接吻。”
纪纲轻咬了一下她的唇,“胡说八道。”
江嘉言摩挲着他的脸,继续与他吻着,她蠕动着身子,手滑向他的裆部。
纪纲忽然离开她的唇,拉住了她欲往下继续行进的手。
“怎么了?”江嘉言问。
纪纲咽了咽口水,左右看看,“......随时会有人。”
“没事的,都这么晚了,门都关了,护士不会进来的。”她揽着他的脖子继续吻,手伸进他的裤子里。
纪纲再次抓住了她的手。
江嘉言有些急,“到底怎么了?”
纪纲直起身子,坐到床边的陪护椅上,看着她,沉默。
江嘉言也坐起来,看着正襟危坐的他,“怎么又不说话了?”
纪纲看着她,缓缓开口,“我...不属于这里。”
“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伤害你。”
江嘉言被他搞糊涂了,她与他面对面坐着,“你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纪纲张了张嘴,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同她讲,“总之....总之我不想害你,也....也不想...”也不想害自己。
江嘉言不能理解他的思想,就如同纪纲不能理解她的。
“怎么会伤害我?我又没要求你非要为我做什么?”
“可我不能这样要求我。”纪纲叹息,继续道,“我嘴拙,不知该如何讲,这在你看来或许没什么,可我不行。”他看着江嘉言的眼睛,“我绝不会一直待在此处,上次来这里时,我以为我不会再回去了,所以我对你......”他垂下头,顿了顿,继续说,“一定有办法能让我再回去的,我很感激你一次又一次地救我,照顾我,我心里都明白的。更是因为如此,我不想...我不想在你这里留下太多痕迹。”
江嘉言听完这句话,呆坐了一会儿,她苦笑了一下,背对着他重新躺好。
纪纲在她身后,又坐了会儿,才说,“你先歇着吧。”他站起身,关上门出去,回自己的病房去了。
江嘉言躺在床上,心情五味陈杂。
这样被人直白的拒绝真是第一次。
“什么?‘不想让你受伤?’,我呸,渣男的说辞,不论古今,都是一样的。”
江嘉言翻了个身,深呼吸,思绪混乱,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她被阳光晃醒,护士长拉开窗帘看着她,“醒了?还头晕吗?想吐吗?”
“好多了。”江嘉言揉揉眼,坐起身,“我没事了吧?”
“没事了。”
护士长又问,“怎么没见你们家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