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啊!”
“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吓成这样儿?”
霍太太觉着情况有些的大不对,转身来,刚要斥责春杏这丫头,便见得霍密穿戴整齐的军装,一身清贵的下了楼来,道:
“小丫头没见过世面,说话也说不圆,母亲不必为难她。”
说话间,霍密便到了一楼的堂屋里,对霍太太见了礼,才道:
“那大丫头出口不逊,欺辱我玉儿,阿玉从小长在江南,她外租虽是一身清贫,但傲骨铮铮,也不曾指名道姓光天化日下的,教阿玉见识过这等教人上门相看的事,”
“那贱婢说相看?”
霍太太一听,倒是把方才楼上传来的那道啜泣的音儿给忘了,她转了转穿着致刺绣旗装的身子,花盆底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一道悠远且清脆的响声,只见霍太太笑道:
“那可真是好的很,我这玉儿可是位血统纯正的格格,相看?我看这北区里头,哪个有这本事来相看她?”
对北区的贵族来说,是极为重视平日里的一言一行的,前朝覆灭,但仍有一批遗老不忘前朝富贵,抱着正统旗人的骄傲,傲视万物的活着。
因此,对于霍太太来说,她那本该金枝玉叶养大的“格格”,被一个丫头用上了“相看”二字,深深的刺痛了霍太太那颗前朝遗老的心。
便是怒道:“打死了也是应该,我霍家血脉,即便再是褫夺荣耀,也还未低到那尘埃里,容不得这些碎嘴的丫头轻蔑,打死,拖下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