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霍太太的命令,管家霍伯便是上前,踩着染了那大丫头血迹的雪,匆匆的冲下人挥手,让人赶紧的把那半死不活的丫头给拖下去。
又是上前来,冲霍少爷与霍太太笑道:
“这今朝不比前朝事,民国政府讲究,我看这丫头啊,长得也是周正,闹出人命来终究不好,不若卖进窑子算了,这是生是死的,也是那丫头的命了。”
霍太太看向霍密,让霍密拿主意。
霍密却是坐在一把红木嵌大理石广式扶手椅子里,拿起春杏端过来的茶盏,自顾的吃起了茶来。
很显然,霍密不管这大丫头的生死去留,他今日这样的大发威风,是在霍家替他的女儿立威。
是因为他也知道,霍家家大业大的,虽然霍太太出身尊贵,可那毕竟是前朝的事儿了,他又是个男人,宅子里的事情,碰到了就碰到了,碰不到,他也是鞭长莫及。
有些时候,母凭子贵这句话,还得反着来说,子也是凭母贵的。
薛芷琪并无多显赫的身家,霍含玉虽然是霍密嫡女,但薛芷琪连霍家的门都未进,甚至连个霍密的姘头都算不上。
因此,霍家若是有些下人,对霍含玉起了轻视的心,背后给了他的心肝半分难受,霍含玉又是个天真懵懂的性子,又是长在清贫书香门第里,别人当面笑着骂她,她都还不一定听得出来别人的弦外之音。
因此,霍密今早此举,气归气,嫌弃那大丫头折了他霍军长的脸面,也确实是嫌弃的。
但更多的,怕还是在替自家心头肉在这宅子里立个威风。
久居内宅的霍太太,是打小儿在宫里长大的,贵妇里什么样的脸皮没见过?人心莫测这四个字,活成人儿的霍太太,比谁都懂。
她便是低头弯唇笑了笑,对那霍伯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