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全是一样的词?
陆星嘉直起身子,问:“想我了吗?”
“嗯。”秦暮冬低低地“嗯”了声。
?就这样吗?
预想中的情形都没有发生,陆星嘉不太开心,撇撇嘴正要说自己多想他,便看秦暮冬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玻璃罐子。
他垂眸低笑了一下,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罐子递给陆星嘉;“送给你。”
罐子约摸着有手掌大小,透明的,里面装满了手叠的星星。
陆星嘉一怔:“你叠的吗?”
“嗯,”秦暮冬道,“想你的时候就叠一个,然后就装满了。”
表面云淡风轻,却能轻易把人撩得七荤八素。
不,这能叫“撩”,秦暮冬是真的把他放在了心里,所以才会无意识的一个举动都让他这么心动。
陆星嘉心里又软又热,刚才那点委屈瞬间烟消云散,举起瓶子在阳光下晃动,色的纸星星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比他见过的所有星星都要耀眼。
“谢谢,”陆星嘉轻声道,“星星很好看,我很喜欢。”
他突然有点冲动,俯身飞快地在秦暮冬嘴角亲了一下,又飞速移开。
温柔的触感稍纵即逝,秦暮冬喉结微动,把他圈在怀里,也学着他的样子,亲了亲:“我的星星也很好看。”
“很喜欢。”
……
在一起的时光越美好,分开时也就越难熬。
秦暮冬虽然集训回来了,但还远没有到解放的时刻。
省队只给了他们半天的休息时间,第二天一早就要统一集合,去几百公里外的另一座城市参加全国赛。原本这天是不允许回来的,秦暮冬偷偷跑回来了,所以晚上就要再回去。
满打满算,他们相处的时间只有这一中午,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珍惜。
陆星嘉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喋喋不休地和秦暮冬讲这一个月来的各种趣事,说学校改回了冬季作息,说他月考在班里的成绩不错,说好像有一对野鸭在学校安了家,每天晚上都“嘎嘎嘎”……
正讲到最激烈的地方,下午的预备铃却突然打响了。
陆星嘉瞬间噤了声,因为知道这铃声背后的含义。
他要去上课了,秦暮冬也要走了。
秦暮冬的表情冷了下来,嘴角的笑意消散下去。
片刻,陆星嘉重新开口:“打预备铃了。”
秦暮冬垂眸:“嗯。”
陆星嘉犹豫了一会儿,扬起标志性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决赛加油。”
秦暮冬沉默着把书包拉链拉好,背上,独身一人慢慢朝校门口走,身影瘦削又落寞。
陆星嘉突然想起什么,又追上去拽住他的衣服,问道:“你……一个人去吗?”
秦暮冬停下脚步,转头看他,轻“嗯”了一声。
陆星嘉眉头皱起:“蒲阿姨不和你一起吗?”
“她说这两天没时间。”
“哦……”陆星嘉纤长的睫毛垂下来,心底泛起一阵酸意。
上辈子的秦暮冬也是这样吧,独身一人赢得荣光,却无人可以分享。
这辈子虽然妈妈的态度虽有所转变,却还是因为各种原因没能陪着他一起去经历国赛这一人生重要的时刻。
竞赛考生大多是家长们的寄予厚望的宝贝,决赛要去外地比一个星期,考生们大多有家长陪同,为他们安排好一切,只需要他们安心考试,看着他们其乐融融时,秦暮冬会觉得寂寞吗?
肯定会的吧。
一瞬间,陆星嘉甚至想不顾一切地去陪他。
他知道他会取得冠军,拿到金牌,但是知道和经历并不一样,秦暮冬是真的喜欢物理,也是真的看重这次比赛,这么重要的时刻,他想陪他一起,也不想看他孤单一人。
可是要顾及的因素实在太多了,他根本走不掉。
且不说他现在的身份还是高中生,学校不可能批准,贺溪更不可能同意,更何况,陆星嘉总觉得贺溪已经在怀疑什么了。
陆星嘉懊恼地想,为什么学校还要上课啊。
虽然这几天有个运动会,但也没有高三的事,他根本走不掉。
他也只能再和秦暮冬拥抱了一下,在他耳边说一声:“加油。”
就这么遗憾地送走了秦暮冬,陆星嘉垂头丧气地往楼上走,突然听到身后两个女生的对话。
两人的声音窸窸窣窣,刻意压低了,但还是落入陆星嘉的耳朵里字字清晰。
“对了,你别忘了,到时候就说我去你家住了!”
“你真要去听那个谁谁谁的演唱会啊?”
“是啊!周末两天时间呢!往返绝对够了!”
“可是按车票时间算,你根本来不及听整场啊!”
“那有什么关系,哪怕我只听一分钟,一秒钟,只要能亲眼见到我男生一眼,就是值得的了!”
……
对了,他怎么忘了!还有周末!
陆星嘉灵光一闪,急急忙忙找了个厕所躲起来,用自己刚刚开通3g网的手机查起车票信息。
周五晚上,兴江到宁同。
漫长的加载过后,白底蓝色的字体显示出来。
有了!
陆星嘉抱着手机,松一口气。
太好了,有票。
实验考试一共八天,前两天报到,第三天理论考试,第四天实验考试,五六天自由活动和查分,七八则是开会与评奖。
周六刚好是理论考试,他如果周六坐车过去,到达的时间正好是下午考试之后,既不会让秦暮冬分心,又可以给他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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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嘉千里追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