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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高原,有些不适。出来逛逛却不想遇到如此瑰丽之景。”李羿陵看向天空,袅袅云汉,满目繁星,只觉身在梦中,不禁笑道:“人生若尘露,天地邈悠悠[1]。若独处皇宫,哪能领会阮嗣宗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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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渡寒俯身捻起一块儿石头用力抛入远方湖底,“战事结束,陛下可要回京?”
“是时候该回去了。”李羿陵轻叹一声,“前几日内卫传书称……楚淮王那边有所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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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淮景?”方渡寒挑眉。
“是啊。”李羿陵笑着转向方渡寒,皎月之下,翩翩如玉。“想要这天下之人,不胜枚举……侯爷也算其中一位。”
方渡寒没言语,右手搭在腰间,仔仔细细看着面前之人,平和下去的心绪又纷繁复杂地萦绕出来。
李羿陵抵不住他炙热眼神,便转而问道:“侯爷今夜为何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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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几个问题困扰,夜不能寐。”方渡寒眉眼深邃,暗藏了些李羿陵读不懂的情绪。他本不想提及,可现在却有些抑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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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陛下完全可派朝廷将领督战,为何亲自来这苦寒之地。”
“我想知道,陛下的囊壶,除了方某还有谁饮过。”
“我想知道,为何陛下单独与方某相处时从不自称朕。”
“我还想知道,灵州帐中方某做出大逆不道之事,陛下如何忍得?”
方渡寒轻笑,“陛下对他人也是如此纵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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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李羿陵隐隐有些预感,却仍被方渡寒问的哑口无言,他逼迫自己对上方渡寒的目光,须臾便败下阵来,他垂下眼帘,直接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不是。”
方渡寒颔首,“好,我知道了。”此夜,此人,此景,此情已够他余生回味,可那人是大周天子,他不奢望有所回应,这一句“不是”他已知足……尽管心里万千不舍,他还是转身牵住了马,打算就此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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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南……”
轻飘飘的两个字,落到方渡寒心中激起惊涛骇浪,他身形一滞,难以置信地回头,“陛下叫我什么?”
“方忆……”最后一个字被方渡寒的唇瓣封在口中,上身被他紧紧揽住,李羿陵头脑中轰然一响,来不及思考便被这个霸道的吻攫尽气息,他似乎被下了蛊术,任由那人摆布……直到一滴温热液体落在他脸颊上,李羿陵睁开眼,这大逆不道的侯爷已缓缓放开了自己。
方渡寒向后退了几步,长睫如扇,俊俏面容上一道泪痕,嘴唇上还留有彼此口中津液,矫健身形立于浩淼星河中,竟是惊为天人之姿……他迅速翻身上马驰骋而去,只留李羿陵在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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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羿陵望着璀璨天幕下那人策马的背影,不知为何,眼底也氤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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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阮籍《咏怀八十二首》 老母亲好激动啊,儿子又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