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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李本风的三宫六院 > 第 5 部分

第 5 部分

这是《莲典》中初始的以意指物。睡梦中的本风还不知道,他将要进行的师门以意指物的从基础之练的二三四的章程中的,就是木剑穿香。

《莲典》是遮星阁剑道的中乘修练法门。资质愚钝者,耗生之精力,也未必能过了这针剑穿香的初始之关。

饶是天音天资聪颖,以莲花手印的心法而习,初始之关亦用了三年时间。

“师姐,通融下,我先跟天香姐姐有几句心腹话,很重要的心腹话。师姐给半个时辰,等下说完了,叫本风师哥起习练,好师姐就通融这次。”天音知道天琴向严厉,求恳的语气没有丝地玩笑。

天琴神色肃然地应了。

天音小步跑着到天香身边,摁下了她的驭剑之臂,拉着天香往本风所住的村户屋子里跑。

“天香姐,咱们把给本风师哥织的百宝衣拿出来,趁热打铁。”两人跑到外间,在个木柜里拿出了那件用金陵玄武湖下丝网针藤所织的百宝衣。

“不是说好了到天莱山再给他吗?”天香有些踌躇。

“来,附耳过来。”天音等天香矮了身形,把小嘴儿凑上去,学着本风的声音道:“天香好姐姐,小本风的心里有你……小本风怎能不知好姐姐的心意。”

“啊呀……”天香的脸红了,把手里的百宝衣塞到天音手里,拔腿往门外跑。

天音捂着小嘴儿跑出来,追上了天香,“机不可失,春山老爹早就说过了,我老花家香火得续,乃是本风力所承,如此有义有谋的年少俊才,几辈子也找不来,天幸恩泽,赐我女百香,堪配本风,以为报也。”

“我打你……”天香已是手足无措,伸手抓了密针而缝的百宝衣,推也不是扯也不是。心里却蜜意柔情,暗许了天音的心思灵巧。

“快去吧,会儿天琴师姐该叫了呆头鹅师哥起来练剑了。”天音捂着小嘴儿直笑。

……

本风睡得正甜,耳中突听到透心入肺的传音:“乡野小曲儿听完了,该起来练剑了,清地平基,元炁持修。”

听到此声,本风的心念灵动,便知是天琴师姐所发。

既已入道,这子夜持修是免不了的。

本风掀被起身,感觉身上的件物事滑到了腿上。点灯,拿起来看,是件灰黑的短衣。移到灯上,看到领子的两边,各绣了个香字。

……天香姐来过了。顾不得多想,把短衣套上,又穿了件紧身的黑衣,提了断剑,本风便奔出了屋子。

三处土岗上都有人影。

靠南的处土岗上是天香,棵老树上坐着三阳真人。靠西的土岗上是正喜盘腿而坐。云清道长和羿璇师姐立于旁。最近的靠东的土岗上是天琴师姐和天音。

“已然晚了。”本风心里嘀咕了句。

奔到天琴和天音所立的土岗上,本风执剑以礼:“天琴师姐,天音师妹,本风资质愚钝,又随性散淡,若是比呆头鹅还笨,不防直指多督,本风承受得住。”

本风看到了天音身前的尺之长的线香。

以剑断香这练法,大概其,般的道门都是这样……终于开始习练师门的剑道了。若每夜照此练上三两个月的,等到了天莱山,师父出关,看到的应该是小有进境的本风了。

“本风师弟,你先看看天音师妹习练。等下,咱们起准备你习练的木剑和所用的炉香。”天琴左手动,铮地声琴音,右手放出了个木莲座。天音双手连弹,二十几支如针的木剑纵穿线香而过,分毫不差地钉入了木莲座中。

本风看,嘴张得老大。

我的天,不是劈香,是s香——细如衣针的木剑,柳条般粗细的线香,暗夜中远离百米飞旋着的仅可微辩的木莲座上的细孔。

若不是本风的星映心所的辩微之视,根本就看不出那木莲座上还有曲曲折折的细孔。

当啷,本风手中的断剑掉到了地上。

本风赶紧弯腰捡了起来。

天琴并不理会,以琴音驭使木莲座越飞越快。天音凝神弹剑,将手中的三百三十三根木针剑,悉数放出。

木莲座飞回,天音拿到手里看了看,皱了下眉头,“掉了十根。”

天琴恍无所闻,等天音把木针剑收回,木莲座再度旋飞,天音双指连弹,波木针剑再度放出。

二波放完,掉了十根。三波,掉了九根。

……

轮到本风了。

香换成了小指粗的祭天香,木剑是在土岗上现找的细枣枝。共做了三十根枣枝剑。

本风挥臂s出了十根,三中,香断了,另外七根全飞到了沟里。再s十根,二中。三次的十根,只有中。

赶紧把头低了,跑到沟里,把长长短短的枣枝剑捡了回来。

太汗了……

极度汗颜地练了十次,看到天琴师姐朝自己挥了挥手,本风满脸冒汗地回了屋子。用天香的汗巾擦了把心虚之汗,关了门把门拴c上了。

……

本风心里浩叹:目前的道行,连比自己小那么多年岁的天音也要仰视。登堂入室的先天道门不知道要有多少道难中之难的台阶,每阶,要迈过去的话,都来不得半点的侥幸。

“修道之难,如蚁观天。”躺在床上,本风睡不着了:就算现在奋起直追,怕也是为山九仞,筐土难堆仞。

罢了,成不成交给老天好了,每天的子夜,就当是陪着师姐师妹,营造月下飞剑的倚旎,调弄下慧音琴心……本风所志在桑园,期使四海皆良田……手把农锄看着凝脂玉颜的师姐在田间云步飞剑,其乐无穷也。

……

过了江都以后,刘长风又要了两艘大船,让岸上量步推车的三十几个壮健青年也坐上了。本风也坐了船,大信大义仍骑着马,护了马车队沿着吴王夫差所修的古邗沟运河向北。本风站在船上,虚心加心虚地附合着天音师妹和天琴师姐的扬州烟花四月的笑谈。

要不是木剑s香老是十中二三,本风说不定为讨芳心之喜,吟个“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笑音点亮了四面风;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黄昏吹着风的软”的风花雪月,或者是豪下现代潮人们的怀旧版的“我必须是你近旁的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起”的致橡树。

沿江的郡县治所的官爷们,不知道怎么回事,隆而重之地给他们的这几艘船上送各色的织锦,船上所用的日用物事,有的干脆就是黄澄澄的金元宝和白花花的银子。

而且,还不避人,大张旗鼓地。

为了接纳推却不了的孝敬物事,船行不了多远,就得靠岸。本风询问刘长风,刘长风言道:“宫里让送的,本风老弟所说的那个让今上发愁怎么熬到天亮的奇女子翻了下手腕,听说,封了沈皇后慈佑大自在菩萨,还派了人到岭南各地,专给沈皇后建庙塑金身。”

“此话当真?”本风拉了刘长风到了船尾。

“当真……老哥推算,独孤皇后谋定而后动……她是棋差着的补漏……你们在建康城显的金身菩萨,诚拜者云集,让皇后不得不来个翻云手,你看,又来了大群。”刘长风看了看随了众妃走出船舱的陈贞陈婉两位公主,“今上若是识到了,百万雄兵破建康后只得了半壁江山,从此以真心敬佛尊道,这江山统概可追比汉室。”

善男信女络绎不绝的跪拜,本风不得不又叫船夫抛了锚头,让天音以师尊之身相,诵念了几段佛经。到了晚间,本风和天琴、天香默契配合着,让天音居于云端,移步生莲地满足了岸边众人虔敬求安的意愿。

……

“江上佛显真身,云端莲生”成了独孤皇后“祥瑞”治朝的翻云手。杨坚从天莱山归朝,开始并没打算把天莱山的实情和盘托出。可是,架不住独孤伽罗枕边软风漫吹,加上着意调弄的床头功夫,杨坚把沈婺华化莲而去的事说了。

独孤伽罗听后,以雷霆的手段,派人于江南各地散步沈皇后畏大隋天威于深山中圆寂的消息。此番造势,颇是对症,江南的将领们望隋兵而降。

可是,拿了皇后宫令各处探听消息的探子们还没来得及把消息传回宫里,天音“为师具身相,如有师在,广诵佛音”之举,又把民心之向转了过来。

南朝的将领又风起云涌地举起了反旗。

杨坚若是告诉独孤皇后,天音就是他们的亲外孙,独孤皇后肯定得气得背过气去。

江山初统,笼络民心是急中之急,独孤伽罗见识高远,跟杨坚略作商议,马上顺应民意,大造佛堂,敬奉金身慈佑菩萨。

第十九章 上清大d真经

长安大兴殿。

杨坚隆而重之地下了道《太平立法》的诏书。太平立法,主旨乃是息兵休民。此诏书以宣停战乱为民休养生息的浩荡皇恩,并将“君臣父子之纲,长幼尊卑有序”的儒经诏告大江南北。杨坚此举当然另有深意——以太平立法安民,以显大隋的奉天承运,接下来还要登天莱山拜佛封禅,求天赐佑他杨家的子子孙孙永居皇位。

此番驭下安民的主张,乃是其所倚重的左仆s苏威极力呈策。苏威以博学而闻于朝野,其是北魏孝文帝拓跋宏禁胡服行汉化不可或缺的治国推手苏绰的儿子。苏氏父子,以无贪无产家无余财的俭朴清廉之名,奉了北魏,再事北周,隋室江山统,苏威又以诗书继世的家学渊源,成了辅国之重臣。其父为制《周礼》未成而身故,又为其子竖了鞠躬尽瘁的牌坊。

苏威以内史令擢升左仆s,已堪与国辅高颎比肩。立于隋室之朝,俨然已是位列三公,每每临朝,常与高颎唱和,殿下之臣只能点头称是。朝殿之上威风八面,朝下亦经常有密奏报给杨坚。

杨坚把殿中诸臣的朝奏听完,下了几道圣谕,下朝到了偏殿,接了太监早就捧在手里的苏威的密奏,看了遍,便去见独孤伽罗。

“天生蒸民,不能自治,故必立君以治之。人君不能独治,故必置臣以佐之。上至帝王,下及郡国,置臣得贤则治,失贤则乱,此乃自然之理,百王不能易也。”杨坚读着苏威承其父制于前朝的《六条诏书》,不时地看看立于侧的独孤氏。

苏威的密奏,非是与治国有关,而是河东带屡有邪道取阳童y女练丹害命的案宗。

等独孤皇后看完苏威的密奏,杨坚慢腾腾地道:“河东诸州县,以天莱山为范,道派林立,鱼龙混杂,朕想借祭天之名,尽除邪道,建庙尊佛,以统民心。”

“皇上,除道之事理当慎重,河东之地,琅琊王,明堂山秦家,士族门阀朋党众集,树大根深,长白山以庶民兴道的王薄,非是甘于卧田牵牛之辈,须有佛道皆通之臣明以宣慰,另则以道治道方能稳妥。”独孤氏对河东之忌,其实乃是天莱山。她手里已有数道奏报,言数十家佛门道派拟于天莱山聚集。独孤氏早已起了连根拔起之念——沈婺华的遮星阁门下弟子,若任由做大,将来必是隋室的心头大患。

“善,皇后心思缜密,就替朕分担此忧。”杨坚与独孤氏朝内朝外枪枪刀刀地共过风雨,焉能不知其心里所想。

……

五日后,苏威轻车简从,带了独孤皇后亲选的十二大内侍卫,出京城,朝天莱山而行。

在苏威之前,上清派何足阳、何道阳携门中出类拔萃的弟子已经日夜兼程地赶到了天莱山。

冤家路窄。

春山老爹和大智正在天莱山与映佛山之间找寻可居之地。映佛山居天莱山之南,山东麓地势平缓,土质肥沃,既可农耕,又宜放牧。山中还有几户猎人,倒是可以为邻。此地乃春山老爹的首选。

映佛山之北,绵延起伏的天莱山,与映佛山虽然仅有三十里之隔,但却是终年积雪,九峰直c云天,群脉连绵,壁立千仞,就算较缓的南坡,亦要攀援而上,坡中多是怪石,只有山缝中有古松和适寒而生的奇草野花。

倒是峰脉之间或有针叶高林,林中不时地会有飞禽起落。

春山老爹正欲与大智去天莱山坐居中位的昊天峰看看,却没想,眼瞅见了何足阳何道阳等人。

“爹,怎么办?”大智握紧了刚刚在映佛山下秦家庄秦记铁匠铺打造的镔铁g。

“不要生事,等本风他们来了再说,我估摸着,何足阳跟他手下的门人,只是打前站的……咱们绕路回去。”来天莱山以后,春山老爹已把同跟来的十几个健壮汉子安排到了猎户的家里。

两人顺着东峰的条小溪,走了几处高林,又走了十几里山路,走到了座道观的门下。九道高阶之上的道观周围香烟缭绕,钟馨齐鸣。三十几个道士列班而站,位身穿绛紫色道袍,头戴金冠的中年道士双手奉香,正在敬奉元阳紫薇大帝。

血红的六道幡写着同样的黄字:上元天官宝诰,志心皈命礼。玄都元阳紫微宫中。部三十六曹。偕九千万众。考较大千世界之内。录籍十方国土之中。福被万灵。主众生善恶之籍。恩覃三界。致诸仙升降之私。除无妄之灾。解释宿殃。脱生死之趣。救拔幽苦。群生是赖。蠢动咸康。大悲大愿。大圣大慈。上元九炁赐福天官。曜灵元阳大帝紫微帝君。

“爹,这敬的是什么道,我怎么看着这么邪性。”大智看着那六道血幡,感觉y气森森的。

“度亡道场,闲散人等远离。”两个十二岁年纪的小道士,手里拿着白幡,把跑到道观附近看热闹的乡民劝到了道观下。

“闲事莫瞧,走。”春山老爹也觉着这道观不地道,招呼了大智,从道观前的青石路下去,过了溪流上的石桥,走到了官道上。

走了几里官道,春山老爹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厉害——估计是被何足阳盯上了,这老小子该不会是为了何哉阳死于本风之手,来算旧帐的吧。

春山老爹与何哉阳战,心知自己经年所练的花家g法,并不能与上清派这样的二流道门相抗,只能避开。选中了映佛山东的可居之地,他当即就派了开山和开元两人去迎本风。走了两天了,差不多这两天就能回信了。

没想到今天走霉运,在天莱山下碰上了何足阳。

走是走不了了。

何足阳已经站在离春山老爹有五百步的石碾上。

“花春山,江南混不下去了,想跑到天莱山下寻窝吗?”何足阳袭的玄黄道袍。其背上绣着玲珑宝塔,周边用丝线绣了七彩祥云,彩云之上绣有两只翠绿的仙鹤,下摆是两只飞凤,两飞凤上托条金龙。

穿戴如此讲究,倒不象是要打生打死。

谁也想不到,何足阳句话刚说完,便出手了。脚下的石碾夹带着炽烈的罡气轰旋而起,撞向春山老爹。

何足阳对付春山老爹并未使出天罗驭剑。他自恃结丹期所凝练的血气丹罡,出手立毙个只会几招家传g法的人,亦是杀j用牛刀了。

依春山老爹目前的实力,确实抵受不住。

可是,春山老爹却暴喝声,轰出拳!春山老爹的暴喝,声震山岳,路旁的几颗老松,松针抛落,竟粘在老爹手上样,拳轰中石碾!

轰!石碾倒撞,沾满松针的石碾划出道清冽的光影击向何足阳。

“掌门小心!”立于何足阳身后的何道阳发了声。

何足阳方知自己大意!身体抖,摔出身上的道袍。

道袍霎然血红,竟分为三,扑!卷中了石碾。石碾登时碎成石粉!

“还不知死!”声厉喝,接着,落于地上的松针便如狂风乍起,竟凝成了把尺长之剑,清光闪动,何足阳的左手与臂骤分,竟在空中乱抓,松针之剑再飞,将何足阳的左手钉到了树上。

春山老爹只觉眼前人影晃,道清影踏树而去,隐于天莱山中。

何足阳长喝声:“何方妖人,还我手来!”立于其旁的何道阳情知凶险,立时放出了联络信号。

二流道门,其所倚仗的就是朝庭和官府。何道阳跟州府县衙走得亲近,对天莱山附近的道门也比较熟悉。

天莱山北的冥虚谷和明堂山的五雷剑宗,应该知悉上清派三道青龙焰的信号。可惜的是,冥虚谷谷主金圣法王,五雷剑宗宗主凌五行,净土山战,元神爆体,正闭关凝神归元,虽是近水亦救不了近火。

春山老爹不知何人相助,心里纳闷儿,不想就此离开。抬眼扫了大智眼,将背上铜g取出,低声对仍呆立路中的大智道:“这里没你什么事儿,快走。”

“爹,我怎么能撂下你个人。”大智醒过神来,知道有高人相助,心里更添了底气,转头冲着何足阳喝道:“何足阳,何道阳,你们上清派y魂不散,从江南追到江北,每战之下,不是送命,就是折手,你们这样的混帐道派,不如早早解散,省得丢人现眼!”

“说得好,上清派起于东晋,部上清大d真经,乃是道门三奇,若得大d真经,复不须金丹之道,读之千遍,便仙也……你们这些心贪妄念之辈,身处宝山,却假以外求。”说话之音似在十里之外,话音未完,人已立于何足阳身前。

“何足阳,你身为上清派掌门,我来问你,九帝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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