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东就拉着伍娘的手说:“还是拉着我吧,别摔到了,这雪眼看着要大了,还是早些下去,到了山下我再松开,不会被人看到笑话的。”
伍娘脸红了红,没拒绝,只是突然说起来:“其实我们刚刚可以在旁边那个山洞躲一躲的,也许一会儿风雪就停了呢,那边好好找找,肯定还有好的药草的,上次栯阳就在那找到了两株荨姑草呢。”
尔东拉着她继续往山下走:“我看这雪要下大,一夜不定能停,那洞口什么挡的都没有,人在里面一晚上都能冻死,更别说,万一半夜跑出来什么,太危险了,伍娘啊,药草多点少点都好,你的身子更重要。”
伍娘笑了笑,慢慢跟他下山:“你说的也是,待上几个时辰还成,过夜就不行了。”
山上彻底安静下来,两个小姑娘大口大口喘气,栯阳松开手里的绳子,心里知道伍娘是发现她们了,但是为她们保密了,心里一时感激不已。
樾棱扯着解不开的绳子,恨恨说:“若不是爹爹说要跟着师兄师姐们提前出来历练,就必须封印灵力,又跟大家失散,我又怎会被一个贱民逼迫至此。”
她又拉着栯阳还在渗血的手,对栯阳说:“你今天对我的好,我都记得的,你说你家得罪人散了不要紧,等我回去后,我带你回我家,有我在,你是个废柴也没关系,你是我的朋友,我给你撑腰。”
栯阳被她的诚恳打动了,抓着她的手说:“谢谢你,樾棱,你是第一个知道我是废柴后还愿意跟我做朋友的。”
两个小姑娘手拉手,又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会儿山路,找到了那个面积才不到五平米,深不过两米的山洞,里面空荡荡的,连根草都没有,两个小姑娘本来也没什么厚衣服,樾棱是之前那件好衣服被鱼大海拿出去跟他老婶换了带点棉花的厚衣服。
栯阳是尔家给她带的正经棉衣,但是只有一件,不出门还好,跟尔静缩在炕上不觉得多冷,一出门就只有冻得发抖,这会儿只能互相抱着取暖。
到了天完全黑的时候,外面的雪已经有半尺厚,周围安静得让人窒息,只听到雪“噗漱噗漱”下来的声音,无边的恐惧涌上心头。
两个大小姐都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甚至都不知道刚刚趁雪还没大起来,弄点干草或者弄个石头挡挡洞门口,这会儿风换了个方向,刺骨的寒意就这么逼着二人。
两个小姑娘也知道山上不能国过夜,商量好要趁天黑跑的,但是这会儿已经冻僵了。
尤其栯阳,她的身体本来就弱很多,这几个月在这里没受到什么大的折磨,但也没受到好的调理,连合适的饭菜都没有,身体根本没补回来,加上今天手割破流了一路血没处理,这会儿被这么一冻,人已经熬不住开始发烧。
樾棱磕着牙问:“栯阳?栯阳?你还好吗,天已经黑了,我们应该走了。”
栯阳脸蛋很红,意识也模糊了,感觉不到冷,只感觉好累好累,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