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回学校,要他断了和戴晗的关系。罗烈怏怏不乐地回学校,才回去一个月就有人通知他戴
晗要结婚了。罗烈匆匆赶了回去,这次见到了戴晗,戴晗哭着让罗烈忘了她。罗烈抱着戴晗
因吸毒瘦骨嶙峋的身体,心如刀割,让戴晗跟他走,他一定要让戴晗远离毒品,在他的劝说
下,戴晗同意跟他走。两人还没离开,就被包霄撞到了,争执中,罗烈中了枪,包霄见闯了
祸吓跑了,罗烈再也没有见过他。
戴晗把奄奄一息的罗烈送进了医院,所幸罗烈命不该
死,子弹偏了一点点,给他留了一条命。等罗烈出院后因为戴晗坚持,包霄又跑了,婚约自
然取消。戴晗向罗烈保证一定戒毒,罗烈才稍微放心回学校。可等罗烈放假回来,戴晗又故
态重萌,不但吸毒,而且为了得到毒品陪不同的男人睡觉,已经人可尽夫。也是罗烈欠戴晗
的,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放弃她,一次次出去找她,目睹着她苍白,毫无血色,骨瘦如柴的身
体一天天衰弱下去。年轻的罗烈不忍恋人遭受如此的折磨,有一段时间不顾罗平生的反对,
亲自去帮戴晗找毒品,甚至亲身犯险帮戴晗带毒品。最后是罗平生发狠威胁说罗烈再不回去
读书就派人做了戴晗,罗烈才悻然地离开。
这次罗烈走了就再也没见过戴晗,一个月后
戴晗死于吸毒过量。
罗烈从来不愿意回忆吸毒的戴晗,那是一个魔鬼,一个失去了人性
和自尊的女人!罗烈愿意保留的是十六岁时见到的戴晗,清纯如水的戴晗,他青春的纯洁的
梦!
戴晗死后的一个月,罗烈天天都做噩梦,梦见苍白的毫无血色,骨瘦如柴得象鬼一
样的戴晗躺在他怀中,慢慢的只剩下一架骷髅。每当午夜梦醒,罗烈总是一身冷汗,彻夜难
眠地感到心痛。他一直没搞懂的是戴晗怎么染上的毒瘾,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打听着包霄的下
落,为的就是弄个明白。可是包霄象是人家蒸发了一样,没人知道他的下落。慢慢这就成了
罗烈心头上的一个迷,也是他根本不想提的永远的疼!
现在竟然有个人冒出来说能解这
个迷,罗烈怎么可能放过呢!即使戴晗已经死去了十年,他也不会对戴晗的事表示漠不关心
。在岁月的流逝间,戴晗已经超越了恋人的意义,成为组成罗烈生命完整的一部分了。所以
罗烈接到帕克的字条就匆匆赶过来了。
帕克的字条很简单,却吸引力十足:
我知道戴
晗是怎么死的!
试想这样一句话对罗烈的影响。一个迷,一个在心里发酵了十年的迷,
怎么可能不打动人的心,不让人心焦如焚地想知道答案呢!
十年前帕克并不认识罗烈,
也不认识戴晗,他怎么知道戴晗怎么死的?
罗烈并不是没有怀疑帕克话中的真实性,也
怀疑帕克是故意这样说引他去见面的!但他深想了一下,帕克知道也不奇怪,以帕克和戴柔
的交情,戴家的事知道点也不奇怪,所以即使只有十分之一知道真相的希望,罗烈也不放过
。
帕克的所谓真相是什么呢?
罗烈去时也没想到会听到一个匪夷所思的残忍故事……
“这张字条是什么意思?”罗烈终于忍不住抖出了帕克引他来见面的纸条。
戴晗是怎么
死的?
如果不是其中的谜团太多,罗烈根本不想回忆戴晗之死了。当年在学校里听到戴
晗死的消息时,罗烈觉得刚刚还阳光普照的大地顷刻间就阴云密布了。他立刻买了机票飞回
去,却只见到了戴晗的墓。戴霖含糊其辞地说戴晗是死于毒品注s过量,让罗烈别追问了。
对于戴晗吸毒的事,罗烈虽然一直深恶痛疾,无奈鞭长莫及,因为种种原因他无法丢开学业
回来守着戴晗,所以虽然无法接受戴霖的说辞,但也无可奈何了。
帕克看了看罗烈,有
些伤感:“都十年了,戴晗对你仍魔力未消吗?”
罗烈未置可否地哼了声:“不要以为
你知道戴晗就什么都知道,戴柔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帕克奇怪地看了看罗烈:“是什
么让你以为戴柔对我说了些什么?”
罗烈扬扬眉:“不是戴柔对你说的?”
帕克耸了
耸肩:“当然不是,我和她没那么好,她的秘密怎么可能对我说。”
罗烈皱眉看着他,
有种上当的感觉,难道所谓的真相真的是帕克为引他来编的借口?
似乎看出他的怀疑,
帕克苦笑道:“我人品没那么低吧!为引你来还要编借口!”
罗烈懒得说话,沉默地看
着他,也不解释也不否认。
帕克无可奈何地说:“你如果看了信也不会来见我了,信上
我都说明白了。但我还是感谢你烧了信,所以才给了我机会能见你最后一面。”他叹了口气
,说:“每个人命中都有个自己的克星吧,我的克星就是你!本来我可以把这个真相卖个好
价钱的,但如果我提条件的话估计你立刻转身就走了,所以我也不提什么条件了,当无偿奉
献吧!算是对你的道歉,希望有朝一日我们再见面时你别再把我当敌人,我们做朋友吧!”
罗烈无动于衷地望着他,心里却在衡量他话中的诚意。
“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可以
把我的话当故事听,反正你也没损失对吧!”帕克摊了摊手。“这事我也是偶然知道的,真
实性没去调查,但我相信是真的。虽然事隔多年,但要查也很简单,你有这个条件去弄清事
情的真相。”
“你说。”罗烈干脆地发号施令,是不是真的他自会判断。
“你最想知
道的应该是戴晗怎么染上的毒瘾吧?”帕克满脸的同情,英俊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对将要
说的事的厌恶,他是皇室的人,骨子里有优良血统的骄傲,自不齿类似的事。“你知道戴晗
被轮j的事吗?”
帕克的话仿佛一个霹雳在罗烈的头上响过,让他有一刻似乎反应不过
来帕克的话是什么意思,有些茫然地看着帕克,半天才苏醒过来脸上就暴起了青筋,忍住想
冲过去打帕克一顿的冲动,怒喝道:“你最好有个好的解释,否则为这话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修理你。”
帕克苦笑:“我没有什么证据,只是转述给你事实可能的真相,信不信你决
定。”
“你继续说。”罗烈沉声说,脸色阴晴不定,内心极为复杂。
“一个晚上,六
个男人,有人指使他们轮j了戴晗,给戴晗注s了毒品,这样的事持续了几天,据说还有录
像,等戴晗被放走时她已经染上了毒瘾。”帕克脸上厌恶的表情似不愿意详细说明,只是简
单地概括后叹息:“很惨!我从不知道人可以恨另一个人如此!”聪明人不用多说,他相信
罗烈的智商足以领悟他未说出的话。
“戴柔?!”罗烈咬牙切齿地问。他的手早已经握
成了拳,指甲都陷进了自己的r里,强忍着怒气不象火山喷发似地对着帕克爆发出来。他的
心痛成了一片,如此简单的真相,他却隔了十年才能看清,还是借助旁人的眼睛。是他对人
性想得太天真还是潜意识里他不想相信戴晗竟然有那么悲惨的命运,反正从来他就没往这方
面怀疑过!
十年前的戴柔才十六岁!罗烈有些恍惚地回忆当时的戴柔,一个总爱跟着他
和戴晗约会的小妹妹,总爱穿着短裙秀着她细长美腿的扁平脸。罗烈一开始就没喜欢过她,
早在罗烈认识戴晗前,罗烈就见过戴柔,一个低年级的小女生,因为同学的书包比她的好看
,就偷了出来,剪坏了扔在草丛里。罗烈正和同学在旁边踢球,至始至终目睹了她的行为。
戴柔没想到就是这偶然导致了罗烈从不正眼看她,不管她日后再怎么卑微努力也无法让罗烈
喜欢她。
“很可怕的女人,我后悔和她一起伤害了你,我知道这事后深感为耻!”帕克
脸上露出了羞愧的表情,似乎他的骄傲让他不齿和这样的人为伍。
罗烈厌恶地冷笑:“
昆恩对我朋友做的事也够恶心的,你一一为耻的话岂不累死!”
帕克汗颜:“对不起啊
,昆恩的事我也是事后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那么恶劣……”他说不下去了,自己也觉得
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伤害都已经造成了,再多的对不起都换不回谅解了。
“这就是真
相吗?我可以问谁告诉你的吗?”罗烈刨根问底,并不是他不信,而是被仇恨的烈焰烧灼着
想毁灭一切。
帕克犹豫了短暂的时间,还是敌不住罗烈凌厉的眼神,说了:“当年六人
中的一员。”
“不是包霄?”罗烈奇怪地问,那应该是他最恨的人。
帕克茫然地摇头
:“谁是包霄?”
罗烈不出声了,若有所思地看看帕克,半响问道:“这人可以给我吗
?”
帕克为难地说:“我答应不说出他的,我……”
罗烈站了起来:“谢谢你告诉我
真相,我也不为难你了,我们就此再见吧!”他整了整大衣,弹了弹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尘,
偏头说:“这事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吧,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事可以来找我。”
“谢谢
!”帕克大概没想到竟然得到了罗烈的谅解,半天反应过来罗烈已经走出了门。帕克追到了
门口,只看到罗烈的背影迈着自信的王的步伐独自走过长长的走廊。帕克斜倚着门看着罗烈
一步一步走出了自己的视线,也走出了自己的生活。
有些物品既然不能拥有,还是远距
离观赏为好,太近了容易损坏!
只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帮自己活着,做着自己
想做却无法做到的事,他也应该满足了!水中的纳西索斯虽然不能回应他的爱,那又有什么
关系呢,他仍然可以看着他直到爱消亡!
酒店外面依然在飘着雪,罗烈立起了皮衣领
,踟蹰地独自走着。岳浩的车远远跟着,不敢打扰罗烈的沉思。
雪不大,偶尔冰冰凉凉
地飘在罗烈的脸上。皮鞋踩在雪地上,时而发出咔嚓的脆响。罗烈慢慢地走着,脑子里一片
空白,他努力想也无法记起戴晗的样子,能记起的好像只有戴晗后期苍白得凹陷的大眼。
“带我走!”那双眼睛无数个梦里幽怨地看着他,那声音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也是最无助的
。罗烈断断续续地想着和戴晗相识到结束的过程,十年了,他第一次放任自己去怀念戴晗,
怀念他们曾经拥有的一切。那些甜蜜和苦涩让罗烈情绪不断起伏,让他时悲时喜。夜晚下雪
的街道已经很冷清了,偶尔有一两张车驶过。罗烈依稀记起十年前戴晗死时自己也这样在雪
夜中走过,一样的雪夜,十年后的心情却经历了沧桑巨变。雪花不断的飘落,深深浅浅地掩
盖着足迹,浮现着往事。曾经以为忘却的,不用刻意地搜索也历历在目,好像是昨天发生的
一样。昏黄路灯的照s下,银色的花瓣越来越多了。雪越来越大了,罗烈自虐似地执意走着
,c在皮衣里的手指早已经冰冷,脚也麻木了。踏着越来越深的幕色,他走进了灯火阑珊处
,抛弃了理智的防线,他任由自己堕入心底的脆弱中。无人知道戴晗对他的意义,那已经超
越了恋人的意义。对于丧父丧母的他,十六岁就被着学做家长的他,戴晗不仅仅是他的恋
人,也是他的师长,母亲,姐姐。是戴晗让他知道即使是黑暗中也有光明!即使到处都是欺
骗也有真情!即使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他戴晗也不会!那誓言已经历了生命的考验,化为无
形的字刻在心上肺上,与他同呼吸共命运了。他怎么能忘了她呢!忘了她曾经受过的折磨!
忘了施与她这一切的人!
看银装素裹,罗烈心中却感受不到那纯洁的意境,只看到了路
灯照不到的黑暗!他冷漠的目光穿过黑暗,看着远处不知何处!心中的怒火慢慢开始加剧!
谁令我心碎!
他凄然地笑着。谁剥夺了他曾经的幸福?
雪劲风劲,他随着心里的愤
怒加快了脚步。走着走着,突然听见后面沉闷的“扑通”声,罗烈警觉地回头,看见一人在
他后面不远处摔到了。昏暗的灯光照在那人黄色的羽绒衣上,罗烈从身躯形状辨认出是个女
人,她不知道摔到了哪里半天爬在地上爬不起来,只能看到她黄色的针织帽子上两个可爱的
小球在甩动。
“需要我帮忙吗?”罗烈问,看出是女人他放松了警惕。
“我摔到手了
。”熟悉的声音随着扬起的脸让罗烈难以置信。赛尔,她不是不回来吗?怎么会在这雪夜跟
在他后面走着!
赛尔翻身坐在地上,扑闪着眼睛看着他,嘟起的红唇多了几分委屈:“
走那么快人家怎么能跟上嘛!”
罗烈几步跨了过去,将她拉了起来,紧张地问:“手怎
么啦?”
赛尔活动了一下手,对他露了个笑脸:“好像没什么事,还能行动自如。”
罗烈忍不住埋怨道:“在后面也不出声,你想跟到什么时候?”他拉着她到处看,想看看有
没有摔到其他地方。
赛尔顽皮地伸伸舌头:“你什么时候不走我就什么时候不跟啦!”
罗烈看着她被冷风吹得苍白的脸,心痛地问:“你什么时候跟着我的?”看她的样子,应
该已经跟了很长的路了。
赛尔做了个鬼脸:“你出酒店后不久吧!”
罗烈暗自惭愧,
自己一路心不在焉,连有人跟着也不知道,估计岳浩是知道的,没告诉他而已。罗烈半心痛
半埋怨地说:“为什么不叫我?”
赛尔小心地看看他:“我看你在沉思,不想打扰你,
所以没叫你!”
“所以你就一直跟着我走?”罗烈皱眉问。
赛尔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凭直觉感觉到罗烈的不悦,有些紧张地看看罗烈,小声问:“我打扰你了吗?”
罗烈
注视着她,眼睛里有很多复杂的东西,半响才轻微地摇头,伸手有些粗鲁地就将赛尔搂了过
去,紧紧紧紧地拥抱着她。他的头埋在她的颈间,有些脆弱地贪婪地嗅着她熟悉的香味,思
想越过了十年前的黑暗,在这雪夜冷冷的街头,罗烈一瞬间感觉到一种久违的温暖从心底蔓
延着升上来,让他掩饰不住地颤抖起来。
赛尔静静地任他拥抱着,感受到他的颤抖温柔
地轻声问:“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罗烈无言地轻摇头,怕自己手太冰隔着针织帽
伸手抱着她的头,他低下头,用额头轻触赛尔的头,然后用嘴唇,亲吻赛尔冰冷的额头,眼
睛,鼻子,当他颤抖的唇终于落到赛尔的唇上时,他的颤抖也传染给了赛尔。两具在雪夜中
冰冷了半天的身体交缠在一起,隔着厚厚的羽绒服和皮衣,他们波涛汹涌似的努力靠近着彼
此,凭着本能探索着彼此,他们用力再用力地拥抱着吻着对方,在颤抖中感觉着两颗心的跳
动和碰撞。舌和舌激烈地相缠,唇和齿激烈中碰撞,似两只冬夜里互相拥抱在一起取暖的小
兽,似要用自己去满足对方的渴望,也渴望被满足!曾有的间隙隔阂这一瞬间貌似被罗烈的
热吻,赛尔的温柔填平了。
罗烈无法不感动,雪夜中孑然独行,自以为天地万物中萧瑟
地来去无牵挂时,他的爱却在后面默默地跟随着他,而理由仅仅是怕打扰他!罗烈刚刚对人
性的绝望因为看见赛尔又升起了希望,他的爱是来拯救他吗?他善良,纯洁的赛尔可知道他
刚才的思想已经在崩溃毁灭的边缘!曾经听说有倾城之恋,可曾有倾城之恨?如果没有,他
不介意开创先河,让一个城市随他的恨一起灰飞湮灭!
才刚萌芽的倾城之恨因为赛尔的
出现夭折了,罗烈混沌的脑子在看到赛尔顽皮的笑时一瞬间清醒了,他不能这样做,如果他
真这样做了,那他就永远失去赛尔了!
那女人,是他所认识的女人中最最独特的,她可
以在困难面前不屈服,在挫折面前不灰心,同样她也可以在转身时干净决绝,而他所依仗的
只是还没触到她的道德底线!他只能祈祷不用将自己和她到选择的地步!
这样一
个雪夜啊!
万千的雪花片从天空中慢慢飞舞而下,整个天与地都裹在了夜色和寒冷中!
昏暗的路灯下,那两人难舍难分地拥抱着相吻着,投入得忘了彼此厚重累赘的外衣,忘了身
处的冰天雪地,也忘了早几日两人之间的冷漠不快。
虽然这世界没人能完全了解另一人
,但冷冷冬夜有爱的人相陪也够温暖心灵的冬天了!
情欲之门一经打开就再难抑制,也
无力抑制。
他们是如何结束那个吻回到别墅的,罗烈和赛尔印象都不是特别深,只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