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陆冉x1完烟交待她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他再一次忽视一曼交换联络方式的提议。
更茫然的是陆一曼在第二天缴费时才发觉陆冉没有留下银行卡密码的线索。
他的生日是几日几号,陆一曼完全忘记了。
刷卡的机器已经提示了两次密码错误,身后排着长长的队伍,有人已经不耐烦的大声催促:“ga0什么啊,刷卡刷了这么久,真是要si。”
焦灼的汗珠从背脊冒出,低声对蹙眉睨着她的工作人员致歉:“抱歉,我再试试。”
薄薄的卡片从黑se的刷卡器侧边划过,仪器发出滴地一声,黑白屏幕显示“请输入密码”。
一曼咬住后牙,指尖在凸起的键盘快速的按下了六个数字,心脏突突地跳动,她的眼珠飘忽不定,不敢望向最终显示的结果。
“滋滋滋”账单长条从仪器的端口一寸一寸的吐出,悬在半空的石头稳稳落在实地。
而后浓烈的愧疚感充斥着陆一曼的大脑,她没想到陆冉竟然还记得她的生日......明明已经分开十年,为什么他能记得清楚,而自己却把一切都抛下了。
“来,这是你的收据,请收好。”巨大的透明玻璃下凿开光滑的洞口,一只手从内推出几张淡粉的纸张,陆一曼收在手心折叠几下:“麻烦你了。”
时隔多日坐在icu门口的塑料凳,一曼与那日颓废的面目恍如两人。
蓝白间隔的墙壁上钉着一块浑圆的钟表,时针指着十六,分针在四十五与五十之间空白的地界安放,秒针尽职的顺时跳动。
突然甩开压在肩上的包袱,心底浮现起无数的倦意,她很久没有过现在这样放松的心情了,就连钟表常年发出的声响也令她t会出一丝快意。
摊开手心,她把有些汗sh的发票打开,一字一句的盯着黑se字t默读。
瞳孔扫过住院费用后她僵y地眨了眨眼,再度回转到那串数字。
医院的账户上有三十万?什么情况?难道刚才工作人员打错金额了?
一曼有些慌乱,她不想占别人的便宜,更何况这还是公立医院的便宜。
她快步起身奔下楼回到缴费窗口前,在黑压压的队伍中等候了二十分钟。
陆一曼把收据塞进窗口,微蹲下身朝里面的人说道:“麻烦你帮我看看,是不是住院费用打错了。”
对方拿起发票看了几眼,手指在黑se的键盘快速的敲打:“哪里错了?住院费用三十万没错啊。”
“可是我刚刚不是只交了五万吗?”
纸条轻飘飘的被穿着白se制服的人推回她的面前:“其余二十五万是昨天来交的。”
除了陆冉,她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能这样做了。
所以...他是怕她猜不出密码,提前就存好了吗。
陆冉的举动无疑再度把一曼推向歉疚的心境牢狱。
下一次见面,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他才行啊,可是该如何报答他的如此t恤的好意。
林子乔每天时不时就会打电话给一曼询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树荣哥有没有好转。
他太忙了,哪怕他挤出时间想去见见一曼,总会被这样那样的事情耽搁。
好在一曼休假的时间,林子乔也如愿拿到了难得的假期。
两个人约好在一曼的租房内见面,一小时后他提着大包小包的生活品和食材敲响了大门。
一曼惺忪着眼地帮他打开门,又拿了一双男士拖鞋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