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退婚,竟是赶在了这个时候,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如意和圆满想到如今的处境,纷纷落泪,泣不成声。
丝姑从方氏那里得了消息匆匆赶来,却不想正好撞上圆满要出府,这无疑是给了她一个好借口教训两个丫头,萧家都要退婚了,裴时萝这个表姑娘在公府的地位只剩尴尬。
“你们呀,也就是沾了德阳郡主的光,如今都在为明日的大宴做准备呢,没有谁有空来计较这事,你们两个不懂规矩,表姑娘素日不教,纵得你们轻狂不知高低。来人啊,关去旁边柴房长长记性。”
丝姑不能把裴时萝怎么样,可对付两个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其余下人或怜悯、或嘲讽、或幸灾乐祸的眼神中,在卫国公府里长大的如意深深知道,这铺天盖地的折辱,只是她们替裴时萝担了这开头,今后,可远不止这些啊。
圆满疯了似地挣扎,哭道:“要关我可以,但是我们姑娘快病死了,我只是想出去给她请大夫,求求你了姑姑!”
丝姑面目狰狞,一把扯出了她怀里揣着的玉佩,正是萧晋棠与裴时萝定亲的信物。
“没皮没脸、满口谎言的臭丫头,这是什么?你当我瞎么!”
圆满百口莫辩:“是张大夫,他开的药没用,我们要请萧公子帮忙……”
“放肆!”丝姑又给了她一巴掌,骂道:“表姑娘在府里,老太太和大夫人怎么待她的?你敢说这样诛心的话,竟是我们故意不给她治病吗?”
如意也扑了上去:“姑姑,圆满不会说话,但姑娘真的病得不轻啊,真的,不信你去看,你去看看!”
丝姑冷笑了一声,“如意,你可是府里长大的,难不成也和这外头来的一样不懂事?也罢,就关她吧,表姑娘身边总要有人伺候的。”
如意颤着肩不敢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伤痕累累的圆满被拖走。
丝姑并不关心裴时萝的病情,她已把退婚书带到了,也完成了方氏交待她“警训”裴时萝的目的,但见裴时萝确实病歪歪地昏迷不醒,不耐烦地打发手下的粗使丫头去请张大夫。
“若真是闹出个三长两短,才是触了秦家和郡主的霉头。明日可是个大日子,也就是今日我还得闲,不然谁有这样的工夫耐烦管你们。”
扔下了话,她便匆匆离去了。
如意哭着去关大开的门窗,替满头冷汗的裴时萝掖被子,是啊,谁都忙着呢,大家都围着郡主一个人转,就连丝姑来处置她们这样微不足道的人,竟也是忙里抽出的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