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棠再次见到裴时萝,便很明显地察觉到了她脸上的尴尬局促之色,她对他并没有抱有一份未婚妻的热忱,或者说,她对他,并不如他对她一般。
一颗埋在胸中滚烫心的不沉了沉,但他并没有表露在脸上。
两人见过礼,他便送上了一些补品药品,“裴姑娘,知道你从小身体不好,京城又冷,比不得江南,这些东西你先用着,并不是多名贵的,却适合女儿家。”
裴时萝客气地推辞:“萧大人,您实在太客气了,本该是我去府上拜见的,怎么还能劳烦你送礼给我。”
萧晋棠浅笑:“你忘了我们如今是什么关系么?这些东西,你应当的。”
裴时萝不红了脸颊。
他们虽成了未婚夫妻不假,可是也不知道能做几日的未婚夫妻。
萧晋棠依旧如她初见一般,温文和煦,仿佛知道她不愿意提这桩婚事一般,岔开了话题便与她聊起江南风情和北国风光,直到她卸下心房,能自如地张着眼睛聚会神地听他说话。
还真是像个孩子,却比哪家的孩子还要乖巧。
萧晋棠望着她,目光深深,怜惜和柔情藏不住。
说了片刻话,裴时萝咬了咬唇,终于寻到了一个机会问他:“萧大人,你知道邵闲廷吗?”
萧晋棠端着茶杯,不知道她这话头为何转得如此生硬,却还是点点头:“自然知道的。”
果真果真,裴时萝睁着眼睛等他的后文,那人可是视萧家为仇人的啊。
没想到萧晋棠很是淡然:“知道他也不足为奇,只是你怎么会直呼其名?诚王世子的大名,在京中虽不算响亮,也不少人知道。裴姑娘,你从何处听说的他?”
裴时萝噎住了,原来那人不是皇子,不过也差不离了,梦中秦曕唤他“王爷”,那自然就是父亲过世后他承了爵位的缘故,如今他尚且还是世子。
裴时萝偷眼去看萧晋棠的脸色,见他确实毫无波澜,仿佛在谈论一个无关的路人,她囫囵说:“我不认识他,只是偶然听人说了,心中好奇,萧大人,你是认识那位世子爷的么,可否跟我说说?您见多识广,自然知道的比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