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樱,没关系,你继续演,我给你接下去。瑞莲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奇异地安抚了她焦躁的心。
沈樱心中大定,正过头来对准赵熙雷,一根指头笔直地指着他的鼻子,把胸中怒气尽化做一声暴喝,“住嘴!”
声音中气十足且带着毫不掩饰愤怒的穿透力,回旋地满教室都是,连带影响了另外两个小团队的演出,六小花在心里哀嚎,不亏是死亡小组啊!
啊哦,有意思!另两个小团队中规中矩的,这边的已经开始即兴表演了,考评老师火眼金睛,相当清楚冯晶晶这一团队发生了什么,这句暴怒的“住嘴”直接刺激了老师们bt的兴奋点,考评老师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众老师先前有点昏昏然的精神,已全然振作,甚至,有几位腰杆也挺直了,倾着身子朝他们那边投去“关爱”的目光,满脸遮不住的兴奋。
台上的沈樱接着又开骂,“你无耻……”
待要再骂,处在二人身后的瑞莲赶着往上走了几步,来到沈樱旁边侧前的位置,举起一手,朝后一摆,示意她停骂,别忘了命题小品考试的六大忌。
自此,三人的台位又恢复如初,只有瑞莲稍微偏前,但是,从台下考评席看来,感觉大相径庭,有重点有突出,三人基本站成了一条微斜线,由主到次,依次是:瑞莲、沈樱,最后才是赵熙雷。
演员在舞台上的站位非常重要,一个细微的台位变化,就能给观众传递不同的信息,另外,这个属于舞台调度,也是考察的范围之一。
而赵熙雷的“良苦用心”,在他毫无觉察的时候,完全被瑞莲的几个步子给破解了,如非舞台经验丰富者不能达到。
赵熙雷火候不到,感觉不出目前“微斜线”的微妙关系,他依然“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沈樱尽管住了嘴,还是朝赵熙雷重重哼了一声,便扭过头不再看他。
“你的名单是真的?”瑞莲把沈樱往身侧一带,自己站到了赵熙雷的对立面,目光如电,直视赵熙雷,好像要把他看得无所遁形。
“老沈亲手交给我,并慎重叮嘱我保管好,当然不会是假的。”赵熙雷正面迎上那目光,头微昂,半点不示弱,口气自信而肯定。
“是吗?”瑞莲嘴里说着疑问句,眼底却含着幽幽的神秘的笑意,“我见过那份真名单,在老沈被捕之前。所以,能把你的名单给我看一看吗?”
“没问题。”赵熙雷从口袋里掏出“名单”——白纸递给瑞莲。
瑞莲接过名单,扫了一眼,手一松,便任名单自手中飘下,悠悠飘到地上,然后她轻轻吐出一句话,直接宣判了名单的命运,“假的。”
“不可能!”赵熙雷神情激动,不敢置信地从地上拾起那张“白纸”名单,看了又看,“怎么会是假的?瑞莲你搞错了吧!”
瑞莲毫不在意赵熙雷的激动,她站在那里犹如一株压不垮的劲竹,清晰而缓慢地说道:“老沈被捕前,怀疑有叛徒,这件事情,我知道,秀云也知道。”
当最后三个“也知道”的字音重重落下,瑞莲看向了身旁的沈樱。
沈樱接到瑞莲的眼风,双手叉腰,朝赵熙雷哼哼冷笑,“呵呵,只有你不知道罢了。”
这句台词一出口,赵熙雷暗暗叫糟,两人联手攻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戏剧事件正朝着他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他清清喉咙,准备夺回主控权。
可是,瑞莲根本不给他机会,她又开口说话了,“老沈是做了一真一假两份名单,而秀云拿的那份是假的也不错,你说对了,也说错了。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说吗?”
赵熙雷被她的话绕糊涂了,开始不明白瑞莲的思路了。
于是,他按瑞莲的思路走,问了一句最不应该问的话,“为什么?”
瑞莲在他的问话声中,回头拉着沈樱,在赵熙雷的斜前方后退三步。
站定后,她轻蔑一笑,完全是一个聪敏机智的女地下工作者,“你知道老沈做了两份名单,而老沈出于对秀云的信任,一定会把真名单给她,所以,你,以为,她手上的名单是真。可是,你对着我们偏偏又说是假,无疑,你心里打的是偷换名单的主意,用你自己捏造的假名单,来换取秀云的真名单。”
她微顿,再重重说:“你,根本没有真名单!”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叛徒?”赵熙雷脸上的表情不是被人揭穿的恼恨,而是被人误解的愤怒,他捏紧了拳头,愤怒得有些颤抖。
因此,他朝着瑞莲她们走了一步,欲开口解释。
“停住!”沈樱横眉竖目制止他再往前走,恶心的贱人,还想靠近她们干什么?
瑞莲拍拍沈樱的肩膀,暗示她情绪不要那么激动,“很不幸,秀云拿的那份,确实是假的,被你说中了。可是,那份真的,你知道到底在谁手里吗?”
赵熙雷渐渐急躁起来,他要夺回表演主控权,考试时间不多了。
他不顾沈樱的再次怒喝,向前走一步。
“停!”这次是瑞莲叫住了他,她拉着沈樱又连退两步,始终和他保持三四步的距离。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终于,赵熙雷控制不住个人情绪,气急败坏,彻底脱离了表演的角色,他问出了戏里戏外最想问的一句话。
瑞莲笑得气壮山河,豪情万丈,她掏出怀里一张“名单”,迎风一抖,说道:“真的名单,在我手上,不过……”,她说着把“名单”撕得粉碎,扬在风中,碎屑飘洒再无痕迹,“你永远不可能拿到这份真名单了,现在,真名单在我的脑子里面。”
紧接着,瑞莲沈樱二人相视一笑。
瑞莲大义凌然,革命战士视死如归,悲壮如山,“我们宁愿跳崖,也不会被鬼子抓住交出名单,那份假名单,你留着吧,但愿你的皇军会相信你。”
沈樱不仅有革命烈士的视死如归,也有着青春少女特有的俏皮,她玩笑似地朝赵熙雷挥了挥手,脆声说:“叛徒,再见!”
两人向后一跃,壮烈成仁。
冯沈二人一唱一和,来了一次完全把赵熙雷排除在外的表演大逆转,他根本c不进去。
跳崖……
考试的小品……
算是……
演完了?!
他立在舞台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正在他呆若木j之时,呆滞的眼珠恰好对上台下已经“身亡”的沈樱做的超级大鬼脸,和她在考评老师背后竖起的挑衅中指,那口型清晰地反复重复三个字,“大sb!”
他回过神来,看清楚她的意指,于是,他发飙了,巨大的愤怒迫使他喊出了最不该喊出的一句话,“报告老师,停,她们全盘搞错了。”
话方一出口,他即刻意识到自己犯了命题小品考试大忌,想要补救却已不能。
“时间到”,另一道声音响起,掐时间的学生助理正无限同情地望着他,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刚才这“可怜”考生的身上发生了啥事情,偷j不着蚀把米啊!
望着台下考评老师们“唰唰”挥动的笔杆,赵熙雷绝望地明白,他完蛋了……
他,
彻底,
完蛋了……
第三卷 硬币的美德
(3—7)【下1】硬币的美德
天色郁黑如子夜,劲风疾扫,吹得行道树木似群魔乱舞,乌云怒涛叠涌,狰狞的长长电光狠厉地劈开天空,轰隆隆的炸雷便随之而到,向街道上行走的人们下发最后通牒。
随着避雨的人流,冯晶晶吃力地拎着一个装满废纸和废弃瓶子的编织袋朝前方地铁站的入口快步走去,准备进去避雨。
越急越出鬼,上台阶时,她一个没注意,踩空了,眼看要结实地狠摔一跤,连累编织袋里的瓶子都不知道会摔坏几个,恰好,不知从何处伸出了一只污黑黑的手及时抓住了她的编织袋,堪堪稳住了她下跌的趋势。
冯晶晶感激地抬头,“谢谢”二字正要出口,待看清楚那个人,道谢的话顿住了。
那只手的主人是个老头儿,凌乱纠结的灰白头发,一身污黑油腻棉絮外翻的衣裤抵挡不了他因寒风侵袭而瑟瑟发抖的躯体。
老头儿手上提着一个扁扁的破d编织袋,显然不如冯晶晶斩获良多,见她的脸朝他这方向抬上,他没有松手,反而用另一只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见她真的没反应,才说:“小姑娘别怕,咱们同行讨饭吃的。”
“唔。”冯晶晶知道他误会了什么,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不要怪老头儿这样说话,因为,任谁见了冯晶晶此时的模样,都不会认为她是个普通居民。
她的土布棉衣外套洗得发白,破d隐约可见,衣裤上沾染着永远洗不掉的污渍,整个人狼狈、邋遢又落魄,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关键点在于,她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地摊廉价黑墨镜。
黑墨镜如果是名品店所出,造型优美,有优良的做工和品质保证,在一个合适的时间,于一个合适的地点架在某个人的鼻梁上,那的确是一件非常拉风的事情。
不巧,冯姑娘这副黑墨镜嫡系地摊,颜色黑得死气沉沉,偏硕大无比地罩住大半张脸,看上去像特意为眼盲人士特意准备的。
老头儿理所当然地想偏了。
他扶着她,絮絮说道:“眼睛不好,小姑娘出来讨生活不容易啊!”
刚说着,天空滚雷大作,豆大的雨点劈头劈脑地砸了下来。
老头儿不由分说,扶着她直接往地铁站的入口奔,搞得冯晶晶怪不好意思,她马上合作地加快了脚步。
可能是两人过于邋遢的装扮,也有可能是老头身上郁集的馊味儿,还有可能是眼盲的青春少艾与年迈迟暮的老者结伴同行,这对一老一少惹眼的组合,刚冲进站点入口,立即引来了众人的注目,目光里什么都有,厌恶的,冷漠的,藐视的,同情的,怜悯的,好奇的……
想必老头儿常年浸泡在这些目光里,已经修炼得八风不动了,他泰然自若地牵着冯晶晶行走于众人有意散开的“隔离”距离——保证不会接触到自己的距离,然后,引着她在一个小角落坐下。
安顿好,大概老头儿见她眼睛不好,不由生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开始叨叨地和她拉起家常,诉说自己的辛酸经历。
“哎呀,小姑娘,你也是被家里赶出来的吧。你说,他们怎么就那么嫌弃咱们呢?咱是老了没错,可咱还能干活啊……”
冯晶晶安静地扮演着盲女,维持嘴角上翘,旁人看过去是一个微笑的表情,她扮演着最佳倾听者的角色,不时点一点头赞同老头的话。
方才,面对那些“关爱”的目光,冯晶晶也很无语,她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过去半个多月,她一直在从事一项自己以前从未干过的工作——城市拾荒者,这项伟大的工作有许多动听的名字,比如“城市清道夫、环保节能工”一类,但是最直接的,莫过于是——捡破烂的。
不要看不起这份工作,她靠着它安稳地在b城生活了半个多月,而且,它对于演员的训练很有帮助,以一种轻若尘埃的姿态溶入社会生活,用旁观者的角度记录他人的故事,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唯一有点麻烦的是,换装。
她不想让沈樱知道自己在做这个,所以,借口晨练,每天背着黑背包早早出门,等晨练完毕,换上包里的衣服,然后打开编织袋把包连同衣物全放入内,开始一天的“拾荒”工作,然后,接近晚上,把一天劳动所得卖给回收站,又换好衣服,随便吃点东西对付过去,再去租屋附近的小公园练练腿什么的,最后在深夜时回到租屋。
黑墨镜是3元钱的地摊货,拾荒之必备良品,你说,一张模样绝佳的脸蛋去捡破烂,不是存心自寻麻烦?!戴一副黑墨镜做挡箭牌,就安全多了。
可能是她的扮相太真了,更多的人以为她是个自食其力的盲女,不免佩服小姑娘身残志不残的坚韧,毕竟,像她这类流落街头的盲人多数选择的是乞讨,依靠别人的怜悯换一口勉强维持活下去的饭。
于是,每当人们看见一个手提编织袋翻找垃圾箱的盲眼姑娘时,他们会自觉地把喝剩的饮料瓶什么的递给她,提供一份力所能及的善意的帮助。
冯晶晶本人经常面对此类情况,已不是一个“囧”字了得,她并不乐意利用别人这样的同情心,可是,实际的吃饭问题横在眼前,她只好安慰自己,反正那些瓶子他们拿着也没用,不如送给她换口饭吃。
正当她全神贯注倾听老头儿的遭遇,一道钢蹦敲击地面的脆音传了过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元钱硬币。
囧!
得,直接晋升为要饭的了。
我面前可没摆什么小碗啊!
老头儿也停下讲话,跟着冯晶晶一齐望向前方。
一个男孩朝二人善意地笑了笑,便跑向了不远处一个等待他的女孩子旁边,可能是男女朋友关系,男孩亲密的搂着女孩说说笑笑,间或朝冯晶晶方向指指点点,那女孩一脸甜蜜,对男孩竖起了大拇指,然后,二人相携离开。
啊啊啊啊啊啊……,她和老头儿成了人家展示爱心的工具了!抑或是无言的无助比有声的乞讨更具震撼力?!冯晶晶在心里乱抓狂一把的。
也许是第一枚硬币发挥了号召作用,接下来,二人面前陆续有人扔硬币和纸币,二元、五元、十元的不等。
晕死,她是“拾荒”而已,不附带“讨饭”啊!
冯晶晶囧得天昏地暗之际,甚至听见一个小孩对他妈妈说:“姐姐好可怜,眼睛瞎了还要和她爷爷出来捡破烂,妈妈,我们帮一下他们,好不好?”
“好啊。”年轻母亲很赞同,从坤包内掏了一张票子给孩子,“你自己过去帮助他们,好不好?”
“好!”孩子极其响亮地应了声,接过钱,蹬蹬地跑了过来,放下钱,又极快地跑回母亲身边,小脸蛋因为帮助人而兴奋地两颊红嘟嘟的。
冯晶晶坐不住了,针扎似的难受,“大爷,外面雨停了吗?”
老头儿探头看了看,“停了。”
她不是故意让别人误会的,她很无奈地捡起钱,把它们全数给了老头儿,“大爷,您都拿着吧!”
“你咋不要啊?”老头儿喜滋滋接过钱,没有半点心理障碍,原地点起数来。
“您比我更需要。”她微笑着和老头儿道别,重新提起编织袋,往地铁站出口走去。
第三卷 第十五章 守护者“隐翼”上
第十五章守护者“隐翼”【上】
a、b二城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都会,城乡结合部作为大都会进化过程中的产物,因其低廉的租屋价格,不仅吸引着四面八方来大都会拼搏的外乡人,而且也是滋生最低级罪犯的藏污纳垢的最佳温床。
所幸,冯家尽管是城市贫民,但由于冯庆余是工厂的老工人,下岗之前,早已分得一套福利住房,因此,冯家不论怎样,总还是有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不至于沦落到住城乡结合部;而冯晶晶生前的那个家,是专开小卖铺的,钱赚得不多,却从不少孩子们的吃喝,也有自己的房产,所以,两世的经历加起来,她还是头一次住的城乡结合部。
在那里住着,冯晶晶习惯性观察居住在她周围,每天挣少得可怜的钱糊口的人们,他们的脸部惯常带着一种麻木的神情,这使得她的心底总有一股悲悯的情绪萦绕不散,再加上她做着拾荒者的工作,这些时日,她深刻地体味到了最底层生活的辛酸。
于是,她根本没有意识到,无意中,她的心志竟被锻炼得更加坚韧不拔,不仅是同龄人,也达到了一般成年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一方面,她在体味最底层生活;另一方面,她未曾放弃自己在a城时的恶趣味——大胆走夜路,小虐某个被派来跟踪保护她的人,谁让他大晚上不睡觉,做她的小尾巴,那就别怪她满世界乱转悠。
就像现在……
回租屋的这条路白天还不觉得怎样,而入夜后,各路妖魔鬼怪都现形了,孤身少女走这条路最危险不过,没有特殊必要,即使是结伴而行,也要自个掂量掂量。
此时,也只有冯晶晶敢在这个时候大摇大摆地走夜路。
“唔”,只听见一道闷哼,一路尾随冯晶晶的猥琐男人便悄无声息了。
冯晶晶心中暗自冷笑,盯上我,是你倒霉啊!
她扯紧背包的肩带,加快了步伐,是那种害怕的快步,以免让暗中保护她的那个人知道,她已经知道他的存在。
一般从事跟踪兼任保护职业的人,他们的存在感是很微弱的,被跟踪者和被保护者根本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可是说来奇怪,冯晶晶偏偏感觉得到。
有人探查自己的隐私,当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六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由原来的窝火,慢慢转化为踏实。
因为,从另一个角度看,那个人变相做了她的免费保镖,让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穿行在黑夜城市的任意一个角落,而不用担心自身安全。
如此,何乐不为?!
她曾见过那个人一次,唯一的一次。
也许,那一天恰好是她的好奇心爆发的井喷日,于是,她故意在繁华街道的玻璃橱窗面前,做踌躇状,徘徊不已,时而对着橱窗里漂亮的衣裙行注目礼,时而对着橱窗里的精美饰品低回长叹……
她猜测,不论那个人再如何的淡漠,身为长期跟踪她的保护者,都会对她一反常态的举动产生好奇。
不出所料,半个小时以后,橱窗玻璃面忠实地反s出那个人的样貌,而她当时正额头抵着玻璃窗做苦闷状,心中鬼笑连连。
玻璃窗面映照出的是一个相当奇特的高瘦的美男子,眼睛的颜色很深,仿佛万丈无光的深渊,下颏中间那道浅槽有如利剑所划,刻出一丝y暗的影子,明明样貌不俗,却能够利用外在的衣饰装扮隐蔽自己的与众不同,仿若变色龙与周围环境同化,完全做到让别人忽略他的存在,并且没有所谓的回头率。
作为演员,最擅长观察人、揣摩人,每一个职业的人群,都不自觉带有所从事职业的特征,通过观察对方的言谈举止、穿衣打扮等方方面面,进而能推断出所观察对象从事何种职业。
粗略分类,比如,教师说话的口吻喜欢带着教导的语气,汽车修理工的手永远看上去洗不干净,证券经纪人衣冠楚楚但说话好像机关枪在突突,业务员口若悬河可是骨子里透着点虚……
而如他这般面貌又能隐藏存在感的人,不多见呢,依照她的分析,只有从事某种特殊职业的人才能达到的,由此,她大胆猜测,那个男人曾经是个杀手,尤其是个擅长追踪的隐蔽杀手,也许,他还兼职做变色龙——情报员的职业也说不定。
那天,她为自己能够小小作弄到李慕容的人,而心情愉悦,却没想到,第二天,她收到了礼物,来自那个监视保护者的赠送,全部都是她在橱窗外看过的东西……
这是不是可以揣测,他“比较”关心她呢?
基于这种心理,导致了她的恶趣味——走夜路的发展。
吕秀茹摆夜市地摊,冯庆余干重体力活,两夫妻一个晚上出门,另一个累得沉睡不起,所以,冯晶晶晚上干过什么,他们是无由得知的。
走夜路,一个目的是想小虐李慕容的人,既然敢跟踪,就要做好没有私人活动时间的准备。很卑微可笑无奈加无聊的报复小手段,一点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