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夜路,一个目的是想小虐李慕容的人,既然敢跟踪,就要做好没有私人活动时间的准备。很卑微可笑无奈加无聊的报复小手段,一点杀伤力也没有的,可她偏要不时来这么一手,调节一下那种无处报复的憋闷心情;
另一个目的,宣泄。一般人遇到不如意的事,通常采用的宣泄方法是唱歌跳舞逛街吃饭买东西,而她冯晶晶的宣泄方法就是走夜路。
大都会的宵夜凌晨似乎远离了沉睡的困扰,不仅是街灯明亮,霓虹招牌在闪烁,商家的橱窗精美无比,办公大厦偶有几盏未熄灭的灯,公交车按着规定的通宵时刻表经过站点,时尚拉风的跑车不时呼啸而过,而且更有电台在不间断地播出音乐类的节目。
走在那些宽敞的大道上,白日的喧嚣依旧停留,内心深处无法求得平静,于是,她专挑那些偏僻的、灯光全无的路段,独自一人,肆无忌惮地经过一个又一个路口,任猥琐之徒被一一打趴,快乐地捕捉身后细微的声响,如此,内心那些险恶的波涛仿佛又风平浪静了。
和沈樱相交这段日子,平心而论,她确实是个不错的朋友,但是,有时候,她那种一惊一乍的态度,还真是令人有点吃不消。
做城市拾荒者,对沈樱来说是不可想象的,她的家庭尽管不宽裕,可是不缺吃不缺穿,小日子过得也还算滋润,所以,她嘴里嚷嚷没钱,却绝不会去主动赚一分钱,她宁愿少吃一点也行,除非是山穷水尽、上梁山,但也不可能如冯晶晶一般去做城市拾荒者。
要是沈樱知道她是怎样维持生活的,还不咋呼个没完?!冯晶晶正是深切明白这一点,才不对她言明这件事情,独自去赚钱养活自己,不让家里c心她的生活费。
至于,为什么选择做城市拾荒者,除了需要生活费,还是有一些其他因素的。
冯晶晶经历了表演艺考的大半过程,再加上前世的表演技巧训练,她已经相当清楚自己的实力,更加坚定了考试必过的信心,况且,前生虽然是个二流大学毕业的毕业生,但是她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演艺经纪人,经历过的事情不可谓不多,又兼任霍瑞儿的表演指导一责,表演实践难以想象的丰富。
连冯晶晶自己都不明白,其实她的表演功力已堪比拟韩俊钦一类的老戏骨,又加上现世六年的生活体验,这让她的眼界更加开阔,而不是狭隘地局限在自我中心的一个基点,她的目光投向了更广阔的天地。
一个成功伟大的演员,并非只有在舞台上彩排、演出才能磨练演技。
“芭蕾女皇”——安娜•巴普洛娃,是20世纪初俄国乃至全世界的芭蕾巨星,曾有评论家这样分析她的成功秘诀,“她无时不在训练,无时不在彩排。她从不因获得荣誉而停步不前。”正是如此自我鞭策的严苛训练和一丝不苟的艺术作风,这个出自圣彼得堡贫民家庭的女孩,才取得了世人瞩目的成功。
表演技巧是死的,训练方法大同小异,就那么多,即使进入学院学习,所获得的也并不会多到那里去,相反,最最困难的,并不是表演技巧的获取,而是,如何使自己的表演更加生活化,达到演什么像什么的程度。
从国立电影学院毕业的表演系学生,其培训四年的演技,也有很多为人诟病的的地方,首当其冲一点,即是表演僵化,被人讽刺为“学院派”。
以城市拾荒者身份做演技训练,并不是冯晶晶的首创,而是国外许多著名表演院校训练学生演员的惯用方法,用别人意想不到的姿态,融入现实的生活,得到你要感知的生活体验,最后达到训练演技生活化的目的。
另外,冯晶晶的思维超过三十岁,可在外人的眼中,她还不过是一个十八岁高中没毕业的黄毛丫头,能够去什么地方工作呢,或者是说做临时工呢?
最累不过是去餐馆打短工洗盘子!
问题来了,她在b城所待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哪里有餐馆要她?即使有要她的地方,想必是那种破乱差、会狠扣工钱的餐馆,去那种地方,从天亮累到深夜,一天所得不会超过十元钱,更累得她耽误每天的晨练。
假使不去餐馆,能接纳她这个年纪打二十多天临时工的地方,多半就是去声色场所了。
出卖r体得来的钱,的确又快又多,也符合某些笑贫不笑娼的观点,甚至也符合某些演员上位必须卖r的观点,再退一步,比起卖r,她完全可以依赖韩睿康,也可以乖乖投入李慕容的怀抱……
如此这般,多么轻松,而她只需要付出看似不值钱的青春r体,或者精神的依赖,那些她需要的东西,她梦想的东西,都成为她囊中唾手可得的玩意,轻易凌驾于众人之上。
毕竟,青春不卖,也会老去;男友的钱不用,也是浪费。
但是,冯晶晶不屑!
她是个有着人格尊严的自由独立的女性,上天赐予她重生的机会,不是让她和男人睡觉,不是让她“征服”男人,不是让她“交易”自己,从此做了男人的花瓶玩物精神附庸品。
因此,比起又快乐又逍遥、还能磨练演技的拾荒者工作来说,其他的工作都差远了!
自来到b城考试,以前久不久干一次的“走夜路”,现在变成家常便饭。
她不得不走夜路。
租屋水电暖全无,到了晚上,只能用烛光照明,寒风呼呼地往屋子里灌,回去早了,根本睡不着,她想了个偏招,就是多走走,基本是走热得差不多,将近凌晨的时候才回租屋,这样距早晨的时间可以稍近点,也不耽误晨起去晨练。
所以,她不得不走夜路。
既然,她乐此不疲地走,他也乐此不疲地跟,那她还有什么顾忌呢?!
有过那么多次的“合作”,冯晶晶很放心她的监视保护者的能力,因此,现在她越走越快,是那种惊慌失措地快。
在她撒丫子狂走的时候,附近的某个黑暗角落霍然闪出一个高瘦的黑衣人影,利落干脆地敲晕了那个即将出手的渣滓,然后,他森冷地打了一个手势,附近的暗处瞬间又闪出两个人,动作极快地把地上的人拖回暗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黑衣人影见他的被保护者因为害怕越走越快,随即也紧跟了上去。
暗沉沉的路上没有路灯,可是借着暗光,仍能隐约看清他的样貌。
这是一个拥有y暗美感的高瘦美男子,脸部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部位是眼睛和下颏,深黑的眼瞳如无光的深渊,况且下颏中间有一道带点儿暗影的浅槽,这使得他的脸上惯常带着讽嘲世事的调调。
此刻,他黑衣夜行,平常那仿佛能够隐藏存在感的能力,如同消失不见了似的,与黑夜融合的独特黑暗气息包裹着他,迸发出暗昧的气场。
他,是来自黑暗的使者。
见冯晶晶开始因为“害怕”而急跑,他的步子跟着有点乱,如果让认识他的人看见了,肯定会惊诧,此刻的他根本不像暗界联盟的“隐翼”成先生,那个干掉世界排名第一杀手、连眉毛都不抬一下的“隐翼”成先生——成隽。
成隽追着她,他关心则乱,没法控制自己的步伐,终于,当她跑到目的地,迅速窜入那栋破楼内的时候,他才稳住了急乱的步子,悠长地舒了一口气。
成隽习惯性地观察一遍四周,直到敏锐的感官告诉他,此处无事,他才微微松懈下来,允许关住自己情感河流的闸门打开,任它们肆意奔流。
夜风凛凛,时已至午夜,他站在低矮的墙边,抬头仰望破楼内的那个窗口,平常黑如深渊的眼瞳一反常态地有漫漫华光流转其中,那眼眸深深倾注的是,宛如世界只剩此处的专注目光,连带得那深沉如水的面容也透出情牵意动的极致柔和。
明知她看不见自己,明知她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明知自己也看不到破楼内的她,可是,他依然在那楼下的y暗角落里固执地站立,一直到破楼内的那个窗口点燃了烛光,不久又熄灭,然后,他才收回缄默而痴然的目光。
他低头望了望自己的黑色皮衣,暗夜里居然还泛着些微光泽。
黑色的,泛光泽的,高级的皮衣,也不能改变它的原料是一张动物的皮子。
痴心妄想些什么呢?!
他自嘲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歪叼在嘴里,不时喷出盈然袅袅的细白烟雾,加深了面容原本具有的嘲讽神情,那姿态和神情,使人看一眼也能瞬间刺中心头最柔软的地方,牵出隐痛。
直至吸完这支烟,他才转身离去,再次与黑暗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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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周工作繁忙,为保证稳定更新,不太有时间给各位逐一回复留言,但是,你们留的言,我都有在看,如果可能,我会在周六挑几个留言做统一回复,见谅了各位!
详细更新时间见“作者有话说”的公告栏。
被严重压榨的某生遁走……
第三卷 第十六章 守护者“隐翼”下
第十六章守护者“隐翼”【下】
他的心底进驻了一位野姜花公主!
而他是公主的守护者!
成隽习惯性地望了望前方夜路,寂寞地确认了前方没有那因为营养不良导致的瘦削的背影,他的公主独有的背影,即使于千万人之中,他也不可能错认的背影。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落寞地回到距离她租屋不远的另一栋破楼内的一个小单间,在那里他有一个可以遥望到公主房间的窗口。
成隽取出钥匙,开门进了小单间,里面无比简陋,除了一张木板和砖头搭起的床,加上他的背包再无其他,这个房间唯一只比冯晶晶那间房稍好一点的地方在于,它没有开裂。
成隽经历过地狱式的训练,生存条件再严酷的地方,他也能活得很好,并且适应力极强,他可以利用任何可以利用的“工具”稍微改造环境,不会产生任何的难耐情绪。
可是,自从住进了这里,他非但没有改变居住条件,反而难耐地难以入眠,只因他的公主居住的环境比他还要恶劣,无论怎样他都不能代她身受。
无灯可开,就着暗光,他随意脱掉皮靴,略微清理自己,准备上床休息,不经意的,他的视线又落到被面上的卡通图案,他回味地笑了,y暗之美的面部霎时被阳光所青睐似的,流泻灼灼光华的金晖。
被子很薄,且相对于他的身高来说稍短,盖在身上,能露出脚丫子,可是卡通图案的被子,是她到b城第一天去地摊买被子时,挑剩下的其中一床被子,因为,她摸它的时间仅次于买下的那床被子,盖着它,便能产生她的手温依旧残留其上的错觉,所以,他才买下了它。
犹记得那年她十六岁生日的前一天,他跟在她的身后,看她逛遍a城的繁华街道,停驻在那些美丽的玻璃橱窗前长吁短叹,贫穷的清丽少女的脸庞写满对美好事务的向往,却偏偏不可得,反观李家大小姐李歆绫的奢靡生日宴……,明明都是过生日,凭什么是两重天地有别的巨大反差,就因为贫富有别?!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的心不可遏制地颤疼,他的公主值得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于是,那天他把所有她看过的东西都买下来,匿名送给了她,希望在她身上能出现他买下的礼物。
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抑或是他理解错误。
那晚的生日小聚会,她吃着两个朋友送来的生日蛋糕,在父母身边笑得很开心,似乎并不以她的贫困为悲。
那么,之前的她的感叹,又是因为什么呢?
唉,这个小小的疑问,不知要在心里埋藏多久了。
他盼着能有当面解答的一天。
成隽扯过被子,和衣躺下,不到一分钟,像过去住在这里的十几二十天一样,他就在木板床上辗转反侧起来,翻了几下,还是睡不着,他索性坐了起来,拥被直视窗对面的熟悉的窗口,宛如又望到了那个令他忘却寂寞、心胸充盈的瘦削背影。
风行都市,云流夜空,不知多少个暗夜,只有她和他同行在都市的无灯街道上。
她于前方带路,他在后面紧随,彼此距离不远不近,始终保持着七八米左右,仿佛冥冥之中有一条隐形的线绳,一端系着她的手腕,另一端缠着他的脚踝,从而躅躅行进,走过都市的每一个y晦的角落。
他负责搜集她的相关信息,整理后递交容少,其中,注目的时间那么长,关注的程度那么深,再没有谁比他更能谙熟她的每一个情绪变化和癖好。
在第一次惊诧地跟着她走夜路以后,他才回味过来,这是她宣泄郁闷心情的一个方式。
唉,真是令人担心的方式啊,她难道不知道很危险么,六年来,折在他手下的猥琐之徒不计其数,如果,没有他的跟随,她肯定遭遇不测了吧。
一方面担心,另一方面他又很快乐,甚至,他无由地盼望,她能多走夜路,只有他作伴。
无人知道他也会雀跃快乐,隔绝了所有的人,连那个人也不能触摸到此时的她,唯有他触摸到了她的情绪的经络,多么美妙!
他们之间的奇妙关系是怎样开始的呢?
成隽能力突出,在暗界联盟同时负责暗杀和情报,因他擅长隐藏自己的存在感,也擅长如变色龙一般饰演各种职业人物来窃取情报,从而出色完成各种任务,行内人送他外号“隐翼”,尊称他为成先生,他直接听命于容少掌控的暗界联盟。
自慕、容两位少爷六年前遇见冯晶晶,他的职务发生了转变,他的两个副手被提拔,分别顶替了他原来管理的两个部门,而他则被派去监视保护冯晶晶,每日定时汇报她的情况。
他有忠心,却不是愚忠,容少提拔副手的命令,曾令他一度非常不满,这不是杀j用牛刀吗?
但是,在执行任务一段时间以后,他发现了乐趣,不愧是容少看中的人啊。
那个小小的少女居然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仿佛有着千般的面貌,万般的性情,可是并不令人迷惑、害怕和厌恶,因为,她的心灵始终干净清透,不是不解世事的憨女,而是d悉人情的练达和变通,坚持自己的原则。
他未曾见过有哪个孩子或是成年人,如她一般,对自己的梦想有一种不可想象兼不可动摇的坚毅恒心,这让他想起一种喜欢生长在山地水边的花。
曾经有一次出任务,追杀暗界联会的叛徒,对方很狡猾,把他引到山区,并毁掉他携带的食物和水,透露若有若无的行迹,领他在山区里瞎转,连着三日滴水不进。
第四天,他击毙叛徒,可是也因为缺水,差点魂送黄泉。
当他意识开始不清楚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很爽很醒神的清香气,凭着过硬的野外生存技能,他迅速判断出这附近有水源。濒临绝境,得知有生存希望,不啻打了一剂活力针,他靠着顽强的意志,寻香味找到了水源。
待喝完水,恢复了体力,他才注意到自己来到的是怎样的一处地方。
一方小小的水潭为中心点,清一色的野姜花铺展绵延数里,离水潭稍远的,长势照样良好,韧性而自我地开着白花。
近看,宽厚的绿叶弩箭一般斜s向天空,中间则是莹绿如厚竹笋的花萼筒,绿筒内探出三、四朵如白蝶的花儿,风起时,远看,犹如白蝶飞颤舞动,山清水秀,美不胜收,恐怕这是幻境里才能出现的美景吧。
清香气就是它们发出的,它们惯常生长在坡地、平野和山谷,喜水,一点点水就能成活,极其容易养活,在它生长的附近一般能够找到水源。
以上一段,是成隽经受严苛训练,脑中下意识想起的野外求生“资料”。
小时候,他和许多同伴一道,被一个叫“导师”的男人从孤儿院挑出,带到一个秘密基地进行暗杀特训,在凄烈的丛林自相残杀之后,他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个人。
因为是独活,“导师”判定他的资质较高,可培养为兼具情报和暗杀的双重人才,所以,他又经历了更惨无人道的训练,其中就包括野外求生技能训练。
那些残酷记刻在他的灵魂深处,将他的身体训练成本能的反应,所以,他才能像刚才那样找到水源,绝处逢生。
经过如此的特训,他对事物的关注层面与普通人是不通的,譬如,一双筷子,普通人想到的是用筷子吃饭,而他则是想如何用它来攻击人体致命点;一个易拉罐的拉环,普通人想得最浪漫的是用它来求婚,而他则是想如何把它迅速c入人体颈部割开大动脉……
有这样的不同寻常,所以,背负任务的他,不论经历了世界各地多少的风景,均可如水过鸭背,转身忘怀。
没料到,美的形式以出其不意的姿态闯入了他的心灵。
有些东西单独看不觉得有多美,但是它们成群成片的时候,那种划一的齐整之美便能轻易撼动心弦,甚至,能令人记取终生。
风景也是如此,往往,任你看过千山万水,不及单单一瞥,有些美的风景,就是在不经意间闯入你的心灵。
他有生以来,除了占据脑海的任务之外的地方,第一次把感受到的美收入心底,他牢牢地记住了它们。
原来,y暗任务之外,他还能感受一些美好的东西。
他的人生,没有意义,他首次意识到。
当他深刻认识到自己人生没有意义,是开始跟踪保护冯晶晶之时。
一点一滴记录另一个人的成长是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尤其还是这么一个特别的少女,他感觉自己守在一株韧性极强的野姜花旁,见证一朵花从厚实的花萼筒钻出,然后开放的过程,参与了她所有的喜怒哀乐,感受着她实现梦想的渴望,以及为了实现梦想而展现的智慧力量。
她那处世的圆融智慧,连他也要自叹不如,比如,这次来b城,她带的钱明明不能支撑生活,他担心她会为了钱做出什么事情来,已暗中想办法帮助她,谁料,她居然做了城市拾荒者;至关重要的考试遭人陷害,能马上借助形势转化表演方向,化解危机,顺便反击回去;今天还与那讨饭老头儿发生那么有趣的事情……
他跟踪着,记录着,保护着,忠诚的天枰逐渐倾斜,他不再是独独听命于容少爷的“隐翼”成先生成隽,没有自己声音的成隽。
于是,他学会反思自己,往日的他都做过些什么?
没有,一切只是空白!
啊,原来,他从未为自己活过。
他蓦然惊觉,暗杀、刺探情报的那段日子,他的人生是多么的黯淡苍白啊,过去的二十三年竟抵不过保护她的短短六年光y,充满彩色的六年光y。
不单单是喜欢,不仅仅是任务,发展到现在,他是以一种眷恋混合恋慕、铭刻于心的心情做她的影子,因为,他不知道容少什么时候会收回他唯一的快乐。
为容少服务,听命于他,相处越久,越能感受到他的可怕,因此,成隽非常清楚,没有暗界联会的势力,没有李氏帝国企业的庞大财力撑在背后做靠山,他那经受残酷训练得来的看似十分强大的能力,实则,不堪一击,渺小的个人不能对抗一艘巨舰。
所谓对抗强权的超人,是电影才能出现的情节呵。
真是矛盾啊!
他不能想象,假如慕少和容少得手的那一刻,他该怎么面对自己。
所谓的守护,不就是一则笑话?
允许他暂时地逃避吧,事情并没有发生,不是么?!
现在,能多守护她一刻,便是一刻;能多守护她一时,便是一时;能多守护她一分,便是一分。
怀着这样的心情,汇报时,他有心隐瞒、含混了一些发生在她身上的关键的事情,连大师兄与她的至深瓜葛,他亦有意瞒下。
在两位少爷得手之前,他要独自拥有关于她的秘密,谁也不能来分享,即使是他的主人容少爷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