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去住在附近的朋友家做客。边欣赏开始飘落的樱花,边开晚会。朋友身穿最近在北京买的旗袍,仔细端详,上面原来是樱花图案。
还有粉色的餐巾、樱花形状的吃碟,筷子挡也是花瓣形。菜肴以煮菜和沙拉为主,可谓独具匠心,与白葡萄酒搭配得完美和谐。
不久她的丈夫做起手擀荞麦面来,博得一片掌声。之后炸牡蛎也适时地登场了。配以大虾和鸭儿芹,满满一大碗,鲜美无比。鸭r加葱的荞麦面汁,丝毫不逊色于行家。
这真的不是附近的家庭妇女做的吗?事业一流、品位极佳的她,烹饪技艺竟如此高超,着实令我赞叹不已。
这回将要搬入新居,厨房我选择了库奇纳1的开放式格局。我像念咒语一样念着这句话:
“美女在做菜时也是那么迷人。”
要是早就发现了这一点,我就不会在那个公寓里那么费劲地做饭做菜了。我顽强地用一个炉灶做汤和古老r,却得不到任何与之相符的成果。女人首先应该尝试着允许男人花钱。时常做点什么。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看到自己努力的样子。夏天难以入口的菜肴和疲惫不堪的女人最被男人不齿。
第二部 如何成为美女
樱泽给我带来的刺激
因为生孩子和搬家赶在一起,我的生活突然拮据起来。有东西要买时,一考虑到婴儿纸n裤的费用,和要购入新居的b
因此,最近几乎没有买什么衣服。疯狂购物的那段日子就像是一场梦。
但我还是想好好度过这段久违的手头紧巴巴的日子。这种拮据生活从很年轻刚工作时开始就再也未经历过。那时为了买上班穿的衣服,我辛苦工作,为了翌日的约会,我吃力地熨衣服。
与那时的我不同,看那从卧室冒出来的一件件衣服就一目了然!在单位邮购的那个容纳150件衣服的衣架子,已不堪重负了。带价格标签的衣服也多的是。
我从中选出今年大概能穿的衣服。还是喜欢白色的。还有两年前买的至今几乎没穿过的皮夹克和裙子。实在是没有信心一起配着穿,干脆分开穿算了。还有配了缎子料的连衣裙。
不好处理的是前年流行茶色时买的一大批衣服。今年有时也穿茶色,但那是与白色搭配很协调的浅驼色。流行趋势一过去,这些茶色就显得那么土气。干脆拿到旧货市场去算了。
哎呀,还有真丝的薄大衣。标签还没有摘掉。大概应该内衬坎袖衫,穿出一种宽松的感觉吧。但像我这样上臂很粗的人,该怎么穿呢?不过还是想想办法吧。
翻出一件平时喜欢穿的深蓝色夹克衫,真想把它卖掉。随便挂在衣架上,肩部竟沾上些许灰尘和猫毛。这样的衣服也该拿到干洗店保养一下了。
休息时,我翻开每期必读的《银座》,这是登载潇洒名人最近购物动向的专刊杂志。
在同一个地方学跳日本舞蹈的牧濑里穗1,穿起衣服来还是那么漂亮。她的休闲装也很可爱,很会打扮自己。
让我惊叹的是漫画家樱泽艾里克。我曾在一次晚会上和她见过面,那是个身材高挑的美人,相当会打扮。目前,女作家、女漫画家中不乏美女,但说起气质,让人摇头的也不少。即使是超级畅销作家,也往往是钱攥得很紧,或者说因为不懂花钱之道而过着朴素的生活。
樱泽可以轻松地穿起加里阿诺牌黑色镂空式连衣裙,或是10公分的马诺罗布拉尼克牌细尖高跟鞋(价值九万六千日元啊!)。
成年女性中,既会赚钱又长得标致,体形好又会打扮自己的人,可遇而不可求。原以为在作家、画家中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人,可这次真是让我吃惊不小。
太棒了,真不错。樱泽一定是大众情人吧。能穿得了几十万日元的“斑比”图案连衣裙的,就是这样的人。真让人羡慕。
读者朋友也许会想,如果说又有长相又有钱,那女演员不也是一样吗?演艺圈的人同样能买得起许多衣服,也很令人羡慕啊。
不,我说那不一样。由于工作关系,我见过几个演艺界人士。像牧濑那样会打扮的人,可以说少之又少。基本上都由服装师指导穿着,所以许多人的服装搭配,没什么新意。而且,演艺界人士可怜之处在于限制太多。由于制片人或影迷们已经把演员的形象固化了,许多人不敢铤而走险。在晚会或是电影首映式上,有时会遭到严厉的批评:
“服装和鞋搭配得怪怪的。”
另外,总是在意别人的眼睛或照相机而刻意打扮也是很痛苦的。那些因为被奉为时装领袖而总爱摆架子的人也够可怜的了。
还是像樱泽那样,既有身份又有钱的人最舒服。是既不会被媒体追踪又可以在晚会上一展风采的那种身份。
看到她,我深深体会到,有工作可干且事业有成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啊。
最近街头巷尾流行“青春大妈”一词。但那些喜欢把自己打扮成怀春少女的古怪中年妇女,身穿旧式服装款式,真令人感到痛苦。且她们会喋喋不休地大谈什么是服装款式,也让人受不了。可爱的成年人,应该是那种穿得了小鹿斑比图案的连衣裙的。
进入购物模式
上一次说过,近来不太买东西了,现在我要更正这个说法。
去海外旅行的时候,我总是对自己说:
“这一次什么也不买。光吃些好吃的,再四处看看。”
最初的三天左右还算守规矩。可一旦在一家店里买了点什么,就刹不住闸了。于是又像往常一样疯狂购物。
这种经历我想每个人都有过。
现在必须节约。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今后不乱花钱购物了,可自从在青山的“古奇”买了皮裙子后,购物的势头就像雪崩一样,一发而不可收。
去年的衣服和今年相比,虽然有些相似还是稍有些不同。更重要的是各个商场那些可爱、漂亮的服装老在向我招手。
我发现家里面到处都是购物袋。
“唉,为什么我会这么意志薄弱呢?”
我开始有些自我嫌弃了。
然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是上周的事。为庆祝哲夫就任总编,我们在一家法式餐馆吃了午饭。当时,柴门文领来了s女士。
s女士原是《安安》的撰稿人,容貌就和化妆师藤原美智子一样姣好。过去她曾与香港一个大富豪结为连理。由于是居住在香港的超级富姐,一定有人在电视上见过她。
她穿着淡蓝色的旗袍,脚登马诺罗布拉尼克牌皮鞋。对,就是上周让我嫉妒得要命的那个樱泽艾里克穿的那个牌子的。鞋尖处嵌着花,实在是一双非常可爱的凉鞋。鞋跟足有10公分左右,细细的,对体重有严格要求。那是我一生都不能奢望的纤细的小鞋。
钻石也不一般。如果我说她佩带了黑珍珠、钻石戒指、海蓝宝石手镯,就会给人一种庸俗的阔太太的感觉,但因为她本是撰稿人,所以她身上的每一款都相当考究得体。
“这么大的钻石,原来也可以这么可爱啊。”
《银座》的总编淀川赞叹道。顺便提一下,她是淀川的旧友,现在兼任《银座》香港专刊的负责人。拿淀川的话来说,s女士是“日本拥有最多埃尔梅斯品牌商品的人”。去她的家里你会发现,名牌女士包像购物袋一样被漫不经心地放着。
s女士说:
“不过我最近不太购物了。一个月不过只买二百万日元左右的东西。”
顿时听者嘘声一片。据说在她还是大富豪太太的时候,一个月要花去六百万日元。柴门问道:
“怎样才能花掉六百万日元呢?”
“只是购物。吃完早饭,化好妆,车就来了。上了车,去各家店转转一天也就过去了。”
在场的女士们感慨道:
“真想过过那样的生活,哪怕一辈子只有一天也好啊。”
她和我同岁,但看上去又年轻又漂亮。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据说从未有过没有恋人的时候。她可以说是魅力四s。
我想,是购物的活力赋予她这样的魅力。如果穷酸酸地仔细过日子的话,就会变成一个穷女人。
喜欢服装,并把片酬的大部分都花在购买服装上的女演员,与总是小气地租借衣服的女演员,出现在电视或杂志的彩页上时,真是天壤之别。同样,即使有再精明的设计师,不会购物的女人,绝不会把衣服穿得光彩照人。
“话虽这么说,这种事也只能是有钱的女人才能做到啊。”
话可不能这么讲。s女士从前也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从德岛1的乡下(与柴门在同一所高中,比柴门高几届)出来后,学会打扮自己,并找到了很好的感觉。她充满活力与灵气,所以连大富豪的儿子也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是的,由于购物,使女人获得了不可思议的活力和能量。前些天我感到有些郁闷,在古奇和达纳贾兰2买了东西后,马上人就恢复了精力。回家途中,我们去了主街的咖啡厅,迎着初夏的微风,呷着冰茶,我深深感到了幸福的滋味。
我的朋友还年轻,没有钱,所以在古奇她只买了个小钱夹。尽管如此她说那种感觉非常幸福。
我与柴门打算不久请s女士给我们当向导去香港看看。好极了,这回我可真要潇洒地购物啦。
谁说我讨厌派对
最近深居简出,所以很想去热闹的地方走走。
翻了翻送到家中的请柬。通常我总是在标记不出席的地方画上圈,寄出回执,这一次有一份很有些吸引力。费雷公司为一个意大利葡萄酒厂家设计了酒瓶子和标签,为此要举行一个发布会。
这一次是非正式坐式午宴。看样子够豪华气派的。我鼓起勇气决定出席。
秘书山问我:
“不过,您穿什么去呢?”
这种非正式宴会,男的要穿礼服,女的也同样要穿晚礼服。我有时不穿晚礼服,以和服取而代之。但最近很忙,没时间穿和服。因为既要买小饰物,又要镶领子,还要找人帮忙穿,非常耗费时间,况且我是有晚礼服的。三年前,在瑞士的苏黎世买了达纳贾兰牌黑色晚礼服。袒胸露肩的设计,性感十足。但是同去瑞士的朋友却痛苦地垂下眼帘。
“我看在穿这身礼服之前你最好先练练哑铃。”
也就是说她认为我的上臂赘r太多了。
从那次起,我努力练习了一阵子。但我发现与其练哑铃不如把上臂藏起来更容易些。因此,我决定用黑色真丝披肩盖住肩膀。
走进会场,我大吃一惊。好几个人都穿着无带式礼服。其中一人肩部和手臂都很纤细,非常漂亮。皮肤也很有光泽。而且礼服不像我穿的是旧的,而是新设计的费雷礼服。既不是演艺界人士,又不是叶氏姐妹。到底是什么人穿这样的礼服呢?
虽然有些不礼貌,我还是问了一位偶然来参加午宴的熟人。
“刚才和你聊天的那个人挺漂亮的,她是谁啊?”
“xx公司的社长夫人。”
“xx先生的千金。”
原来如此。新设计的名牌是这样的人在穿啊。
女性杂志的《派对时装专辑》上,有这样一条意见:
“穿黑色出席派对已经过时,选择色彩更加艳丽的礼服吧。”
的确晚上的黑色看上去很美丽,用料考究的话,光泽也很漂亮。但是,鲜红或是绿色、酒红色的晚礼服更醒目夺人。不过这样的颜色给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所以不能总穿,必须要准备好几套。
晚会非常开心。自我意识过强的我,长期以来总认为自己讨厌派对,这一次倒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平时总爱说:
“我其实性格稳重,不适合去那些社交场所。”
每次看到《晚会服饰一瞥》就要任性地说:
“我和她们可不是一种人。”
按理说,成年了,朋友多了,与人交往的技巧也该提高了。今后或许该更多地出去走走。很多人对我说:
“林女士参加派对真是少见啊。”
看来我不喜欢派对已是相当有名。
但,也许因为这次是坐式午餐,所以我才觉得很开心。我很不习惯站着用餐的聚会。要不断地与不同的人见面,讲话还要适时地说“那么回头见”、“再见”之类。
在此,可否允许我讲一件令我得意的事呢?一个朋友打来电话说:
“为庆祝你生孩子,我们要为你举办一个特别的聚会,只让优秀男性公民出席。”
据说居然要来二十多人。出席者都是值得一提的人。说是大家正在传阅计划书,并动手进行准备。我感到一阵欣喜。
再提一个令我骄傲的事吧。足球选手中田,虽与我只有一面之交,竟然也寄来了贺礼。那是在意大利为我买来的婴儿服。
好开心。也许是我感到了作为女人自己充满了活力。
参加聚会吧,去约会吧。
要让生命大放异彩!
遗传的着装风格
那一天我和裕子久别重逢。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去年。今年大学毕业的她,现在一家时装公司工作。
她的变化令我为之一惊。她出生于很不错的家庭,在学生时代就穿着正统,宛如大家闺秀。
而今却是一身流行装。披肩的头发剪成了超短式,非常可爱。自己公司出品的针织衫,配以得利斯凡诺天牌(据说是在打折时下了很大决心才买的)的裙子,手提一只发皱的旧皮包。提包不是真货,听说是她妈妈用过的。裕子打扮得看上去挺适合她,但我仍然不能理解她是怎样实现这种转变的。
这是因为从她周围的环境来看,她即使穿上25岁年龄层的衣服看上去也很自然。事实上,我与她结识,是在我的朋友家,那里称得上是年轻的上流社会的大本营。她曾在那里学习法语。她曾就读的学校,是贵族女子学校。
前些天在一次非正式晚宴上,我偶然遇到了她的妈妈。“我女儿一直承蒙您关照。”和我打招呼的这位妈妈令人窒息地美丽,典雅迷人。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穿惯礼服的人独特的威仪。可是我却怎么也不能把这位脱俗的妈妈和那个前卫的女儿联系起来。事实上,据说裕子的姐姐专门爱买名牌货。
“像你这样的大小姐,一般来说是不会很前卫的吧。”当我问及此事,她做出了如下分析。她从小就受到严格的家教。不会像其他同学那样得到零花钱,所以她一直都在打工。总是穿些容易活动的,即使脏了也没关系的衣服。没有钱但还想漂亮,这种心态使她喜欢上了旧衣服和牛仔裤。
大概正是她的叛逆精神,不想成为一个普通的千金小姐的想法,令她有了一种时尚的品位吧。不知不觉中她排斥了像贵族小姐那样拥有名牌并以名牌包裹自己的生活。
第二天我遇到了真美子小姐。她比裕子略年长些,现在已经出嫁。长长的睫毛、白皙的肌肤、小巧的嘴唇,简直就像是从少女漫画中飘出来的一张脸,实在标致极了。
她也非常时尚,总是穿着卡姆德加尔森牌的衣服。
“其实你好像也很适合穿可爱的衣服。”当我这样对她说时,她说,这不可能,否定了我的看法。她说穿上幼稚的衣服,自己的脸看上去会显得更加幼稚,所以很不喜欢那样的衣服。原来是这样。像她那样的脸型,穿上今年流行的灯笼袖或是花色图案,会显得过于相配,反而有些怪。要是她穿上某个可爱系列的名牌,会让人无法正视吧。卡姆德或是cocue1的时尚感会使她的可爱得到一定程度的收敛。尽管如此,她穿上卡姆德的话,又有与别人完全不同的一种效果,非常有趣。前不久我、哲夫和她三人一起喝茶,当哲夫看到她的连衣裙,吃惊地说:“嗨,你穿的也是加尔森?”服装主人的个性改变了服装的个性,这是一个极佳的例子。这样加以评价,似乎我是哪一家时装杂志的编辑,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但事实上,服装本身就反映了人的生活方式。希望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就是说想怎样生活。
即使是在马路族扎成堆的原宿一带,也经常能看到喜欢少女装的人。这些女孩子,有时三五成群地走在马路上。她们在现在这种季节经常穿配裙子专用短裤的喇叭口连衣裙,呼呼啦啦的。这样的女孩子三个人并排行走的话,前面就会被挡住根本无法通过。着急赶路时,实在令人心焦。但我看到她们时,心里会想她们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