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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焦。但我看到她们时,心里会想她们大概都是性格很好的人吧。喜欢这种充满梦幻色彩衣服的人,应该没有坏人。她们一定会纯真地相信爱情、恋爱故事以及人的善意。最终没能喜欢上这种衣服的我,准是太特异了。这决不是讽刺。

哲夫所说的“喜欢穿少女系列服饰还有遗传因素”很有道理。喜欢可爱系列服饰的妈妈,肯定会给自己的女儿也穿上可爱系列的。

“那种可爱的服饰,会刺激女人的一些本性。她们一定会希望自己的女儿也像自己一样天真、纯洁吧。”

但是,女儿会摆脱妈妈的这种喜好、愿望,从而形成自己独特的东西。是否选择与母亲同样的人生,最终会在穿着上表现出来。

为你而恪守的“饭店礼节”

和好朋友一起吃饭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三件事之一。为此即使是花掉很多钱、变成大胖子,我都不在乎。最近这段忙碌的日子里,总没有时间晚上出去散心。不过现在正在逐渐地走上“复归”之路。

当然我是喜欢流行的餐馆的。我们三个女人首先去的就是在西麻布新开张的一家烤r店。外观相当讲究,更重要的是味道也相当不错。如果事先说好的话,店里会给上好多压桌碟。据说这里经常有演艺界人士露面。晚上工作到很晚的他们与这种烤r店很有缘。他们频频的出现也为这里的味道作了最好的证明。

我们坐在一个靠里边的角落,旁边的桌子空着。凭我多年的直感,我觉得这个位子一定会有名人来。不出所料,过了一会儿,店长对我的同伴(节目编制人)小声说道:“这个位子一会儿xx小姐会来……”意思是说有所不便吧。不过感到不便的应该是女演员xx小姐才是。几个好友难得开心地聚在一起吃点儿饭,而旁边却坐着林真理子等三个叽叽喳喳的人,心里一定很不快。

不一会儿,未化妆戴着眼镜的xx小姐出现了。看到我们,打了声招呼,就马上走到近旁的位子去了。不久她要离去时,我说:“你怎么逃跑了?”她回答道:“哪儿的话,是因为吃饭人数增加了。”尽管如此,这个使她有所顾及的我,一定令她讨厌极了。人至少在吃烤r的时候,还是想让自己放松的。对不起了。不过来这样的饭店,你本身也有些不合适吧。

第二天,我去了作曲家三枝成彰1的事务所。最近,我们为东北地方的一个城市创作了摇篮曲。市长也参加了碰头会。会议结束后,大家一起去了六本木的“金鱼”。这是个能看到用电脑c纵舞台的极受欢迎的展示店。节目结束后,我们驱车前往白金。

“现在咱们到一家最酷的餐馆去吧。”很了解这方面情形的三枝先生说,“去过各种酒店的人都爱去那里。那里总是名人济济。”

在白金高速公路下的这家酒店位于拉面馆的旁边,是个挂着竹帘的木制建筑。外面也放着桌椅,看上去是个造价不高的建筑。里边是个很讲究的炉边烧烤店的样子。菜是生西红柿、核桃拌山野菜、芝麻拌洋葱。不久店里人为我们用炭火烤了小鱼、章鱼。这个带有乡土气息的甚至有些土气的地方,一定是给都市人带来了一种强烈的新奇刺激。但是东北的市长感受如何呢?

我们问:“您家乡那边也有这种店铺吗?”他回答说:“我家就有地炉,常常这样吃烧烤。”真是没想到。

第二天,我和哲夫一起吃午饭。那是一家从前我们经常光顾的位于青山的意大利餐馆。这里白天也郑重其事地经营,午餐相当不错。我对哲夫说了这样的一段话。

几年前,我曾在这和一个男人约会过。

“林小姐,你常来这里吗?”

“是的。”

“这家店不错。菜的味道也很好。”

至今我还记得我们曾说过这样的话。我和他约会过好几次,后来就不太联系了。可是有一天,我来这里吃饭,无意间一抬头,看到镜子里的他,坐在稍微远一些的位子上与一个年轻的女人在一起。起身一瞥,她穿着一套斑马纹套装。

那可是斑马纹哟,斑马纹!而且是套装!仅凭这一点就会知道她是一个多么没有品位的女人。

我说:“作为一个女人,遇到他这种做法,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是吗?”“当然了。那可是第一次约会时去的地方。可这一次他却大摇大摆地领了个年轻女人来。就算你再不讲道理,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吧。”

“如果是个男的,还是有可能的。”哲夫说,尽管和别的女子来过,不过能够利用的地方还是大可以利用的。可我却不能容忍这种随便的男人。

女人对吃饭的地方更讲究心灵的洁净,也可以说是恪守着一种行为规范。希望大家也来温习一下。

晚宴的噩梦

怀孕以来,近一年的朴素的生活彻底改变了我。

我突然变得想去一些喧闹的所在。人们也许会觉得有些意外,其实我以前是非常讨厌聚会的。即使是与文坛有关的晚会我也很少参加。

每当我看到《风华正茂》、《古典》等杂志上名为《晚会服饰一瞥》的照片,都感到那是一个与我无缘的世界。

记得前不久我曾提过出席了一个坐式晚会。

“菜的味道也不错,那天真是好开心啊。”正当我陷入回忆时,好友久美打来电话:“非正式慈善晚会你去不去?”

久美在法国服装设计师克里斯蒂安·迪沃尔的宣传部负责宣传工作。《安安》的读者也许不太熟悉,她是《风华正茂》、《家庭画报》等上流社会高雅杂志的明星。相貌很标致,不像日本人,能说一口娴熟的英语和法语,国际感十足。她是在日本最适合穿晚礼服的女人。我和她一起学声乐,时常去她家,那里又是一个非凡的世界,起居室是大理石地面。久美在自家也化妆,光彩照人,而且穿高跟鞋。在家也穿高跟鞋哟!穿着五年前的沾着猫毛的连衣裙的我与她差距实在太大了。

总之这个久美对我说:“皇子也出席,所以要打扮得讲究些。”我左思右想,惟一一件黑色晚礼服在上一次晚会已穿过了,不如穿那件嵌黑金属线的达纳牌超短连衣裙吧。这件连衣裙是在很早以前就买了的,因为样式简洁,所以现在还能穿。外面配上同样面料的夹克衫吧,这时秘书说:“看上去太闷。”干脆不穿夹克衫,配上薄纱料的披肩吧,反正也没人注意我。

还要去趟美容院。

“我要参加晚会,请给吹得漂亮一些。”

镜子前放着《风华正茂》。我和许多杂志社有交情,一般的妇女杂志他们都会给我寄来,惟独这个《风华正茂》和我无缘。但是,也许是我在杂志里看到了实在不一般的东西,这个超级梦幻的世界令我着迷,所以每当去美容院,都要拿在手里看个够。

据说这个月的专集是《充满幻想的超级读者》。很多报道都说《风华正茂》的读者,都是些美丽的上流社会女士。其中,有一张名为《穿上刚做好的礼服去参加晚宴》的照片,那是下摆及地的真正礼服。

“啊,是穿这样的礼服去啊。”

我翻到了《晚会服饰一瞥》那一页,照片上是最近参加晚宴的人们,清一色的都穿着下摆及地的豪华礼服。再没有人注意自己,穿着超短连衣裙去赴宴恐怕还是要被人家笑话。

“怎么办,怎么办!”

我慌慌张张回到家,把柜子翻了个底朝上。很早以前买的香奈尔牌缎子褶裙,倒是长到脚脖子……可惜,我太邋遢,如今那裙子已是皱皱巴巴面目全非了。除此之外好像再没有长裙子了。这个裙子似乎马上能穿上,但没有配穿的夹克……怎么办,怎么办……时间越来越临近了,却没有可穿的衣服。每个女人大概都有这种经历吧,那真是一场噩梦。时间迫在眉睫了。这时,我的手碰到了一样东西。那是乔其纱的长大衣。薄薄的质地,我记得买的时候,店里人对我说:“可以当做大衣裙来穿。”如果是平常穿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至今还挂着价格标签,一直没机会穿。我把它套在嵌黑金属线的超短连衣裙上,系紧了腰带。

“这个,怎么样?”“我从没见过,不过,您觉得好就可以。”秘书冷冷地随口说道。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对,管它什么晚会装,自己喜欢就行啊。反正我是个写书的,就算打扮稍有些前卫,人家也一定会原谅的。尽管如此,当我走进会场,一股不安顿时涌来。这时,身着镶有金线的礼服,肩披鸵鸟毛围巾的花井幸子1从对面走来。对,问问干本行的人一定不会错。

“花井小姐,我穿这个行么?如果怪怪的,我就脱掉它……”

“可以穿啊。不是挺好的么?”

我这才放了心,禁不住要流出眼泪来。

拜访原香港富商夫人s女士

这一次我到以前曾提过的原香港富商夫人s女士家做客。

毕竟她是日本拥有最多埃尔梅斯品牌的人。不仅仅是埃尔梅斯,听说她拥有的女士包,像普拉达、香奈儿也为数众多。大概我去做客也必须有相应的心理准备,提着点心,拎着古奇牌提包,我走向市中心的高级公寓。

走进门厅,鞋柜里摆满了鞋,几乎容纳不下。其中就有许多我恐怕一辈子也穿不了的那种马诺罗布拉尼克牌细根鞋。

这所公寓专为外国人设计,房间很大。其中的一间被专门用来放衣服。当然,柜子的尺寸也与日本的大不相同,日本式的根本容纳不下。

据说她的埃尔梅斯足足占了两格。第一格是凯里,而第二格就是拔基奴。但是,好像她又热衷上了费恩蒂。第三格开始按类别摆放。在日本顷刻间就会售罄的牛仔布的拎包,串珠的布艺包,琳琅满目。当然,香奈儿拎包,因为比较软,所以摞在一处,摆了一层又一层。

接下来是摆放衣服的欧式衣架,简直令人眼花缭乱。古奇的鸵鸟皮的夹克,埃尔梅斯的皮夹克,随便地挂在那里。我不太喜欢毛皮,但是费恩蒂的大衣、豹纹的长大衣不免令我叹为观止。

s女士此番回到了日本,正在考虑做点什么。听说她本想办一个高级旧货店,但似乎进展得并不顺利。

“干脆你把自己的东西卖了算了。就这些,也足够开两家店了。”

“我倒也想过,但还是不喜欢那样。”听了我的话,s女士说道。“四五十万日元买的到头来变成可怜的三四万日元。那样的话,衣服就太可怜了。”

的确如此。我总爱留着衣服也是出于这种考虑。如果是送给那些会珍惜使用的熟人还可以,只以一点点可怜的钱让别人买走的话,总觉得很难过。

我和同去的三个朋友在宽敞的起居室喝了茶。在她沉醉于咖啡的香味时,我们不时地扫视着饰物架。“喂,这个是真的吗?”朋友拿在手中的如同拇指一般大的钻石在闪闪发光。

“怎么会呢?准是假的。如果是真的,怎么会这么随意地放在装饰盘儿上呢。再说这也太大了。”

问了她才知道,那个钻石以及一起放着的珍珠都是真货。我脑子里不由闪过一个念头,这么多的好东西,我吞下一个带回家她也不会发现吧……

s女士给我们讲起了从前的一个要好的香港夫人。香港有一个大富豪的圈子,富豪的太太们都被称为香港夫人,几乎都是三十多岁,都有留学经历,所以英语非常娴熟,而且几乎都有工作。据说单纯的有闲阶层的阔夫人往往被认为是能力低下。尽管如此,她们也不会做那些听人摆布的事。她们似乎都自己搞点什么买卖。

“但是,她们的先生毕竟是‘腰粗’啊,所以可以随便购物。据说有人一次购物就花掉了四千万啊。”

“吓、吓死个人。”

“有一个朋友听说有个妓女给自己先生打了一个电话就气愤之极,作为报复,去凡科里夫买了钻石项链和夜礼服,总价值一亿二千万日元。”此时大家惊得连声音都出不来了。

对了,最近北川悦吏子1搬到了s女士家楼下。茶毕,大家来到了她家。房门打开。房间的布置与s女士完全不同。s女士家,摆放着整套意大利的真皮沙发,房间装饰得非常豪华。而北川因为家里有个小女儿,所以整个房间都铺装了地板,充满了家庭的气氛。除了餐厅的饭桌外,几乎没放什么家具,只为了让孩子可以随心所欲地玩耍。摆放的玩具可爱极了。

天壤之别的两个寓所,尽显两个女人不同的生活方式。但是,无论哪个,都棒极了。

一个是周游世界、生活奢华而又充分享受爱情的s女士,一个是事业有成、精心营建温馨爱巢的北川。要是有人问我选择哪个,我想说,哪个都要。因为我既不想放弃爱情又需要更多的埃尔梅斯、费恩蒂。但是寂寞的时候还需要有家里人支持我。总之我是一个很贪的人。啊,好一座让我对女人的生活浮想联翩的豪宅!

第一次扎耳朵眼

今天是我人生的一个里程碑。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扎耳朵眼。您瞧!

迄今为止我没扎过耳朵眼,并非有什么特别的主义之类。一言以蔽之曰:“疼!”我的朋友之中有人找便宜的地方扎耳朵眼,结果第二天便化脓了。这也是我发怵的原因之一。我特别怕疼。

但是看看这世上的女人,10个人有10个人都戴这钻石耳钉!现在的世道就是这样,谁要是戴着大耳环,就会被认为太跟不上时代了。我有很多很多耳环,就为这,一个也不能戴。

前几天,我和一个大名鼎鼎的讲究穿戴的朋友一起喝茶,看到电视上出现了女演员某某小姐。我们俩异口同声地说:“戴这么一个大耳环,差劲之极!”

她长得挺招人喜欢的,戴一副白色的圆耳环,可实在是显得土气。我当即决定扎耳朵眼。

我有非同小可的宝贝。那是豪华的耳针,是我参加“钻石个性奖”时获得的奖品。闪闪发光,非常漂亮。那光芒就会让你想到真的钻石毕竟非比寻常。不戴上它,真是大错特错。

于是我马上到熟悉的医院去扎了耳朵眼。就觉得很麻,倒也并不感到疼。早知如此,不如早点扎了。

扎了耳朵眼,我很是得意。这回我也跟大家一样了,或者说可以加入讲究穿戴者的行列了。我正偷着乐呢,哲夫打来了电话。

“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吗?”

“有!有!”

他刁钻地、喜形于“声”地叫道。

“我说,你是不是在卡姆德加尔森买了双白鞋?然后你还跟人家店主说:”我有件八年前买的卡姆德裙子,怎么穿才能配上套?‘是不是?“

看来是跟我一起去的人告诉他的。今年4月,卡姆德加尔森重新装修,搞了个稀奇的橱窗,晚上也发出银白色的光。我手扶玻璃窗往里看,我丈夫对我发了火:

“你像点儿人样!”

毫无疑问,卡姆德加尔森总店是我最发怵跨入的三个地方之一,就连从门前走过都有些忐忑不安。

“那下次我陪你一起去。”

时装杂志编辑人a女士说。听说她跟卡姆德的老板很够交情。

一直没有机会,不过上周我们两个一起上街的时候她提议进去看看。那天正好下雨,我照例是一身不怕雨淋的打扮。我一个人可没有进卡姆德的勇气,这回跟媒介的实力人物一道,还怕它不成!

果然,一进店,大家都上来打招呼。当然是冲着a女士了。

“您能光临,我们真高兴。”

我由于过分紧张,不觉也装起门面来了。

“我,有一件八年前买的卡姆德裙,是一件百褶裙,特叫人喜欢,就跟今年的流行款式一样。请告诉我,怎样才能跟今年的流行款式配上套?”

八年前,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照相的时候,服装师给我配上卡姆德裙。那是一件蝉翼纱的黑色百褶裙,我特喜欢,我跟老板“商量”后,立马就买下了。后来,搬家整理物品又找出来了。就是单穿它也算得上最新款式,可我还想更突出今年最新流行的气派。

“不过,就在那一瞬间,你算完了。”哲夫庄严地向我宣告。

“你听人家说呀,会穿戴的人,常把5年前、10年前在什么地方弄到的旧货上心调配一下,不也挺带劲儿的吗!我就一直向往着也能那样。”

“不过,流行这玩艺儿,每年都有微妙的变化,你那么弄肯定不行!现在这年月呀,像你那么弄的人,只能被人认为寒酸,拿不出手。”

“这究竟是谁定的?!莫非是东京都知事石原那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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