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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罗迦陛下和齐国和三皇子对决,便是用的当时北国最最擅长的重骑兵方式。这种方式后来被金军演变为拐子马,后来被岳飞破了一回。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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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入军营1
但毕竟是太子,芳菲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说:“请他进来吧。”
太子进来,随侍的太监拿着一个精巧的食盒。他一挥手,太监退下,只二人在屋里。太子亲手打开食盒,里面是几碟点心小菜。这是按照宫里的规矩,本来皇亲,宗室们都要在这一天向帝后进献菜肴。因为今年皇帝不在,便精简了这项规矩,也没大规模地庆祝。
太子进来时,但见冯皇后一个人坐在贵妃椅上,孤零零的,更是映衬得身子弱小。他心里淡淡地生起一丝怜惜的情愫,声音便柔软了起来:
“皇后,这是给你带的几样小菜。都是你平素喜欢吃的。”
芳菲看去,但见那几样小菜,都是自己平素在太子府的时候喜欢的。白水煮j,鲜烧鹿筋,生拌冻蕨菜,桂花糕点……
她暗叹一声,事隔多年,也难为太子还记得这么清楚,只淡淡道:“谢谢你,殿下。”
太子脸上却带了喜色:“皇后,有父皇的消息。”
她大喜:“怎样了?”
太子拿出一封密函,上面是武川镇大捷的消息。芳菲接过一看,得知罗迦已经击溃了三王子的两万先锋军,简直喜出望外。陛下出师大捷,但遗憾的是,为什么没有捉住三皇子?再往下看,这丝喜悦很快被下面的内容淹没了。
信函上说,齐帝纠结二十万大军已经占领青州,对北国虎视眈眈。而领头的便是三皇子,罗迦无暇回朝,已经率军往青州方向而去。
青州是北国很重要的一处屏障,如果不攻下来,必将后患无穷。如今,齐国驻守了二十万大军在此,摆开了阵势,岂不是两国之间的一场对决?
芳菲这才慌了,真没想到,三皇子和张婕妤的野心,除了神殿的祸患,竟然造成了两个国家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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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入军营2
芳菲这才慌了,真没想到,三皇子和张婕妤的野心,除了神殿的祸患,竟然造成了两个国家的对决。
太子脸色也微微沉重:“据我所知,齐帝除了随侍的二十万大军,还有高焕在后面率领的三十万大军,如果战争扩大,就是五十万的敌人规模。”
芳菲好生紧张,急忙问:“那陛下怎么办?”
“前面是李将军的辖区,青州,豫州边境,我们有三十万大军驻守。加上前两年的屯田制,也有可以调配的兵力。但是,齐国的高焕可不是好对付之人。而且,倾尽全力和齐国争战,只怕会消耗我们一大半的国力……”
芳菲暗暗地出了一身冷汗。事情演变到这样,是大家都想不到的。
这可不是神殿。
也不是王室内部的争权夺利。
已经是两个国家的较量了。
“三皇子为何能轻易鼓动了齐帝?”
“是小怜帮他的忙。齐帝送来的照会,全是出自小怜之手。”
这两个男女,狼狈为j,相互之间的勾结,完全超出了二人的预料。但觉此次气势汹汹的杀来,后果实在难料。
她沉思了一下:“殿下,你说,现在如何处置张婕妤为好?”
“先留着她。等她把一切的敌人都交代出来。”
芳菲想起什么,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密函递给他:“殿下,你看,这是张婕妤写的供认状,里面是乙浑的罪状。”
太子仔细看了一遍,才收好了递回来:“我早就怀疑乙浑这厮有问题,但是一直苦于拿不到他的把柄。如今有了这封罪状,对我们来说,倒真有点用处了。”
芳菲一时还真想不到有什么作用,但见太子首肯,也就罢了。
“殿下……我们要不要把张婕妤交出去?”
“交出去也没用,齐帝得到了她,只怕会更加嚣张。暂且先留着,等有用的时候,父皇自然会处置。”
皇后入军营3
芳菲寻思着,也没法提出更好的建议。
二人谈的都是军国大事和政治问题,很快,便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一种结冰一般的尴尬弥漫在二人之间,无论如何都无法解冻。太子看看时间不早,告辞,冯皇后自然不会挽留。太子走到门口,忽然又回头道:“皇后,我准备娶李将军的小女儿……李银屏,我也是见过的……”
芳菲没有作声,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银屏,她也见过,就在李玉屏的丧事上见过,相貌清丽,天真俏皮的一个小姑娘。
“殿下……你喜欢李银屏?”
这话一说出口,她忽然觉得自己很蠢,无比地愚蠢。竟然问出这样可笑的话来。喜欢不喜欢,由得太子么?
而且,皇家的婚礼,根本没得喜不喜欢一说。
果然,太子的声音淡淡的:“也没什么,至少银屏相貌很美。”
相貌很美,家世很好,本是小妾的母亲扶正了,她也算是嫡出了,身份提高了。目前,这已经是太子最合适的太子妃人选了。
太子再也没有说什么,淡淡地离去了。
冯皇后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看桌上摆放的小菜,食盒揭开,小菜已经凉了。她根本没有心思尝一下,只叫宫女们拿下。
回到寝殿时,已经夜深了。屋子里壁炉十分温暖,为了对付这冬季干燥的气候,还放了一盆水。她的脸挨着水盆,坐了一会儿,却毫无睡意。
一个人呆在家里,完全地清冷。心里隐隐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执意随陛下去军营。自己也能骑马,再不济,就呆在安全地方,也不会碍着他。
现在倒好,陛下一去良久,如果再去青州决战,只怕一时三刻就回来不了。
而自己却只能呆在皇宫里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
这样的滋味真是太不好受了。
皇后入军营4
她熄灭了蜡烛躺下,勉强自己闭眼。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却梦见战场,浩瀚的,无边无际的战场,三皇子如一个恶魔一般,挥舞着刀枪杀过来,箭簇如雨点一般s杀在陛下身上……
“陛下……陛下……”
她惨叫一声,惊醒,一身冷汗,原是一梦。
如此,再也睡不着了,悄然地,坐起身,靠着床头。
外面月色皎洁。
冬青树上满是积雪,风声一吹,簌簌地掉下来,能听到那么清晰的声音。
她坐了良久,伸手点燃了蜡烛。
烛光幽幽的,带着寒夜的y冷。
她伸手拉开旁边的案几,小抽屉里都放着一些自己喜爱的玩意儿,这些日子睡不着的时候,她总是要拿出来看看。
里面都是罗迦送给她的稀奇古怪的贡品,甚至一些充满芳香味道的信笺。她随意拿起一些看了看,又看自己手上的红宝石的戒指。这些日子,须臾不离地带着这枚戒指,从来没有取下来过,冥冥之中,便是希望能够天天祈祷,希望陛下早日平安归来。
她放下花笺,又去拉下面的抽屉。因为坐在床上,用力过猛,一下完全拖了出来,掉在地上。一个铁盒子掉下来。
她以前从未注意到这个盒子,因为放在最里面,而且下面的这一格子她也很少打开。
但觉这个盒子好生眼熟,立即起床将盒子捡起来。
那是一种乌黑的上等玄铁,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她打开,一块虎行的玉佩,晶莹剔透,那是一种很罕见的软玉做成,老虎的形状栩栩如生。但是,只得一半。
她惊呆了。
里面竟然是虎符。
是专门调动灰衣甲士的虎符。
这一半在陛下手里,另一半却在灰衣甲士的统领魏晨手里。
皇后入军营5
这是陛下专有的,连太子都不知道。某一次,他寒症发作,自己替他治疗的时候,他就告诉自己,要把这虎符给自己。因为那时,他天天担心着神殿会对付自己,怕大祭司等派了刺客暗杀了自己。那时,她执意不要,便是明白他的担心。
这是北皇陛下的标志,灰衣甲士只认虎符不认其他人,见虎符便如见北皇。
她明明记得,以前这虎符是藏在御书房的书架下面的。怎么会突然到了寝殿的抽屉里?显然是陛下临走的时候,悄然放在这里的——这里全是自己的东西,都是他送的戒指啊,宝石啊,古籍之类的。
她心里一个激灵。
陛下这是干什么?
他临走的时候,竟然把这个东西给自己。
眼眶一热,几乎要哭出来。可是,她却生生咽回去,不让泪水流出来。陛下,他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陛下,他在害怕一去不复返,怕敌人又对付自己,所以给了自己这样的虎符?
忽然那么愤怒:陛下这是干什么?以为留下了虎符就一劳永逸了?
就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安危了?
但是,责怪的愤怒,根本敌不过担心的焦虑,一种强烈的恐惧感几乎淹没了她。这一次,不同往日。
陛下要敌对的是他的儿子——他被宿命纠缠,总认为自己逃不过这段可怕的命运。所以,就做好了不复返的准备?如果他一直是这样的心态,在战场上,岂能打胜仗?
不行,他要去了,自己怎么办?
难怪他无论如何都不许自己跟去。
他怎么就不想想,他要是真的离去了,自己一个人呆在这皇宫还有什么意思?
她几乎要跳下床来。
心里那么急迫,很多问题都还没问清楚太子。就算武川镇险恶不能去,可是,青州呢?青州难道也不能去?
皇后入军营6
昔日去北武当,一个人千里迢迢,并不是没有出过远门。而且,她连续两次往返于北武当,千里之行,对路上的风土人情都有了足够的认识,并非是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了。尤其是第二次的北武当之行,更是增加了胆量和胆识。
何况,自己还有两名不错的侍卫:赵立和乙辛。
她心里忽然滋生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不行,自己无论如何要赶去青州。那是一种可怕的直觉,如果不去,只恐自己就会和陛下天人永隔。
这一日,她很早就起床。
那是大年初一,侍奉的宫女们都说着恭喜发财的吉祥话。
她心里一动,便带了张娘娘等贴身宫女来到慈宁宫外面的祭祀大殿。
那里,供奉着北国在皇宫里的列祖列宗。
宫女们等候在外面,她一个人站在香烟缭绕的祭台前面。正中一排,全是高低起伏的木牌。居中,是太祖的令牌。后面,发黄的绢帛,上面全是列祖列宗们的黄图画像。
从画像上来看,太祖太宗都是很彪悍的长相,威武,凶猛,典型的鲜卑人,但是跟“帅”字可沾不上半点边。反倒是越往后,到罗迦的祖父,父亲,相貌就逐渐地呈现递增的趋势了。
这也很好理解,开国之初,皇帝们的原配都是糟糠妻,发迹于微时,相貌也许谈不上怎么美丽,只选能干的,能帮助自己起家的有背景的女人。
但是,越往后,大权独揽,一朝天子,坐享其成,拥有的,便全是精挑细选的美女,一代一代下去,后代的基因便得到改良。
这也是皇室中人,越往后,相貌越俊秀美丽的主要原因。
芳菲一路看过去,但见里面的人,没有一个相貌能胜过罗迦的。而罗迦之后,无论是太子,还是三皇子,都称得上帅哥,这也是他们母亲漂亮,遗传基因好的原因。
皇后入军营7
正中的太祖,尤其凶猛,两道蚕眉,如老虎爬过的痕迹。
芳菲心想,这个一定就是那个吃人的家伙。率众几十万南征,一点粮草都没带,不吃人简直是不可能的。
她对太祖,当然谈不上任何的尊敬,只是好奇地打量他,如此一个英雄,但是,他后来能想到他的死状么?
她久久地站在太祖的画像之前,忽然指着他的蚕眉:“我知道!你杀了很多人,吃了很多人!但是,他们替你隐瞒,史家无公正心,没有写下来,估计你也和最残暴的匈奴鲜卑人一样,不知吃了多少南人……”
四周静悄悄的,毫无声息。
满座的列祖列宗都听着她的指责。
“你死在你的儿子手里……还有你,你娶了你的嫡亲的姨妈,生了个l伦的儿子,然后,你就死在这个儿子手里……你!你!你!……你们都死在儿子手里,难道在天之灵,也不知道反悔?为什么不护佑后代改变这种命运?”
画像上的蚕眉,仿佛被风吹动了一下。
“所以,你要保佑陛下得胜回朝。现在是齐国攻打我们,是三皇子勾结敌人叛乱,陛下,他不会杀人做军粮,因为,我亲眼看到押送粮草的后勤军先行。至少,陛下他不会吃人。而你们……你们必须保佑他,让他摆脱你们那种可怕的命运。否则,我就把你们吃人的劣迹公布出去……还有你们的是真正的死因,你们那些可怕的隐私……以后,我都要叫史家写出来……”
一阵冷风,y风惨惨的。
不知是神像们在警告她,还是她在警告神像。
“你们记住啦。不然,我绝对会叫史官写下来的。”她脸上带了一点笑容,“可是,要是陛下平安归来,我就会悄悄替你们保守秘密。”
门口,宫女们都好奇地等着,不知道皇后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皇后入军营8
门口,宫女们都好奇地等着,不知道皇后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这是皇宫里y气最重的一处地方,昔日,女眷是不许出入的,唯有冯皇后,自从大祭之后,便可以自由出入了,整个皇宫,没有任何地方是她不许进出的。
皇后又在里面默默地呆了一会儿,谁都不知道她究竟在干什么,也没人敢进去看看。
好一会儿,宫女们终于看见她出来,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她出了门,才低声吩咐红云:“你去请殿下。”
红云领命而去。
除夕,朝中有七日大假,这是去年开始的规矩。太子一个人在家里,但觉四周冷清清的。妃嫔们陆续上前请安问好,尤其是米妃,但觉太子这些日子监国摄政,陛下亲征,心里藏着一个微妙的期待:也许,不久之后,殿下就会登基了。
殿下登基,自己等人,再不济也是贵妃之类的。所以,伺候起太子,就更是小心在意。
但是,除夕之夜,太子并未叫任何妃嫔侍寝,而是一个人关在屋里,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太子看着这一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妃嫔,一个个跪在地上,莺声娇弱的行礼请安,百般讨好,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这么多的女人,竟然无人为自己生下一儿半女。
口口声声讨好卖乖,尤其是米妃等,却生怕怀孕,私下里,都藏着一个小九九,怕怀孕了,丢了性命。虽然生了儿子,自己可能被立为皇后,但是,那是死后的事情了——要死后儿子继位,自己等才能被“追封”为皇后,皇太后。
要知道,死后再是富贵,也比不上生前所享受的荣华。哪一个女人,愿意为了一点虚名,牺牲自己年轻的生命?
她们都才二十来岁,有的才十六七岁,正是一生中最好的年华,所以,都在观望,期待着别人,看着别人如何,自己才如何。
皇后入军营9
太子不是傻子,对于她们的小九九一清二楚。
但是,这也怪不得她们,谁生儿子谁第一个死。谁愿意死?
这便成了一个悖论。他想,这样下去,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有儿子。
也正是因此,他更不愿意和妃嫔亲近,但觉lailaiququ来来去去,没有一个是真正能贴近内心,说得上几句知心话的人。
满座的妻妾,其实,比陌生人更加陌生。
就如皇室的惯例,手足相残,父子互相提防。
他更是意兴索然。
此时,才深刻地想起父皇替自己安排亲事的用意——父皇怕自己绝后!是一心在担心自己的继承人问题。要有儿子,就必须有女人肯生育,女人要生育,就必须先要废黜那项可怕的规矩,而有可能造成规矩被废黜的,必须是一个德高望重家族出来的女子。
因为,这和神殿还不同。
神殿和王权有争斗,借口很好找。
可是,“立子杀母”却是太祖亲口传下来的,而且诉诸文字,有崔浩的亲笔记录,写在北国的历史上,后世子孙必须遵守。
要无故违背这点誓言,必然比废黜祭祀法令更会引起争端。
所以,父皇再次选择了李将军的女儿,便是决心趁着这次大战之后,利用李将军的威望,作为一个东风——杀了有功之臣的女儿,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但是,他心里却殊无半点喜色,但是觉得无比的萧瑟。
就在这时,贴身的太监王琚悄然进来:“殿下,皇后有请。”
他闻得此言,心里竟然一喜。
立即不经意地挥退了一众侍妾,就匆匆往皇宫而去。
皇宫那么冷清,他的心里却是火热的。这个时候,很需要和最最亲近的人一起,哪怕是吃一顿饭,喝一杯茶。除了她,哪里还有更加亲近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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