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灯下班刚走出报社,就被人拦了住。
这人压低了帽子,低声说道:“四爷让我接你回去。”
水灯见帽檐下那张脸是林路,起讶异的神色,想着自己已经和他们好些天没接触了,今天突然要她回去了,她猜想是不是又其他事情交待。
她只好跟着林路走,两人一前一后,稍稍隔着些距离,走到了隐蔽处两人上了车,车子开回了贝当路。
林路在车上说今天岑沅会来,应该是有事情交待。其他也没有说什么。林路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就匆忙走了。
到了小公馆,阿香已经准备好饭菜了。水灯随便吃了点就上了楼。
她想着今晚应该留宿在这里,就不回沈锐白的那处公寓了。只是没来得及同锐白说,只好明天再解释了。
水灯洗漱完,在阳台坐了会儿,可能是最近心思比较重,她躺在阳台的躺椅上有些犯困,眼睛一阖上,就不自觉打了个盹。
……
岑沅今天被事情耽搁了,来的有些晚。
一进门阿香就热情招呼,“先生,赵小姐在楼上呢,我这就去泡茶。”
“不用。”岑沅摆了摆手就上了楼。
水灯斜趟着闭着眼,夜里凉,有几阵舒爽却也冰凉的晚风轻拂过。她不由得打了个喷嚏,她直起身子,双臂抱住,用手掌蹭了蹭胳膊,身上起了鸡皮疙瘩,感到的确有些冷。
她准备站起身披件衣服,看到对面正坐个一个许久没看到过的人。
阳台没有灯光,光亮是从房间渗透出的。昏暗的光线,让她一开始没看清楚脸,被吓得差点叫出声。
水灯拍了拍胸口,“你来了啊?”
岑沅站起了身,双手撑在阳台的护栏上,清雅略带低沉的嗓音响起,“怎么?不欢迎我?”
她笑一声,“这里是你的地盘,我有什么欢迎不欢迎的。我才是寄人篱下的那个。”
说完这句,水灯走了几步回了房,披了件羊绒披肩。
她刚想转身,岑沅从后头抱住了她。他有些疲累,下巴靠在她的颈窝里磨蹭。他叹了口气,“怎么办?我改变主意了。”
他以为他会讨厌所有女人触碰的,至少他认为这辈子都不会在意任何人,可是为什么看到她亲吻别人,心里会不悦呢?不该是如此。他想试试,证明他不会在意任何人的,只不过是从来没体验过的新鲜东西。
岑沅就是这样的人,只要自己想要什么就坦然接受,从来不会逃避。
这是他第一次在意一个女人,他想弄清楚这种情感,这种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爱就爱,恨就恨,想要玩弄就玩弄。他向来这么恣意,不过对于女人这方面他之前从来不感兴趣。这次难得遇到感兴趣的,他当然不需要克制。
他开始舔咬怀中人的耳垂,可是她却开始挣扎。
“你干什么啊岑沅?”她不解他忽然做出的这番举动。
岑沅箍着她的腰不放,用强制的口吻说道:“从明天开始,你不准见沈锐白。”
“你到底想干嘛?有话就好好说,先放开我行不行?”她不懂岑沅这个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此刻他的举动,她非常难以理解。
她在他怀里使劲扭动想要挣脱,可他却直接转过她的身子。
将他那双好看的薄唇就这样贴紧她的,他绵绵密密地shǔn xī她的嘴唇,将她的舌勾进他的口腔吸舔。
好霸道的亲吻方式,她有些招架不住。她披肩也随着激烈的动作掉在了地上。
他将她推倒在床上,硬扒了她的裙子。他眼里急促地闪烁着渴望和□□。
水灯捂着身子,气急败坏地质问道:“岑沅,你发什么鬼疯,当初玩弄我,看不上我的是你,如今你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了吗?你真是个神经病。”
“谁说我看不上你?”岑沅一只手轻巧地扣住她的两只手腕在她头顶,男上女下,绝对倾轧的姿态。
他喷着热气在她的脖颈间。“明明你当初答应我的,现在我想怎么改主意就怎么改主意。”
“你……”你个王八蛋,畜生,死yín贼……
水灯只能腹诽这个神经病,她可以不看重这样东西,毕竟最重要的舅舅和哥哥。
他要拿走这件东西的话,她也没办法抵抗。她不可以失去舅舅和哥哥,和亲人比起来。
只是陪他……
所以委屈一下也没什么。
她渐渐软下了身子,眼神冷了下来,嘴里妥协道:“你轻一点。”
岑沅听到这句话,手上的动作也软了下来,他不再扣着她的手腕。
……
天刚破晓,东方拔白,几缕有活力的光亮照进阳台,死气沉沉的卧室渗透进阳光。
沈锐白才发觉曼竹一晚上都没回来,他在曼竹的房间枯坐了一夜。
原本约定好,她昨日就应该告诉他,她到底要做什么决定,可是她不见了,他到处找了,报社的人说曼竹下班就回家了,他去常去电影院和西餐厅找了,甚至回了仙乐都找她,都找不到他的曼竹。
他只好先回了公寓,他想她一定会回来的。
他心里恐慌至极,一夜没睡,眼下起了青黑,又是一副难受到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他整晚都在反反复复安慰自己,曼竹一定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她不会不愿意的,也不会躲着自己。她一定愿意和自己走的。对,没错的。
他坐在她的床上,冥思苦想了一夜,也想不出什么头绪。他失魂落魄地站起身,或许坐的时间太久,血液有些不畅通,腿都有些麻了,他缓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