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岑淽被人搀扶了起来,勉强才穿上衣服,她真的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人,险些气炸了她的肺。
邀请他寻欢作乐,像是要了他命一样抗拒。
她一时觉得坍台,报警叫巡捕房的钱探长,喊他带人过来抓人。
这巡捕房的探长钱保国也是她众多姘头之一,两人通奸已久,交情是不错。
岑淽心想这次非要把这个不识抬举的赵玉青整治一番,谁让他敬酒不吃,吃罚酒。
而岑淽当晚被人背着送进了医院。
她在电话里怒气冲冲说是赵玉青要强/奸她,她不从被就赵玉青折磨了一番。
她让钱保国必须好好招呼这不识好歹的东西。
钱探长电话里听到她说是这么说的,但他信不信是另外一回事,不过她吩咐事情还是要照办的。
他们就把还晕着赵玉青就这么抓进巡捕房。
赵玉青是被冷水泼醒的。
他被下了药,刚刚药劲是咬着牙忍过去的,这会儿十分难受,还靠扎大腿自残来清醒,已经浑身乏力了。
对于这帮警探说什么,叫他招供什么的,他实在是没法子辩驳。
这太荒诞了,他该怎么解释那不知廉耻的女人,主动脱光了衣服扑过来,打算要强迫他的。
这样的话别人真的会信吗?况且现下他也没力气张嘴。
赵玉青不认罪,就这么被拘留了起来。
钱探长钱保国对于自己如何上位的,他心里其实也清楚得很。
他有老婆有孩子,以前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警探,有次金辉煌舞厅有流氓闹事,他帮过岑淽一次,一来二去,两人就这么好上了。
岑淽有钱有势,模样不错也够骚,两人在床上也很合拍。岑淽又有些门路,就把他弄上去当了个探长做做。
她和钱探长好了这么些年,两人都有轧姘头的自觉。
这两人偷情,也有其他利益关系,但又不干涉各自的情感生活,但是偶尔有点小事,两个人也有默契地会互相帮忙摆平。
对于抓了不识相的人进巡捕房拾,放在平时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钱探长一看这小子一副小白脸的模样,猜想应该是岑淽看上了他,两人大概因为什么事情闹了矛盾,岑淽才把这小子送了进来。
既然乾帮的“五小姐”都开口了,让人吃吃苦头这种小事,都不用他出手,钱保国喊那几个手下随便招呼招呼就行了。
办完了岑淽交代的事情,钱探长哼着小曲,一脸悠闲地回到家中,陪伴老婆孩子,这时已换上一副体贴丈夫和慈父的面容。
……
就是因为这出闹剧,赵玉青被抓进了巡捕房,这才导致归期未归。
到达上海后的赵适康和水灯还有严部长马上去了巡捕房探望赵玉青,发现他情况不妙,大腿的伤口溃烂,还发起了烧。
见他整个人昏昏沉沉,同他说些什么,他也听不清似的。
本来就塞了不少钱才允许进来探视的,没过多久,才一小会儿而已,就被人赶出去,那几个警探说时间到了,叫他们赶紧走人。
出来后,几人在大马路上茫然失措,惴惴不安。
严部长头疼道:“玉青已经被关了好几天了,他腿上的伤口再不处理,腿就废了啊。”
他又气愤道:“本来就是过来忙工作的事情,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情!那舞厅的老板岑小姐,非说我们玉青强/奸她,怎么可能啊!玉青不是这种人,你们也知道的,我看是她强/奸玉青还差不多!她妖里妖气的,你们不晓得噢,有次她过来敬酒,整个都快要趴到玉青身上粘住了!活脱脱的女妖啊!啧啧!”说完一脸嫌恶。
“作孽啊,怎么遇到这种事情。”赵适康一脸疲惫。
他也知道玉青不是这样的人,可这次就是吃了亏了。
那几天严部长在金辉煌待过,见过两次岑淽的面,这女人行为放荡,流里流气,玉青为人如此保守,怎么可能看上她!但她毕竟是乾帮的五小姐,他们这种在上海没有什么关系的外地人,怎么托关系把玉青弄出来啊,实在这是个难题!
此时一帮人心急如焚却又一筹莫展。
……
赵适康一想到还有厂里有事情要处理,就让严部长先回去想办法,再加上这次出来的匆忙,他们身上没有带太多钱。
没有钱也就无法疏通关系,赵适康便叫严部长先回去筹措准备。
于是只剩下赵适康,水灯,小金三人在上海了。
职员小金是陪严部长和赵玉青一同来的,他在赵家纺织厂干了三四年了,人还挺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