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门口哭的那女孩慢慢走回来,言辞犀利的说道:“您说什么呢大叔?您刚刚在我身上的时候可没感觉有那么无奈啊?您把我的第一次都给拿走了,此刻却很后悔的样子,就不怕我难堪吗?再说了,被他看见怎么了?就算不看见,您能吃完了一擦嘴就走,权当没发生吗?”
朱万福背着女孩子说的面红耳赤的,呐呐的说道:“唉,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
“嘻嘻,不是就好!我也觉得我没那么不好吃吧?您刚刚不是蛮开心吗?反栈他们看见了,咱们就气气他们,不生气,让他们生气好不好?”那女孩露出天真调皮的表情,丢掉了外套又跳进了朱万福的怀里,他满眼都是那女孩的诱人身体,怎么能有闲暇顾及的到被女孩丢在地上的外套口袋边上也有几点血渍?
“宝贝,你可真是个好宝贝!你说得对,反正就这样了,何必怕他们呢?”朱万福也明白今天晚上就算是赵慎三看到了也不敢不买账,毕竟现在云都的事故调查还没有定论,自己尚方宝剑在手,也不怕他不肯替自己买账,就放开心怀,又把这妮子压倒在床上……
对门的赵慎三却咬牙切齿的坐在床边骂道:“妈的,衣冠禽兽!真是一个衣冠禽兽!”
扮演他情人的流云腻进他怀里娇笑着说道:“行了行了,你也没吃亏,我让小柔假装骗了人家,现在还不知足呀?”
赵慎三气哼哼推开她说道:“就这样我心里也不舒服!如果他是个真小人也就罢了,偏偏穿着铁面无私的外衣,老子最看不惯这种人了!”
流云深情的亲吻着他说道:“好了三哥,别生气了,只要能够保证的你平安无事,就算是让我去陪那个老家伙我也心甘情愿的,是你不同意罢了,要不然我情愿为你消灾解难的。”
赵慎然得不动容了!他想起今天白天跟黎远航默契的决定朱万福之后,他就给流云打电话说了自己的处境,还说了让流云帮他物色一个能够自愿出卖初夜的女孩子,谁知道流云一时之间物色不到,就焦急的询问他是否事关他的安危。他很悲凉的说是的,如果查出有问题他一定会坐牢,没想到流云当时就不假思索地说她情愿自己出面救他!可是被他断然拒绝了。
流云感动的挂了电话之后就想了一个鬼主意,她联系了尹柔,告诉y柔说事关赵慎三的安危,而且还能赚十万以上的报酬,y柔一来为了赵慎三这个靠山,二来也急于得到这笔她买房奇缺的巨款,就答应了按照流云的计策来帮助赵慎三了,两个鬼丫头一番计议,也就有了今晚的一幕。
赵慎三听到流云说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在感动之余也只有按计行事了,可是此刻虽然流云已经把计策和盘托出,他也明知道尹柔弄诡计先用小瓶子装了一瓶子血y,然后偷偷倒在床上腿上,而在流云推门的时候就把瓶子拿走毁灭了证据,让朱万福确信得到的是。
可是赵慎三却依旧无法释怀,他得知尹柔为了救他情愿出面,心里更加对那个势利的女孩爱恨难辨了,此刻拥抱着侠肝义胆的流云,他更是感慨这些女人对他的深情厚谊,就更加愤恨白白吃了尹柔一夜的朱万福了。
流云感受到了赵慎三的哽咽,就轻抚着他背说道:“三哥,我明白你的心思,其实,小柔也需要我许诺给她的十万块买房子,所以你不要太自责了。”
赵慎三却恼怒的抬头说道:“云云,你不要这么说小柔,就你们两个丫头跟我的关系,她如果开口向我要十万块钱买房子我能不给她吗?犯得上一定要去陪人家睡觉吗?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所以,别这么刻薄地说她!她……她……我欠她的一定会补偿她的……”
流云被训斥了一顿,但她心里非但不恨赵慎三,反而更加为他的深情厚谊所感动了,就呢喃着说道:“是的,我错了,我明白了,我们能成为你的朋友,你的女人,是我们的福气……三哥,我爱你!”
赵慎三也是一腔的感动,这妮子情愿为了替他化解灾难奉献自己,这份深情他又怎么能不领会呢?就低头把自己的脑袋埋在她的怀里含糊的说道:“云云,我也爱你!”
流云第一次听到赵慎三说爱她,激动万分的叫道:“三哥,真的吗?真的吗?你真的爱我?”
赵慎三仔细的想了想,也的确觉得自己这句“我爱你”绝对发自内心,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就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嗯,真的,我爱你!”
“三哥……有了你这句话,我跟着你值了!”流云也哭了。
“唉!别哭了傻丫头,三哥就算爱你有什么用?也不能给你家庭跟幸福的,就让咱们俩这辈子都做知己吧。”赵慎三叹道。
流云愣愣的想了想,突然说道:“才不!我早就想好了,等我的那层膜被朱大哥找到了合适的买家卖了之后,我就痛痛快快的跟你睡上三天三夜,反正你也不是对门那个只喜欢这层膜的老怪物,我们俩一定能幸福死的!”
赵慎然她说的浑身发热,猛地就抓住了她的胸口把她拉进了被窝里,饥渴的亲吻着她,虽然不能突破高压线,但是两个人的床上却也是潮水滚滚,好久方息……
第82回 官场太极
市政府大楼里,高层领导们这个时候并没有下班,郝远方是在六点钟的时候才风尘仆仆的从机场被接了回来,他其实从接到矿难的消息之后,就一直在庆幸自己出国出的真是时候,毕竟工业安全原本就是政府事务,要负起连带责任的话,除了那个分管领导肖冠佳,他可就是第二个必须倒霉的人了!
郝远方是一个极修边幅的人,外表看起来温文儒雅,很跟省领导卢博文有一拼,但是他的为人却跟内外双修的卢博文天差地远,是标准的有其形而无其质。在官场上打拼,郝远方秉承的是国之精粹——中庸之道。他很明白,在位置没有达到一定地步的时候,你必须是中庸的,太上成了出头椽子人人喊打,太下则又显得能力低下自然提拔无份,只有保持在中等水平,还要显示的毫无野心,让领导既离不开你需要你干活,又不去提防你会把他撬走取而代之,等到了机遇到来的时候,在赶紧努一把力,那么升迁就水到渠成了。而且这样的升迁既成事实之后,还不会引起大众的逆反,觉的你怎么会就突兀的升迁了呢?反而会觉得像你这样的老好人提了就提了吧,反正也不会对谁造成伤害。
上一次高明亮要调走,原本省里决定林茂人是一留下的,其实谁都不明白为什么最后居然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就连郑焰红都一直愧疚的以为就是因为她跟乔远征提起过林高二人走一个的话很可能与稳定不利,当然这也是一个因素,可是最最重要的因素还在于郝远方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如果林茂人也走了,省委绝不会空降两个一把手过来,外地人到了本土难以很快进入状况,原本云都班子调整就是为了两派不和,上层自然最希望保持稳定,不能耽误了日常事务的开展,那么如果两个一把手都走了,就一定会在本土提起来一个领导的。
市委书记从副职里面提的例子在建国初期自然并不鲜见,但在现如今完善的干部任用等级体制里是绝无可能的。那么就只能是提拔起来一个市长了,可是这个市长能否落到他郝远方头上,是他是否出手赶走林茂人的最大关键!他缜密的把云都副职一个个考虑了一遍,很明显,符合条件提拔为市长的只有两个人——市委副书记齐天宇,还有一个就是他常务副市长郝远方了。
齐天宇的资历也很雄厚,从基层一步步提上来,几乎把所有的官职都给做完了,工作能力也很强,是少有的靠自己干上来的干部,但是缺点却在于欣赏他的省领导已经退二线了,此刻的他就成了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人,除了靠自己的能力保持现状,如果不出现奇迹的话,提拔成一把手的机会差不多很是渺茫。
可他郝远方就不同了,谁都不知道他跟省委副书记、组织部长齐同义有着很亲近的裙带关系,但这个关系全h省都没人知道。所以,他在慎重的思考之后就去了一趟省城,跟亲戚仔细的商议了,很惊喜的得知原来李书记也曾在他亲戚面前流露出过林茂人留下可能对云都发展不利的意思,就当机立断的商议了出手的具体计划,一步步的在上层弥散了这种可能性的y影,并且不断有意识的把这种y影扩大化到这种不利会涉及到领导们的个人利益,终于导致的林茂人也被挤走,而他更是因稳齐天宇早知道局势,提前下手做足了工作,因而毫无悬念的当上了市长。
也不能因此就说郝远方是一个y险狡诈的小人,官场上就是如此,一个萝卜一个坑,又必然是是萝卜多坑少,小萝卜希望占大坑,你不把别人挤走,就没有你发展的那个坑。所以,郝远方并没有认为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卑劣,他认为这是正常的竞争,官场跟大自然一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林茂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就应该从云都退出,接下来的时代就是他郝远方的时代了,真到了他也该走的时候,自然有另外的人出手他腾开这个坑的。
对于空降书记黎远航,郝远方是采取的“敬而远之”的策略,但是这几个字的意思却跟寻常解释略微不同,这个“敬”自然依旧是“敬重,敬畏,尊敬,恭敬”的意思,可是这个“远”却可就天差地远了,在这里并不是“疏远、远离”的意思,而是把黎远航“推远”的意思。在郝远方的认识里,黎远航原本就对云都两眼一抹黑,如同一团硕大的浮云一般看起来遮天蔽日,其实根本没有扎根的地方,那么就让他体体面面的飘在上面,貌似威风无比,其实地面上的春种秋收根本与他无关,都是属于他郝远方市长所掌控的。
郝远方早就计算过了,市委常委里面,除了黎远航跟他郝市长,还有副书记齐天宇,纪委书记李建设,政法委书记侯长生,组织部长刘清亮,市委办公室主任王长江,宣传部长孔令明,常务副市长郑焰红。
这一套班底谁是他能左右的人,谁是他花点功夫能左右的人,谁是大是大非毫不含糊的人,谁是绝对拉不过来的人,郝远方心里明镜一般,但是他绝不分析,更加绝不表露出来,有一点是他坚信的——真到了需翼决的时候,他郝市长最起码可以占据一票的优势!此时此刻,他万分的赞崇咱们中国的体制有多么英明了,就像常委班子,从来都是设立单数,就是为了不能出现分庭抗礼的局面,更加就是为了他郝市长占据优势设定的啊。
黎远航上任之后,果真是丝毫没有基层工作经验的憨大一个,被他表面上的敬重弄得头晕脑胀,根本没提防他已经暗暗地把原本党委撑头的好多事务都给冠冕堂皇的拿走了,就连这一次出国考察,一个团队的也好多是市委书记出面,他郝远方就是为驶多的几位市长之一。这是多英明的一次出国呀,如果不是出国,这次矿难还不是一下子就板砖一般拍到了他这个市长的头上了?看来还是老天照应啊!即便是被紧急召回了,在讨论善后事宜的时候他还是保持“我当时不在场,就按你们的决定办,我坚决不多问一句,免得知道得多陷得深的结局”这种态度,只顾云里雾里闲扯,根本不主动往事故上询问,就算是进门第一句话也是带着深深地庆幸握着黎远航的手深情的说道:“哎呀,黎书记,幸亏您跟同义书记、焰红同志还有冠佳同志措施得力,事故总算是圆满解决了,让我清清闲闲落了个自在呀!”然后,就绝口不提怎么处理的过程,更加不提当时矿难的情形是怎么样的了。
其实郝远方把人家当傻子,人家黎远航跟郑焰红也不傻,就像这次矿难,两个人就决定了你不问我们也不说。
于是就好玩了,几个高层领导坐在一起开会,明明是商讨矿难的善后事宜的,却因为该“善后”的早就“删”完了,现在该“善”的就剩下怎么样保证“删掉”的不被恢复出来,那么,谁还愿意把那一天一夜经历的噩梦再说一遍给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郝市长听呢?就算是他认为一定会跟他保持同一阵营的分管副市长肖冠佳,此刻也比谁都明白这个雷好容易避过去了,如果炸了第一个被炸得粉身碎骨的就是他这个分管领导,所以自然是汝其口,根本不说话。而另一位到过现场的副书记齐天宇仅仅是在矿上绕了一圈,在黎远航决定要隐瞒矿难的时候就打发他赶紧回市里暂时负责别的事务,自然是缩小知情面,所以根本不知道真相。
郝远方不想知道,另外的三位知情人也更不想说,这也就聚了聚就算了。黎远航含糊的说当时情况紧急,生怕有大的伤亡,才不得已按照省委的指示紧急召回了郝市长,但好在处理的妥善,此刻已经没事了,既然郝市长回来了就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赶紧投入两会筹备工作吧。
会议散了以后,郝远方意识到一个很让他警觉的情况——郑焰红居然跟黎远航别有深意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别看这仅仅是一个很小的动作,但是却让郝远方心里“咯噔”一声,因为郑焰红可是在他心目中绝对属于他阵营的干部啊,怎么会短短几天时间就跟黎远航达成默契了呢?这个问题一定不能忽视,回头还要赶紧了解清楚,可不能一疏忽间造成被动。
此刻郝远方已经有些后悔了,因为当初省委征求他对于常务副市长的人选问题时,他也不是没考虑过郑焰红长期管理教育口,而黎远航是省教育厅长,两人应该有很深的业务关系,但是当时那个小女人表现的跟他那么一致,他也就仅仅是一闪念,觉得工作关系毕竟平淡,只要自己措施得宜,就不会让郑焰红彻底滑到党委那边去,也就推荐了郑焰红,现在看来还是考虑不周到啊!
郑焰红得到了黎远航的暗示,就落后了一步,两个人比另外几个人完了些许走出了会议室,黎远航就低声说道:“小赵那边有消息吗?”
郑焰红不屑的一晒低声说道:“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男人琢磨的事情,我懒得问罢了,现在他是你的秘书,要问你问,我不管,省的觉得自己伤天害理!”
黎远航就笑了:“你呀你呀,真是嘴巴不饶人!行了行了,不问就不问吧,小赵是你使惯的人,他怎么办事的你还不清楚啊?绝不会让那个什么‘万福狼’有机会祸害人家小闺女儿的,你放心吧!”
郑焰红想了想也是,赵慎三有的是鬼主意这她倒是信的,也就释然了,不过一转念又想起一件事,就担忧的低声说道:“今天郝市长丝毫不询问当时的伤亡情况跟处理情况,坐下来就一直侃他出国见闻,咱们不告诉他行不行呀?”
黎远航不屑的说道:“哼,他不问自然有他的小九九,咱们不说又有咱们的大算计,就这样清楚不了糊涂了吧!”
郑焰红多聪明的人啊,就苦笑着低声说道:“是啊,人家当时不在家,回来咱们又没有告诉人家事情,不出漏子便罢,就算出了漏子人家也是不知情,还不是我这个常务兜着?”
黎远航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郑焰红的肩膀,却把一种无声的信息传递了过去——放心吧,一切有我!
第二天,赵慎三一大早就跟司机小宋一起去市委招待所接黎远航,看到赵慎三,黎远航有点惊讶的问道:“小赵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去陪朱处长一起去矿山的吗?”
赵慎三恭谨的微笑着说道:“您放心吧李书记,朱处长不会起那么早的。今天上午您的日程我昨天跟王主任沟通过了,怕到时候耽误了工作,等十点多钟您去开会的时候我再去接他上山转一圈吧。”
黎远航先是威严的跟小宋说:“算了,就隔了一条马路的坐什么车,还早,小宋你先把车开走吧,我跟小赵步行过去。
市委招待所的确就在政府大楼对面,隔着平安大道,紧邻着新城区的五星级酒店。其实招待所原本十分简陋,就是因为这个五星级酒店建了起来,居然奇迹般的各项配置越来越高档,外地籍的市委领导都在里面有套房,因为这里比位于老城区的市政府招待所舒服太多了,政府的外地官员不高兴,要不然高明亮也不会住在天龙了。林茂人在时就大笔一挥,命令市委办将招待所的干部楼效仿市政府大楼分了左右,让政府官员也住了进来,党委在左政府在右,倒也相安无事了。
招待所的院子里种满了绿色的植物,虽然是冬天,但依旧十分青翠,路上更是分着行车道跟碎石子铺成的步行道,看上去赏心悦目。
小宋将车开走之后,两人站在路上,黎远航看四周无人,就“噗哧”笑了说道:“看来昨天晚上你没有让他闲着吧?那就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