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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凤簧于飞 > 烛帐镜台晕红妆(上)

烛帐镜台晕红妆(上)

她欣然一笑:“姑姑已将之,与其余之物一同好了。师父从不肯用印,恐破坏前人心血,实是那副图破损太过,才将它重新装裱,卷轴上用的朱玉,为师父所百珍之一,而上面刻的竹子,正是师父亲手培植的‘思雁竹’,乃思念大哥之意。”

小凤点点头:“只这一件好事,也不虚此行了。”

她又笑道:“这下我回昆仑,总算有颜面了,凰儿,多亏了你,我何其有幸。”她多年夙愿,一朝达成,如此在她心上,小凤又重了一分。

脸上泛起红晕,小凤轻推了她一下,而她眉间紧蹙,依旧未让小凤发现异状,琼齿轻咬片刻,她问道:“今后要如何行事呢?”

小凤不由嘲道:“他自称忘了所有,却要将绛雪还我,若是玄霜也在,他就要还我两个了,真是说的轻巧,我们母女之间隔阂,岂是他一句还我,就能弥补的!”却又心酸不已道:“玄霜毕竟是天相养大的,我不怪她,可绛雪从小就跟在我身边,虽不知她就是我女儿,可我从来不曾亏待她,冥岳上下有谁不知道,我最宠爱的就是她,可最伤我心的,偏偏亦是她!”

芳笙苍白的手,慢慢抚上她脸颊,徐徐宽解道:“凰儿,母女之间,多少会有些不能相互理解之处,她症结所在,是她自认为心向正道,却不幸身在冥岳,她所想并非能以对与不对概之,而是不该,如今你与她断绝关系,让她静上几天也是好的。”话音未落,她便俯身,捂起了小腹。

小凤忙为她探脉道:“是不是寒气又复发了!”

她连连发抖,却不忘轻握住小凤皓腕,摇摇头,虽气息微弱,仍不放心慰道:“凰儿,我没事,你放心,我天不怕地不怕惯了,就怕你伤心难过。”说着,额头上冷汗直涌,她实在撑不住,又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入了夜。

小凤一直搂着她,又继续以热掌,为她揉着小腹,连连懊悔道:“你才好些,都怪我太过急躁,硬要进血池,又害你受了回苦,不仅如此,我们一起这么久了,我竟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疏忽了!”

芳笙克制住颤栗,强笑道:“不怪你,都是我自己逞强。你知道,我身上一向不同,虽没癸水,每月却依旧为它所扰,可左不过是寒气作祟,全身痛,骨髓痛,和肚子痛,也没什么分别了,况连我都不怎么记得的事,你又何须责怪自己呢?”其实师父的天命之言,时刻压在她心底,悬在她头上,而道长那副卦,也不知验在何处。

小凤不住愤恨道:“古清风算什么大侠,连本医学典籍都不曾留下,亏你还对他那样敬重!”

芳笙想了想,心道:“若是我,师父的遗物,定是放在身边,即便不在身边,也要找个妥帖之处,好生安放,不知那位大侠士,会否也是如此?若真是这样,我也不会去求他,更不会让凰儿去求他,不过是我命苦罢了,反正一向如此。”这样想着,便决意不与小凤说起。

见小凤又要流出泪来,她因浑身作痛,尤其是小腹,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便扮了个鬼脸,又慌不择路,假装捋着胡须:“一点小痛而已,无须在意。”

小凤终是没忍住,含泪笑了出来,抹她腮道:“还真挺像的。叫你削人家胡须,如今长到你嫩脸上了罢。”又想到些什么,愤愤不平道:“他们都那样说你,你竟也不气,只会为了我委屈自己。”

她笑道:“若有人说你,我定不教他好过,至于说我嘛,懂我的人,自然懂我,与不懂我的人,又有何话可说?如今又有凰儿你,不欲使我受半点委屈,而这世上有你懂我,我何必在乎旁人?世间名也好,利也罢,它们自然有它们的好处,可我心中最重的,还是一个情字,应说我心中最重的,唯有一个情字。”

小凤面上晕起芙蓉艳色,笑道:“拐弯抹角什么,你的意思,不就是我最重么,所谓五岳齐聚尚不可及。”

小凤拿出了芳笙背她下山时的俏皮话,芳笙为她还记得而欢心不已,那温热掌力,总算令小腹渐暖,却难以遏制痛楚。

想着可对疼处分心一二,小凤又与她闲话起来:“我打算按兵不动,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招可耍。”

芳笙更虚弱了些,却笑道:“只要是你所选,不为他人左右,我都喜欢,也会全力助你。”

她低头默默一笑,心道:“阿萝,人难以丝毫不受外力影响,你凡事虽不强求,却是以退为进,令我一点一点心甘情愿。”片刻后,又抬头不屑道:“我有意让人去分一杯羹,只怪那些人眼高手低,被人小小手段就唬住了,不堪一击,可见不足为虑,如今又有十几个小帮派前来归顺,我还有什么可急的?眼下为了应对我,有人才是心急如焚。”

芳笙点点头,又道:“嗳,都已这个时候了。”

小凤轻按住她纤臂,说道:“放心,我已给娘上过香了,难为你早晚都想着。”

如今早就入了夏,从血池回来后,小凤直接带芳笙,进了寒泉峰的消暑别苑,芳笙醒来听到后,便知此峰是取意寒泉之思,遂每日早晚,对母亲画像灵牌上一炷香。

她笑道:“这是我分内之事,你每日有冥岳诸多大事小事要忙,我相对清闲些。”

小凤瞥了一眼厚厚账目,心中明白,却也不和她辩,以绵力为她缓缓抚着,自己却渐渐睡了过去。这两日她为芳笙身子殚竭虑,不断动用内力,又要部署冥岳诸事,几乎没有合眼之时。而芳笙似忘了身上剧痛,只柔情看着她,心中轻叹道:我未能帮你分担,还累你如此......

见小凤已睡熟,她便缓缓移开小腹上一双纤掌,放好后,下床坐到了窗边,抚着胸口,吐气多时,又见小凤睡中仍蹙起了秀眉,她便强撑着将紫笛凑在唇边,吹起了一曲《逸安引》,抚慰了小凤心神。不知过了多久,笛音寥落,她透过纸窗,凝望夜空下势冰轮,轻叹道:“离情花,花如其名。”

原来她虽百毒不侵,不致有性命之危,可药性皆会被寒气当做内力吸,助其大肆滋长,四处乱窜,可谓寒亦是一毒,而芳笙只会为小凤痴情不悔,又岂能离情?是以小凤碰她一下,她便会作痛,如此堪堪旧伤未愈,再添新疼,她却一直强忍下来,不令小凤担心挂怀,不想吹奏了一曲后,身上倒好了许多,也是意外之喜了。她打定了主意,今后兵行险招,将师父的设想试上一试。她又摸出衣襟里的香囊,取出了那只白玉九连环,不住摩挲,皱眉不止。

小凤醒来时,正好听的那声轻叹,顿时拧紧了眉头,又将自己看过的那本密传回想一遍,暗暗定下了主意。

她为芳笙披上外衣,挨近坐下,却说:“看到这个,我倒想起了一事。我十岁那年,与罗玄初次相见时,是他从树上将我救下,他说我很像他妹妹,为怕我惊着,便把留下来的一只九连环送与了我。”

芳笙实是未能忍住,掩面而笑道:“他那样固执刻板之人,竟也有个小妹妹,真是出人意表。”

小凤却叹道:“他那时倒对我很好。”

芳笙点点头,却又将小凤纤掌握住,将九连环放了上去,噘嘴道:“不要他的!”

小凤连连笑了起来:“这可是你与姐姐和二哥结缘之物,何况我说的那只,早在和母亲逃避追杀时,不知丢在了何处。”又将掌中之物放回了香囊,替芳笙仔细塞回了衣襟里,慰道:“你待琼枝的父母之心,和细心教养之情,他们在天有灵,必能看到,琼枝此番是因玄霜,你若心怀惭愧,倒叫我更心内不安了。”

见芳笙眉间渐舒,她又似自伤道:“也不知受了哪处冤孽,才会做人母亲,当时我可是生了她们两个一天一夜。”

芳笙深以为然,她四处行走,也有遇到帮人接生之事,而癸水之痛尚如此,况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又何其不易!思及此,她不由叹道:“还好我并非男子,即便是男子,我也不会让你再受此苦!”

芳笙早不记得自身之痛,却只会为小凤之曾经种种而痛,小凤自然知晓,心内感慨万分,却道:“他当时就站在屋外,连看也不看我一眼,孩子生下来,也不肯瞧她们一眼,我一腔真心,自此皆付诸东流,只觉诸事无望,我便日夜勤练武功,总算小有所成,后来,你也知道……”

芳笙怒火中烧,胸前一口浊气化作污血,可算吐了出来,小凤忙运洗髓经为她疗伤,脸上渐渐起了笑意。她从不愿多谈前事,不想芳笙以为她三心二意,此番实是为了激出这团寒气,亦使芳笙不再受离情所扰。把过脉之后,她安下心来,柔声笑道:“你呀,竟也忘了覆水难的道理。”说完,便抱起芳笙,走回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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