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拥抱,也没有让他高兴。
两个人挨得更近,心却隔着天堑。
也许是因为心情低落,这次何擎不知为何没有做到底。等素予离开他的身体,就火速赶她坐起来。甚至连胯下直挺挺的东西都没有面世的机会,都鼓鼓囊囊了,就这么委屈着不泻火。
他们这些人不光对人狠,对自己也挺狠的。
两人拾了一下,素予把最后一颗扣子扣好,她今日得了肯定的答复,又遭一轮狂碾,现下步子竟有点轻盈。怕他还有后话,准备撇下他转身跑走。
何擎不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个眼神让素予电光火石间,想起了一面之缘的他的父亲,那个做投机生意的英国商人。在何擎七岁的时候,他突然风尘仆仆地找了过来,隔着一面纸板做成的隔断,素予被迫听着邻居家的壁脚。
大意是英国佬要带何擎走,何家妈妈不同意。
按照那时素予对爱情的理解,出走多年的男人回了家,一家团聚,皆大欢喜。但是那个男人不同,不能带走孩子一切谈。他走了,什么也没留下。
素予趴在小窗上看着那个洋人最后回了次头,洋人那双灰眼睛盛着决绝和漠然——他已经知道将是一生不见。
刚才她看见何擎的眼睛,就像他父亲的眼睛。
她看着他的眼神,像被定了身一样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然后他走到墙角的矮柜边,掏出那个包裹抛给她。先她一步离开了。他不会回头,素予在心里想。
素予打开包裹一看,里面有两个小药瓶。
是止痛消肿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