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前亭长也有些纳闷,一个邻郡的功曹出个门需要带数百扈从,且还各个刀弓俱全,骑得良马,浑彪悍之气?
不过榆前亭长却没那个闲心管闲事,来者虽然看上去很不好惹,但还算和气,更拒绝了他邀请入住亭舍的请求,只是自己在亭前空地上打帐篷休歇。
常山人虽然拒绝了他的招待,不过还是让他帮了个小忙,便是去邻近的乡里买些羊、鸡、菜蔬。
亭长一开始还担心这伙人要吃霸王餐,不过没想到的是他们提前给了钱,还给得十分宽裕。
亭长收了钱去乡里逛了一圈,牵回了三头羊,七八只鸡,和一些今刚长出来的菘菜、葵菜,常山人给的钱还多下了不少。
回来交割货物的时候,常山人根本就没过问多下的钱款,还十分豪气地给亭里留下了一只鸡当报酬,让亭里人都喜出望外,整个亭舍里的人美美地吃了一顿鸡汤,都大呼常山人够爽快。
眼下亭卒们远远闻到臛粥的香气,又心生馋念来,便怂恿着亭长前去问问还要不要帮忙。
亭长受不住怂恿,凑到营盘前近乎,昨那个与他打招呼的大嗓门军将见了便招招手说道:“亭长,用朝食了没?要不要来一起吃一点儿?”
亭长嘴里说道:“这……不好吧?”
脸上却是一脸谄笑,眼睛直盯着那几口大铁釜瞧。
大嗓门军将道:“无妨无妨,你们各自拿椀来,和兄弟们一般排在队伍后。”
亭长朝军将一个抱拳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亭舍门口那些个亭卒早就竖起耳朵听着,连忙欢呼着拿起碗筷冲了过来。
亭卒们一边排队,一边还稀罕地议论道:“这常山来的客人就是与众不同,吃个饭都得规规矩矩排队,不像其他地方的兵吃个饭都一团糟像抢一般。”
“是啊!我可是看见先前和亭长说话那将官也是一块儿排队,吃得东西都一样,都不用吃小灶。”
“这哪还用吃小灶?昨天人人都有食吃,今天早上还有臛粥,咱家过节时的餐食也不过如此吧?”
“对啊对啊!听说常山颜府君的兵都是百战老兵,待遇自然不同,要吃不好能打胜仗么?”
“你说这是讨逆将军的兵?”
“还用说嘛?你看看人家那气度,人人骑得好马,刀弓俱全还有,我可是瞥见了人衣服下都着甲呢!”
亭长见亭卒们越说越离谱,便呵斥道:“都歇歇嘴,别一会儿没力气嚼食了。”
好不容易排到了亭卒们,那打饭的伙兵好似特意照顾他们,给他们的椀里装了满满当当就差要溢出来。
榆前亭众人满心欢喜地跑到边上吃了起来,那飘着油花放了重盐的臛对这些贫苦的亭卒来说无疑是难得的美味,各个边吃边赞。
待他们吃完,先前那大嗓门军将又朝亭长招招手,亭长连忙凑了过去。
那大嗓门军将把亭长带到了一处宽大的帐门里,里边坐着个相貌威武的贵人。
那贵人开口问道:“敢问亭长,对这附近道路可熟悉?”
亭长道:“小人正是本地人氏,对附近道路最熟悉不过了,贵人要往哪儿去,我都能找到最近的道路。”
贵人问道:“哦,从此处往沾县城去的道路中间,可有折向阏与聚的通路?”
亭长略一思忖便答道:“有,在前一个亭舍折向东南有一条乡间道路,可以转去阏与聚。”
贵人问道:“那条道路好走么?可能让大队人马通行?”
亭长道:“还行,我去年还走过一次,虽然路不太宽阔,但路况不差。”
贵人道:“那亭长可愿为我等带一下路?若是愿意的话,定有重酬。”
亭长大喜道:“自当为贵人效劳。”
贵人道:“嗯!那你便准备一下,稍后就要出发,你可会骑马?”
亭长道:“会,小人练过骑术。”
贵人吩咐道:“牛大,你去给亭长挑匹马,让他适应适应。”
牛大应诺上前,正准备带亭长去选马,不过榆前亭长好似觉得应该尽到提醒义务,说道:“好叫贵人得知,若贵人要去阏与聚,从此处径直往东行便可,可以少绕许多路途。”
不料那贵人笑了笑道:“谢过亭长提醒,此事倒是毋须cāo)心,尽管为我等带路便可。”
又过了两刻钟,营内所有人全都准备停当,只见队伍一分为二,颜良带着一队人先行出发。
出发前,颜良笑着与后队的崔琰说道:“季珪兄,我先行一步,稍后见。”
说罢也不待回复,直接带人往沾县城方向而去。
他这一队人全都是短兵曲中的扈从,个个一人双马,但出发之后移动得并不快。
不过这儿刚刚出发,远处鬼鬼祟祟的人物却放下心来,连忙跑回去报信。
在六马谷里的张燕等贼帅得了探子报信,说是目标果然朝这个方向来了,俱都精神一振,摩拳擦掌要大干一场。
不过他们左等右等等了快两个时辰还不见目标踪影,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只见留在前路上的又一拨探子急急忙忙跑回来报说:“将军!大事不好啦!官兵突然折道往南边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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