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杰顿时把头点得好似小鸡啄米,说道:“姐夫教训的是,是弟孟浪了。”
不料颜良话锋再一转,问道:“齐卿,我知你玩心未定,眼前有一桩事情,既可与人博戏为乐,又有益于黎民福祉,不知你愿不愿意为之?”
魏杰揉了揉耳朵,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竟有这等好事?那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么?
“姐夫莫要诓我,我以后不与人博戏便是了。”
颜良却也不解释,只微微一笑道:“我且问你,与人搏掩时,你是喜做庄还是做闲?”
说起擅长的博戏,魏杰想都不想就道:“自是做庄家,一有机会便大杀四方,岂不美哉!”
颜良继续问道:“你做庄时,最多对上多少闲家?”
魏杰想了想到:“寻常自是几个,多时十来个也是有的。”
颜良摇了摇头道:“才只有这些,若是让你同时对上成百上千个闲家,你觉得如何?”
魏杰咋舌道:“那……那得要多少本钱?”
颜良豪放地大笑道:“哈哈哈!本钱嘛,可多可少,关键是闲家们没得选,只能找你这个庄家下注。”
魏杰听得眼睛都发亮了,咧着嘴道:“那可是稳赚不赔啊!”
“那是自然,若是会赔,又怎称得上有益于黎民福祉。”
魏杰被颜良提的愿景勾起了浓浓兴趣,心切地问道:“姐夫说的这庄家要如何当得?”
颜良只简短地答了四个字道:“福利彩票!”
“福利彩票?”
魏杰对这个新鲜词汇一头雾水,但颜良却十分神在在地笑道:“对,福利彩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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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颜良与魏杰在营房中研究着如何运营福利彩票来为人民群众谋福祉的时候,张氏府邸中某个人却拿着几张纸写写画画,一边写一边蹙眉沉思。
宓娘从小便十分聪慧,有“喜书,视字辄识”之评价。
颜良早些时候在迎风阁上口述一遍诗句,宓娘虽然能依照读音记了个大概,但回到闺房后想要落笔记述下来,却犯上了难题。
有时候,一句诗中间某一个字若是有差,那文意会截然不同,说是“失之毫厘,差以千里”亦不为过。
初听时,宓娘心中慌慌张张的,只觉得辞藻华丽,乃是极好的诗句,但事后静下心来细细琢磨,愈发觉得这几句诗句的精妙。
又想着那人竟然作出了如此美妙的诗句赠予自己,还真是令人脸红心跳。
以前只知道他能领兵,擅谋略,乃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却不料文采亦如此了得,怎不令人喜出望外。
宓娘在纸上勾勾画画,总觉得按照自己理解誊抄的诗句未能尽显妙意,便觉得有些可惜,轻轻叹了一口气。
在一旁服侍的丫鬟珮儿问道:“宓娘子在叹些什么?”
宓娘把面前涂画过的纸收了起来,回道:“没什么,我今儿下楼时,见你在与人置气,那人是谁?”
不提则罢,一提及迎风阁楼下之事,珮儿便巴拉巴拉道:“那人是颜府君的侍从,我初看他老实巴交的,不料却是个大大的恶徒,着实让人可恨!”
“噢?他如何作恶了?”
“他堵住了楼梯不让人走,我便骂他,后来他竟然耍起了无赖坐在楼梯口不动了,你说可不可恨!”
宓娘仿佛也联想到了那个大个子坐在楼梯堵路的场景,捂嘴偷笑道:“这样啊?那倒是可恨!”
“正是如此,还好宓娘子没过多久就下来了,不然珮儿可得急死了。”
宓娘道:“无碍的,颜府君乃是张氏的贵客,自不会有什么事。”
珮儿看着宓娘的表情,又联想着那些传言,愈发觉得好像真有那么回事。
“这是宓娘子新作的诗句么?”
宓娘答道:“不是,是我今日听来的。”
“今日听来的,是那颜府君作的诗句么?”
“嗯,正是。”
珮儿虽然跟着宓娘学会了写自己名字和一些常用字,但诗句这种高雅文学却是不懂。
她只是看着宓娘对着纸张勾勾画画了许久,好像很费神的样子,所以好奇一问,方才知道是颜府君所作的诗。
这大宅院里本就没什么秘密可言,颜府君赠了宓娘子诗句的事情,经由张甄氏身边贴身侍婢的有意打探,很快落入了张甄氏的耳中。
得知此事的张甄氏笑着与夫君张广和弟弟甄尧道:“果不其然,颜府君对咱家么妹亦是大为动心。”
先前张甄氏与张广、甄尧商量的时候,甄尧想把家中的意思透露给宓娘知晓,但却被张甄氏给拦了下来。
张甄氏的理由是:“宓娘天真烂漫毫不矫揉造作,正是最为动人之处,若是刻意为之,反而不美。”
张甄氏本就隐约知道宓娘的一些心思,又对宓娘深具信心,故而并不愿意把此事做得太过刻意。
在这样的指导思想下,甚至都说动张斐暂时不要与颜良提及,只想着若二人能水到渠成,情投意合,那自是最美不过。
毕竟,送上门的,哪里有主动求取来的值得珍惜。
于是乎,整个张府上上下下的人,俱都在为二人创造“偶遇”的机会,所以才有今晨迎风阁上的那一幕。
只不过,此事的两位正角儿如今还被幸福地蒙在鼓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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