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要事与先生相商,故而行得急切,让先生见笑了。”
“噢?那便入帐叙谈吧!”
入帐分宾主落座后,颜良也不虚套,直接把来意说了,只是略微修改了一下,把沮授去他营中的那一段略去,改成了他打听到沮授向袁绍进言,希望逢纪能促成此事,并且帮助自己要到率领偏师出战的任务。
逢纪也是老人精一个,既然沮授能知道颜良和逢纪走得近,反过来逢纪肯定对颜良和沮授交往有所耳闻。
不过逢纪与沮授之间也并无私怨,只是为了争权夺利联合郭图、淳于琼等人排挤沮授,如今沮授式微,郭图势盛,他倒也不介意和沮授暗中呼应一把对付对付郭图。
逢纪从颜良迫切的表现上已经大致猜到了事实的真相,不过他也选择看破不说破,说道:“若能别遣偏师去袭扰曹军侧翼固然是好计一条,在合适之时我当助此议获得大将军准允。”
“那就劳烦先生了,至于末将请愿率领偏师之事,还望先生尽力促成。”
逢纪听了颜良的请求后,也不立刻回复他,只是捋须道:“前数日,显甫公子从邺城来信,信中对立善在白马所获得的功绩那可是赞赏有加,说要待大军班师之后,亲自宴请立善,以表仰慕之情。”
颜良听闻之下,便知道逢纪这是要拉自己上袁尚这条贼船。
对于袁谭和袁尚俩兄弟之间的纷争,颜良早就透过前时读史而了然于胸,知道这俩货为了争老爹留下的遗产竟不顾曹操这头猛虎窥伺在侧,自家窝里斗得两败俱伤,最后被曹操给捡了大便宜。
此时的袁谭、袁尚兄弟已经显现出不和的征兆,不过矛盾并未完全激化,但已经埋下了隐患。
当然,这隐患纯是因袁绍的一项决定所致,他把长子袁谭表为青州刺史,次子袁熙表为幽州刺史,外甥gaogan表为并州刺史,三子袁尚却留在身边。
当时沮授等人就极力劝阻道:“世称一兔走衢,万人逐之,一人获之,贪者悉止,分定故也。且年均以贤,德均则卜,古之制也。愿上惟先代成败之戒,下思逐兔分定之义。”
袁绍却坚持己见,并未采纳。
这件事情上只能说明沮授与袁绍的立场不同,沮授作为袁绍的辅臣当然希望袁绍的基业能够长久延续,早日确立嗣子,以免兄弟阋于墙,而不能同御外侮。
但袁绍作为坐拥四州的霸主考虑问题的角度却大不相同,当时的乱世之中,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已经大为降低,背弃旧主和自立门户绝不罕见,与其将各州军政交予外姓之人掌控,还不如分予诸子,至少他们绝不会联合别人对付自己。
而且,袁绍回答沮授的话“孤欲令四儿各据一州,以观其能”,他或许就是想着要来个养蛊之术,让几兄弟之间彼此竞争,从而使一人脱颖而出来接自己的班,这个方法虽然残酷了一些,但也不失为一个有效的法子。
袁绍的威望摆在那边,若是他能够多活几年,怕是这种小小的隐患也不成问题,届时只要明令某人为嗣,其他几个儿子也不敢生出反抗的心思。
但他显然是想不到官渡大战后形势急转直下,自己更因之忧愤而死,留下的烂摊子最终导致了兄弟阋墙,河北易主,汝南袁氏从此沉沦。
对于逢纪的开口招揽,颜良早有预料,在这个节骨眼上,莫说是日后赴宴,即便是要立刻赴宴他也得应承下来,于是都不用多加思考就答道:“良亦久仰显甫公子之贤,届时定当登门拜访。”
逢纪见颜良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便呵呵笑道:“立善便回去秣兵历马静候佳音吧!”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