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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路跟在旁边,直到进到自家院子,张沙沙站住,慢慢转身面对白路:“我还不上。”
白路说:“不用还,你刚才说的对,是你爸留给你的钱。”相比较于一棺材的宝贝,十万块钱真的不算什么。
“我不喜欢别人骗我,你不用说假话。”张沙沙回头看眼房子:“我什么都没有,就有个房子,顶债给你好不好?”
“不用。”
“为什么不用?就因为你是我爸朋友?可你才多大?”
白路犹豫一下:“你爸教过我许多本事。”
“他?哼!本事?除了偷还会什么?你的钱是偷来的?”言语中带有不屑,不屑他的老爸,也不屑白路。
白路摇头:“我爸是警察,不允许我做错事,这点你可以放心,那钱不用还了。”说着话,在身上掏出八千块钱递过去:“拿着。”
“我活了一辈子,从来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你不要房子,难道是看上我了?好,我陪你半年,顶你的十万块钱,行不行?”声音平静,好象说的不是自己。
见张沙沙不接钱,白路摇摇头,放下钱,转身就走。
上车后,高远问:“她是谁?”
白路没回话,从书包里拿出金子:“把它卖了,还有,谢谢你。”
“这么大块金子?多重?有没有二十斤?”
“开车吧。”把金子放到脚下。
张沙沙突然跑过来:“你说你在市里开个饭店,需要服务员么?我可以打工还钱。”
白路皱起眉头,推开车门下车:“你不上学?”
张沙沙咬着嘴唇,倔强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上学?”
张沙沙不说话。
“你妈不管你?”看着张沙沙身后的院子,感觉有点不对,绕过她重走进院子,走进房间,没多久走出来:“你妈呢?”
张沙沙依旧咬着嘴唇不说话。
白路跟高远说话:“等我会儿。”转身走去豹子家。
张沙沙跑过来:“你要去哪?”
白路停步:“我答应你,收拾东西吧,拿好户口本和身份证。”
“好。”张沙沙很干脆,跑回房间。
趁这个时间,白路来到豹子家。
见他回来,豹子妈有点紧张:“有事儿?”
“阿姨,我想问问张沙沙的情况,方便和我说么?”
“问这个干嘛?”豹子妈叹口气:“那也是个苦命娃,没出生,爸就被抓了,全村人谁不知道?出生没多久,妈又跑了,奶奶带着长大,好容易养到六岁,奶奶大病一场,先走了,剩下她自己。政府接去福利院,她不去,村子给她申请低保,一个月一百七,凑合活到今天,九年制义务教育,初中毕业就没书读了,读不起,一辈子没穿过新衣服,吃百家饭长大的……”
豹子妈哩哩罗罗说了许多,白路深深一躬,留下名字和电话号码:“我和他爸是朋友,那个钱你不用还了,我要带她去市里住,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来市里看她。”
“那个钱是问你借的?”豹子妈问。
白路笑笑出门,回到张沙沙家门前,张沙沙已经等在车边,见他出来,问道:“你去要钱了?”
白路笑着摇头:“跟人家交代一下,你就这么走了,人家以为碰见人贩子怎么办?”
“你说的对。”张沙沙去跟邻居道别,交代自己的去处。
高远问:“带回去?住哪?就你那小饭店?”
“把金子卖了。”
“我是不是欠你的?”高远又开始瞪眼睛。
“这件事,是我欠你的。”白路认真说道。
十分钟后,张沙沙回来:“我把你的住址和电话号码留给他们,没事吧?”
白路笑笑:“上车。”
张沙沙的行李很少,只有内衣和袜子、毛巾。再有一支笔,一个本。上车后,拿出一万块钱给白路:“昨天两千,今天八千,还给你。”
“拿着买衣服。”
“我不要。”张沙沙咬着嘴唇把钱放在座位上。
回到饭店的时候是下午四点,饭店门口停着两辆跑车,还有几个人在排队。
白路把钱和金子装进书包,下车后一愣,玻璃门换新的了?进屋后,看到一身大红的何山青,很骚包的和一堆姑娘说着什么。司马智倚着墙玩手机。
见他回来,乐苗苗起身:“白哥回来了。”
白路问:“你换的门?”
“我换的。”何山青走过来:“事情麻烦不?要不要我出马?”
高远沉着脸进屋:“你下棋呢?出马,飞象不?”
张沙沙怯怯的跟在后面,看看一屋子人,走到最角落的地方坐下。
“多少钱?”白路问何山青。
“几块钱的事,什么时候我带人过来捧场,你别把我轰出去就行。”
白路点头:“行,欠你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