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后我找大夫给你看看!”
柳寒江四肢僵硬地趴在顾笑春的背上,额头上冷汗渗出,惨然道:
“没用的,我这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阎王殿,救不了了。”
以卫长瑞的势力和手段,找了大江南北那么多的名医,都治不好他柳寒江,寻常的大夫又能起到什么作用?除非……除非是上官潋晴……
“不准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顾笑春语气严厉,拖着柳寒江身体的胳膊蓦然一紧。
这些天年节已过,紧接着就是元宵佳节。此时暮色渐沉,两人还未到达顾笑春的住所,迎面就遇到了玩灯的队伍。龙旗伞盖、龙灯、狮子灯、采莲船、渔翁戏蚌、罗汉戏柳、踩高跷、打秋千等各种杂耍纷纷涌上了街头。千百盏灯笼火把,照耀得街道如同白昼。十几套锣鼓响器,搅得四处惊天动地,好不热闹。
仿佛感染了这欢快的气氛,柳寒江只觉得身子也有了些暖意,嘴角浮起了笑容:
“好,咱们不说这些。七丈,我求你件事情行不?”
顾笑春一边低头急匆匆地穿过玩灯的队伍,一边点头:
“行!”
“那好,七丈,你帮我娶个媳妇吧!就这几天,越快越好!”
顾笑春身子猛地一僵,又马上不着痕迹地回应道:
“好!你要娶什么样的?牛还是马?”
“……”本来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柳寒江被这句雷人的话彻底惊醒:“什么意思?七丈啊,我说得是娶媳妇,不是买畜生!”
“就是在说娶媳妇的事!浩然,你到底是要找个跟牛一样既能干活又能背骑的,还是找个像马那样,漂亮归漂亮,却只能骑,不能干活的?”
柳寒江额头布满了黑线,奸商就是奸商,连女人都要这么衡量价值的吗?咬了咬牙,柳寒江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就是给我找个既不能骑也不能干活的猪,我也认了!”
他柳某人如今是彻底地想通了,与其活着被男人那个,还不如死了算了。不过……就算是要死,他柳寒江也得娶了媳妇再死!要不然,他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那就这么定了,我办事你放心!”顾笑春背对着柳寒江的脸上阴云密布,笑得分外渗人。
绕过街道上里三层、外三层的男女老少,顾笑春总算将柳寒江背到了自己的住所。说是住所,其实外间是个裁衣铺子,里间则是卧室。对于节俭的顾大掌柜来说,住在这么憋屈的房子里,已经是贵族般的享受了。
将柳寒江安顿好,又往卧室里添了几个火盆,顾笑春才出门让铺子里的伙计去找大夫,自己则闷头闯进了隔壁账房的屋里。
待瞅到屋子里端坐的某人后,顾大掌柜脸上的怒意顿时浮起,一把提起了对方的衣襟:
“死耗子!你到底是怎么照顾浩然的,竟然让浩然中了毒!”
对方猛地打掉了顾笑春的手,站了起来,朦胧地灯光下露出了一向神出鬼没的谢大少英俊的脸庞:
“铁公鸡!要不是你私运兵器贩卖给外族,被狼骑的人逮到了,我会为了救你分心,不小心让上官潋晴得手嘛!”
顾笑春完全没有了在外面的和气形象,勃然大怒:
“少找借口!你不是阴沟里的耗子,没有不知道的事情吗?你就不会提前让浩然远离危险吗?”
谢子游针锋相对:
“你个钻钱眼里头的家伙没资格说我!天天吆喝着要给寒江赚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你就是通敌赚钱的吗?!”
“我顾七丈赚钱不择手段又怎么了?至少我不会让寒江无缘无故地中毒!小子,别以为你提前通知我,让我救出了浩然,又引开了卫长瑞那魔头就可以在我面前这么嚣张!”
“嚣张的是你!要不是我好心地将那么多消息及时告诉你,你就是一睁眼瞎子、大耳朵聋子!”
“谢子游!我现在跟你说的是浩然的事情,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亏你还号称打小就喜欢浩然,你就是这么个喜欢法,喜欢到让浩然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顾笑春!你连公开说喜欢寒江都没胆子!只会在暗地里偷偷摸摸地拿寒江的贴身衣物□。我谢子游这辈子见过大魏皇朝无数痴心之人,就是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
“你……”
“你!……”
小小的账房内,柳寒江的两位青梅竹马,在某狐狸看不到的地方,彻底露出了“邪恶”的嘴脸!打小就围绕着柳直男明争暗斗的两位闷骚男,因为这次柳寒江不乐观的身体状况,爆发出了惊人的怒气。要不是旁边还躺着个受不得惊吓的病狐狸,怕是早就拆梁砸屋地打起来了。
可怜这屋子真正的主人,某瘦削的账房先生,哆哆嗦嗦地站立在屋外,生怕被里头的两头怒兽殃及池鱼。直到伙计从门口领着大夫走了进来,账房的眼</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