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斯内普拿着早饭进到病房的时候,芙洛特不知道从哪找出来一把小梳子,开始坐在床边不厌其烦的梳着略微打结的黑色卷发,嘴里边也不停的叨叨着:“病房里怎么连面镜子都没有,真是的,我记得以前有镜子啊……”
“霍格沃茨是魔法学校,但不代表它这里的镜子就是魔法镜子,你少照一天不会变丑的。”斯内普略带嫌弃的讽刺打断了芙洛特的自言自语,他给餐盘施了咒语,让它漂浮到了芙洛特的面前后,冷冷的说道,“放下那把梳子吧,它不会让你吃饱的。”
芙洛特撇撇嘴,扔下梳子顺带斜了斯内普一眼。不过她是真的记得校医院的单独病房里是有镜子的。
其实,真实的情况是,就在昨晚,斯内普早就把屋里面的所有镜子给扔了出去,顺便还嘱咐了校医院女王庞弗雷夫人也要对芙洛特脸上的伤绝口不提。没办法,斯内普只要一想到芙洛特看见自己的脸成了这副模样的炸毛情景,他就头疼,所以不如直接釜底抽薪……
“昨天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我那会儿去找卢平要书……”说道要书这件事,芙洛特拿面包蘸果酱的手猛的一顿,是的,她把论文这事忘记了,“嗯,看来我得抽个时间申请延期交稿了。”
斯内普已经习惯芙洛特这副想起什么就说什么的样子,不过他倒是也知道对方想要了解什么,索性直接说道:“我昨天和你一样,给卢平送药却发现他不在,然后便看见了他桌上的那张羊皮纸。”
“那你有没有看见……”
“小矮星彼得的名字,是的,我看见了。”斯内普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
芙洛特小心的观察着斯内普此时的表情,琢磨着该怎么问接下来的问题:“所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你说见,小矮星彼得并没有死。”斯内普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没带任何感情色,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他此时心中的波澜依旧没有平静,“当初我追出去,追到尖叫小屋的时候根本就没看见他,所以我以为是那破羊皮纸出了错,直到昨晚上,邓布利多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他是个阿哥马尼斯,能化身成一只老鼠,并在韦斯莱家中藏了将近十二年,而当年那起事情……”
后面的话让斯内普很难说出来,想想看,他恨了十二年的人,结果还恨错了人,多可笑……
芙洛特已经很清楚了斯内普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话是什么了,这不正如她所预料的却也出乎她的意料。布莱克的确没有做叛徒的天赋,然而在他们眼中最不显眼最没什么用的胆小鬼竟然做了叛徒,果然为了活命还真是什么都干的出来……
其实芙洛特很想问一句布莱克是不是可以无罪释放了,可敏感的观察告诉她,斯内普此时的心情绝对万分复杂,她可别去作死的踩雷。
于是就这样,芙洛特不再吭声询问,专心的吃着手头的东西,而斯内普那里却是那么静静地站着,好似陷入沉思一般,但乌黑幽深的眼眸却又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
芙洛特就这样一声不吭的将自己的早饭吃完后,便拿起一旁的餐巾优雅的擦擦嘴,然后抬眼重新看向还在那里矗立着的沉思者。芙洛特冲他无辜的眨眨眼睛,但是对方显然还是没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打击这么大的吗?芙洛特当然是大体上猜出来了斯内普此时再想些什么,但你说去开解斯内普显然又是没必要的,这人得让他自己想明白,否则十个邓布利多都未必好使。
芙洛特将头发简单的梳起来,然后轻咳一声,这才把陷入大脑封闭术的斯内普给叫醒。
“你不坐会儿吗?我看你站着我都累得慌。”
斯内普轻轻眯起眼睛,没有回答芙洛特的话,而是拿起魔杖轻轻一点,将芙洛特面前的餐盘给拾一空。
看见斯内普都有心情干这个了,想必是应该能继续接下来的话题了:“卢平怎么样?”
斯内普冷笑了一下,显然很不满意芙洛特去询问卢平的情况:“一个狼人,当然是好的很,不过我想福吉应该知道了卢平的情况了。”
“福吉?他怎么会知道的?”
“昨天我和邓布利多谈话,我们伟大的福吉部长不知道扒了多长时候的墙角。”讽刺意味十足。
这行为确实有点上不了什么台面,不过福吉既然知道卢平的事情,恐怕不去为难邓布利多的可能性为零。
“真可惜,看来我们又不得不迎来一位新同事了。”芙洛特说道,她确实也是真心实意的在为卢平感到可惜,不过一说到黑魔法防御术教职会有新同事,芙洛特总是有股心里毛毛的感觉。
斯内普原本就不待见卢平危险身份的人待在学校威胁师生,出了这回的事情更是巴不得他赶快走人,他斯内普又不是邓布利多,对这种好人好事根本提不起任何兴趣,不过让他不太高兴的是,芙洛特竟然对此好像还挺遗憾的。
“你觉得很可惜?很遗憾?”斯内普的话没有什么温度,同样表情也是常有的假笑。
芙洛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了,但仔细想想她也没说什么别的呀,不过保险起见,还是求生欲极强的补充道:“也不是,就是相较于来讲,卢平确实蛮适合这个职位的,我只是比较担心明年又来个像洛哈特那样子的草包。”
这个补充,还不如不补充呢……
“哈,来什么样的人那是校长考虑,你没必要浪你为数不多的脑子去忧心这个。”斯内普挑起眉,语气颇为讽刺,显得极为不悦,“不过也对,像卢平这种人,说话温和,表情做作,永远不会说出嘲讽的话,更不会做出你口中所谓的死人脸,这种不自傲的教授确实应该引得你们师生的喜爱。”
是的,斯内普可没忘记昨天从小泰格嘴里听来的事情——芙洛特背地里没少说他坏话。说他只会讽刺人,永远的死人脸……
坐在床边的芙洛特此时绝对可以用一脸懵逼来形容,她能感觉到斯内普这话里是有所指,但是指的是什么特别的含义芙洛特却一点也猜不出来……
芙洛特现在开始深深的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难道她说了不该说的了?可是刚刚的对话极其正常啊!斯内普今天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抽风这种事不一般都是她芙洛特的特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