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退敌
鹰不泊淡然道,“我知道你手段高超,这一路上的大小岛屿有不知道多少人听命于你,要夺铁面,还要杀死你们的敌人。但现在我要带他们走,之后一路到归墟你们的人不可再阻拦,而我保你们安全,这是否可以?”
“可以。”中年人的回答简单直接。
“那么成交?”
“成交。”
“现在带着你的人离开,你会在营后找到你的人。这样可以么?”
“悉听尊便。”
“和五海堂长老做交易,真是痛快。”鹰不泊起身。
他转身而去,走了几步复又回头:“有人说兵家诡道,没有信义二字,所以我还缺一点信心。为给长老提个醒,毁一件长老心爱的东西吧。”
他扬手忽地向半空中挥出。谁也看不见他手中拿的是什么,可是仿佛有一团巨大的雷霆被他握在手中掷了出去,雷刀交割发出几乎撕裂耳膜的巨响。半空中飘震的大旗忽然间像是被无数看不见的刀割裂了,碎成不到巴掌大的无数碎片,飘洒而落。
所有人仰头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直到最后一片碎片飘落在中年人手心里。
他们这时候回头,鹰不泊刚才所站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他走时依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长老……”钟会凑近中年人身边。
“他是鹰不泊,大旗是被剑气割裂的。”中年人漠然起身,把那片碎旗交给钟会。钟会抓在手里看了看,碎片边缘如被利剪剪开,清晰得没有一丝毛边。
舞木看着北边来的云追过了太阳,于是天地间一切都阴沉沉的。笛声瑟瑟,像是也被压住了,如同不能散去的魂灵那样绕着小屋盘旋。
“要下雨了吧?”海蝶已经醒来了,抱着他的胳膊轻轻地摇晃。
“嗯,你冷不冷?”舞木问。
“冷。”海蝶点点头。舞木本想脱下外衣给她,可是他忽地想起自己的外衣已经罩在了绿珠的身上,于是他只能和海蝶靠的紧一点。
风从破损的窗户吹进来,周身如同浸在冰水里。舞木并不畏寒,可这个时候身体仍然微微一颤,觉得心里都灰了。他从小长在尸岛,见到的人有限。而这一路行来,见到的人事越多却越迷茫,绿珠的样子闪动在他脑海里,另一面却是笑中永远解不开忧郁的鹰不泊,身侧孱弱不安的海蝶,哪些是他的朋友哪些又是他的敌人?渐渐地分不开了。一切都像是一个幽深的潭,潭里却是血,凉下去的血,把他慢慢地吞没,而他是个不会游泳的人,无从挣扎。